喧闹的机场大厅,繁忙的都市人匆匆穿行于此,到达的,离开的,欢笑的,流泪的,所有的悲欢离合在这里仿佛都是那么平常,融合的那么自然。
“刘瀚泽!站住!”属于女孩的清脆声音暂时吸引了大家的注目,随着这一声喊,正在有条不紊进行安检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年轻的男子转头看向另一端。
这样的场景,似乎大家已经屡见不鲜,短暂的留意之后,又匆匆踏上了自己的旅途。
男子向身后的人道了声歉,走到了女孩面前,年轻的脸上充满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与无奈。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女孩哭了,如珍珠一般的眼泪滚滚而下。
“小夏!”他用力地抱住她,她滚烫的泪珠滴落在他胸膛,烧灼着他的皮肤,渗入他的血液,流入他心里,好久好久之后,他才放开她,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不要哭!你知道我最怕你的眼泪了。”
“那你不要走好不好?”女孩拉着他的衣袖恳求他。
深深地看着她,又轻轻地摇头,“对不起。”
女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刘瀚泽!你是个骗子!你是个超级大骗子!你说过就算全世界不要我,你也会陪在我身边的,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小夏,我不是不要你,我爱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但是……我真的要走了!你等我好不好?等我回来!”他的目光转向了另一边,那里,并排站着一对中年夫妻,也用那么哀伤的眼神看着他,那是他的父母。
她拼命摇头,“为什么要走?告诉我原因啊!告诉我,我可以和你一起走!”
他皱着眉头,还是摇头了,“对不起,小夏,我不能带你走!”
女孩一下子崩溃了,她不相信,她怎么可能相信?就是这个男人!曾经那么信誓旦旦地对她许下一辈子的诺言!曾经无数次在她最需要拥抱的时候给她拥抱,最需要温暖的时候给她温暖!可也是这个男人,竟忍心抛下她,独自离开!“刘瀚泽!只要你踏进那一道门。”她指着不远处的安检大门,“我们之间便不再有任何瓜葛,我会去找别的男人,结婚也好,堕落也罢,别想我会等你!”
“小夏,不要,不要这样!你知道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的男人对你的爱慕眼光!”他的眼神痛苦,哀求着她。
在这样的眼神下,她再一次心软了,“那你不要走!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她早就习惯了他的陪伴,他的照顾,如果没有他,她该怎么办?
“小夏。”他痛苦地低喃,“我……必须走!”
机场大厅的广播开始催促人乘客登机,他再次抱住她娇小的身体,“小夏,我要走了!五年之内,我一定会回来!你相信我!”
回答他的是她绝望的摇头,“刘瀚泽,没想到我这么求你,你还是要走!既然这样,我说到做到,我不会等你,别说五年,就算是五天,五小时,五分钟,我都不会给你!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怕我到时候会不记得你是谁!”这是她最后的筹码,如果这样他还是不肯为她留下,那她也可以真的从此以后与她恩断义绝!
紧皱的眉头没有舒展开,俊逸的脸上也写满了伤痛,可是,他还是松开了他的手,转身走向安检大门。
“刘瀚泽!我恨你!”远远的,远远的,她的话穿透重重人墙直撞上他的心!而一道玻璃门,已将他们彻底隔开!
“不要,不要走,求你!”黑暗中,含糊而痛苦的声音惊醒了熟睡中的人。
“初夏,初夏!”他轻轻推着身边沉浸在悲伤梦魇中的女人。
在温柔的呼唤中,她睁开了双眼,立即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俊帅到过火的脸,他正一脸担心地看她,“还好吗?”
昏黄的小夜灯照在他身上,是那么温暖,那么柔和,她忍不住朝他笑,“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他细心地帮她擦去额头的汗迹,“还早呢,再睡会!”
可是,她已经毫无睡意,她坐了起来,“你先睡吧,我出了一身汗,想去洗个澡。”说完,便不再看他,匆匆走进了浴室。
直到冰冷的水柱冲上她的身体,她才微微平复了焦躁的心情,已经三年了不是吗?为什么她还是会做这个梦?自从三年前他那么绝情地抛下她而去,她就告诉自己这辈子都不想看到这张脸!曾经以为没有了他她会活不下去,可事实证明,她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她跟他说过,只要他一走,她就会找别的男人,她也确实做到了,短短两个月,她就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没有热闹的仪式,也没有亲人的祝福,甚至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婚事!可她,确确实实结婚了!而她的丈夫,正是那个又帅又有钱的男人:林宇阳。
在冷水下冲了很久,直到浑身冷得哆嗦,泛起了红色的疙瘩,她才关上水龙头,走出浴室。
林宇阳背靠着冰冷的瓷砖站在浴室外,看见她出来立即迎上去,为她披上睡衣。
“怎么不睡?”有些讶异地看他脸上一闪而逝的阴郁。
“看你进去这么久,有些不放心。”他紧盯着她的双眼,“梦到什么了?让你这么紧张?”
她故做轻松,“做梦嘛,哪会记得啊!一睁开眼就会全忘了呀!”这个男人竟是她的丈夫!她老觉得有些不真实,因为直到现在,她还是没能知道他为什么会娶她!
他突然指着她的心窝处,“他……还在这里吗?”她的过去,他知道,不去触碰并不表示他忘记了。
心一紧,似乎有些痛,她立即笑着看他,“傻瓜,这么小的地方,哪可以放什么东西呢?”三年了,她早就习惯了将自己的情绪彻底隐藏,因为这样,她才不需要去体会那痛苦的感觉。
“初夏……”他有些微怒,每次说到那个人,她就逃避,她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