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不轻不重的在桌子上叩了两下,一个白胡子飘飘的老人走了进来,但丝毫没有仙风道骨之气。给人的感觉却是——贪婪。尤其是他闪烁着点点精光的眼神流露出对富贵的渴望时,凌雪柔油然生起浓浓的厌恶。这——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子么。还是让他趁早歇业吧!免得祸害人间。
今天就该去学习了呢,如今凌雪柔也想明白啰,不再郁闷。甚至觉得会很有趣,隐隐有一些期待:听说那凌丹是王衾(就是那个夫子啦。)的得意门生,自己一再给凌丹没脸,叫王衾如何受得了。
所以说,根据自己百分之百灵验的第六感:第一次去学堂,凌丹和王衾肯定会给自己来一个“下马威”。呵呵,来吧,都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目前正没什么事可干的,希望那什么王衾和凌丹最好不要让自己失望。
果然,当凌雪柔懒懒散散到了学堂。王衾已经开始讲课了,而凌丹则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呵!装给谁看啊?现在还没到上课时间呢。
“请公主下次注意一些,不要在迟到了。”
就这么点招数么?凌雪柔冷冷言道:“圣人云,非礼勿行。如今还未到时辰,本公主焉能做那不知礼之人,早早的来打扰了夫子的清梦?”凌雪柔清晰的看到王衾已经看是冒汗了。凌丹的脸色整个儿沉了下来。
“咳,公主真能开玩笑。今天要讲的是……”于是乎,就开始了无聊的讲课。
“两位公主今日要学的内容是怎样对对联。”王衾冷笑着说,顺带还瞄了几眼凌雪柔。
“咳,请公主先仔细看看藏书,认真学习。半个时辰后公主们可接受微臣的考察。”说完,分别给凌雪柔和凌丹分了两本书。但从外观上来看,一看便知,凌丹的书显然要比凌雪柔的书好上一些。
在这半个时辰里,凌雪柔是Very无聊。搞什么嘛,这些她明明都会了。记得在现代考试中,都不止一次,或许可以说是N次的出现了考对联,迫使她背会了不少捏。现在终于用上了……而凌丹呢,她看似是在认认真真的读着书,眼睛紧盯着书页,头斜都不斜一下。可仔细一观察呢,她的眼神并不像是读书入了迷的样子,相反,眼神活泼的很,但眼前并没有什么能吸引人的东西,很显然是神游太虚了。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王衾故意清了清喉咙,满意的看着凌丹和凌雪柔都放下了书本,貌似认真、实则懒散的看着他。“半个时辰已到,抽测可以开始了。”凌雪柔无语,就两个人,还来什么抽测吖?
“首先是凌丹公主。凌丹公主年长,会给小公主一个示范,小公主不会的话请好好听,若不然微臣会适当的惩罚。”凌雪柔不屑的想:惩罚,你敢啊?再说啦,示范,也不知道是谁给谁示范呢,你可不要太自信了。王衾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谷乃国之宝,凌丹公主请对句——”
“民以食为天。”凌丹流利的对出,尔后,得意洋洋的看凌雪柔。哼!这死丫头对不上才好呢。
“小公主听题——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摁?暗地里讽刺自己么?也就那王衾敢如此了。
凌雪柔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冷声道:“一马失陷淤泥内,老畜生焉能出蹄。”一语了,王衾气的火冒三丈。还未回过神来,凌雪柔又轻轻松松的丢下一道对于王衾和凌丹来说,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的考题:“假如有一辆马车在山间跑着,车上有位王子和公主。这辆马车属于谁?……”
二十一世纪幼儿园小朋友都会得脑筋急转弯,可偏偏那凌丹和王衾脑子木僵着,迟迟未能反应过来。
“公主的?”凌丹急着问。
“不是。”
“王子的?”王衾不甘示弱的问,他这次可胸有成竹,在王衾的潜意识里,那马车不是公主就是王子的,既然不是公主的,那定是王子的马车。
“哎呀呀,夫子啊,您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啊?当然不是王子的马车吖!”凌雪柔一脸鄙视。
想王衾一个长辈,被凌雪柔如此奚落,焉能忍受。他正要狠狠斥责凌雪柔蒙骗师长,凌丹抢先出口:“你这妮子胡说!马车定是公主或者皇子的,为何两者都不是?肯定是你这妮子瞎扯的。我们猜对了,你就嫉妒。”王衾还执迷不悟,竟然赞许的点了点头。
“亲爱的姐姐原来不会,是猜的啊。”凌雪柔看好戏的表情。凌丹一僵,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只得硬撑:“你倒是说说答案呐。”
“很简单,答案就是:假如!”凌雪柔悠悠的抛出这么一句话。
“怎么可能?”王衾、凌丹同样是愕然的神色。
“我不是说了么,‘假如’有一辆马车,可你们还是要瞎猜。”凌雪柔心情大好,丢下一句“拜拜了,你们慢慢想吧”就再也不看一眼呆愣着的两人,蹦蹦跳跳回了寝宫。
次日清晨。御书房。
“父皇,那个王衾好没水平的,居然连雪柔出的题都答不出来,怎么能做雪柔的夫子呢?”凌雪柔圆睁着水灵灵的美眸,摇摆着凌墨的衣袖撒娇。
凌墨好笑的望着凌雪柔,这宝贝女儿昨天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自己焉能不知。罢了,就随她去吧。“雪柔,都随你吧。”
“唔!父皇最好喽!”凌雪柔一想以后不用学那简单的要人命的东东,开心极了,在御书房旋转起来。转了一会儿,有点头晕了,呃,居然正事儿忘了说。
凌雪柔拉着凌墨坐到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她淡淡道:“父皇,还有一件事,雪柔需要像您禀明,并需要您的同意。”
凌墨看凌雪柔严肃的样子,蓦地心痛了一下,即将失去爱女的感觉在他心底蔓延开来。他佯装镇定道,努力克制住声音没有颤抖:“雪柔有什么事尽管说吧。”他刻意没有说出以前挂在口中的那句“不论什么要求,父皇都会满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