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没下轿,念蓉她怎能下轿?”红盖头下的我睁大了眼睛,此时在我隔壁花轿里传出的女音是小淇吗?不是真的念慈亲自来吗?他用什么办法做到的,太厉害了。
“吆!真是个心疼妹妹的好姐姐,喜娘,先扶念慈下轿。”她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悦,小淇很成功的转移她的敌意。
“新娘下轿,满府喜气。”喜娘很迅速扶小淇下轿后又跑来扶我下轿,下了轿子喜娘和一个嬷嬷背着我和小淇进了柳府,进了柳府后我才发觉得有些奇怪。
柳府外全是喜气的红色,可柳府内却全是刺眼的白色,甚至连一个宾客也没有,只有一个小丫鬟抱着的公鸡:“咯咯咯!”地叫个没完没了,看这情形柳儒熙找念慈和念蓉姐妹绝对是给他宝贝儿子陪葬的。
从喜娘背上下来,刚刚在府外的十几个女人也很快站在两侧,透过盖头只能勉强看清这是一间厅堂,正对着门面对我和小淇的上位坐着一位老人,虽然瞧不真切他的样子,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的气已经能让我确定他的身份,一种领导别人的强者的气势,想必他就是柳儒熙。
低下头不禁暗自感叹,要不是认识皇甫羿枫他们,我怎么能这么容易觉察到强者的独特气势,那种因为专制和权利而养成的气势,在一般人身上根本就看不到。
“你们生是沛儿的人,死是沛儿的鬼!”老人的声音高昂有力,听得出身子骨很好,站在我和小淇两侧的十来个女子齐声回答。“听老太爷训斥,媳妇明白。”
好大的阵势,柳庭沛还真娶了十几个老婆,简直都可以和皇甫羿枫媲美。等发现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傻眼了,怎么总是不由自主想到他,对他那种莫名的感情会是喜欢吗?
有一些苦恼和犯愁,不知情为何物的我居然接二连三惹上烂桃花,“唉!”唇瓣轻启,一声叹息出口。
“少哀天怨地,你们两个也少不了,沛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用你们姐妹殉葬!”咬牙切齿的柳老太爷怒火中天的说。
“今天娶我们过门就是为了说这个?”小淇顶了回去,看来柳老太爷的言语惹到他了。
没有想到小淇会顶嘴柳老爷子瞪大眼睛,微微摇晃着手指,“你大胆!”小淇也惹到他了,看来他们是互相看不顺眼。
突然脸上一凉,红色的盖头被一个女子拿在手里,我怔怔的看着她,真的是位难得一件的美人儿。肤如白雪,秀发如墨,红唇明艳,身子婀娜,只是她不要对我怒视相望就好了。
“给我掌嘴!”柳老太爷发威,他身边立刻出来一个长得比较壮实的嬷嬷,挽起袖子来到小淇身前,挥起手就要扇下。
不会吧,眼看手越来越接近小淇的脸蛋,只不过他现在顶着念慈的容颜,我很担心那个身强力大的嬷嬷会打烂贴在脸上的面具,筹措不安中一阵:“咯咯咯!”的声音响起。
小丫鬟手中的公鸡扑扇这翅膀,嗖地飞出她的怀抱,扑腾几下落到嬷嬷肩膀上,稍微一用力嬷嬷肩膀上就多了一抹绿色的色彩,这只可爱的公鸡慷慨地送给嬷嬷一份大礼,它自销自产的——便便。
“啊!你这只死鸡,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嬷嬷一生气口不择拦大骂起来,柳老叶子脸色很不好,那只公鸡现在可是代替着他儿子。
“刘嬷嬷,注意你的言辞,连个人都不能教训。”柳老爷子很不屑,“还不快把‘少爷’带下去。”
话音一落原本站着的女子几乎都跑了起来,一起伸出双手对准刘嬷嬷肩上的公鸡小心翼翼接近,就在众人快要碰到时,公鸡:“咯咯咯!”叫着扑腾着翅膀又换了一个地方,而可怜的刘嬷嬷因为惯性被大家推到在地,狠狠摔了下去,那几个娇柔的小妾也压在刘嬷嬷身上疼得她:“啊!啊!”地乱叫。
柳老爷子用力敲了下桌子试图让众人镇静下,可是混乱的局面并没有阻止,我和小淇看着这一切,看到小淇嘴角的自信我猜想他一定对这只公鸡下了蛊,只是他是在什么时候动的手我一点印象也没。
小淇自信的微笑着,只听他口中慢慢发出声音:“你们就不怕柳庭沛真的不行了吗?”
柳老叶子面色微惧,看来他清楚儿子得的是什么病,只是他此时脸上似有难言之隐,但是很快就掩饰掉了。
“沛儿身体健康如昔,不劳烦念慈小姐担心。”柳老太爷说完就一直看着小淇,不知道他想看出个什么,倒是小淇一直微笑,直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呀!”
一屋子人手忙脚乱的抓着公鸡,那小家伙为了躲开众人只能不停在屋子里扑腾来扑腾去,翅膀运动做多了,红色的绸缎就掉了下来,绸缎一落地满屋子人都傻眼了。
“啊!我的沛儿呀。”柳老爷子冲过去趴在地上捡起那片绸缎捂在心口,“你怎么忍心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柳老爷子老泪纵横,那些小媳妇也取出手帕哭哭啼啼。
只是鸡身上的绸缎掉了,又不是柳庭沛死了,有必要哭那么伤心吗?这些人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默默地看着那些小媳妇做作的哭态,我感到有轻微头痛。
“现在柳少爷的一魂一魄已经消散,日后就算治好了,也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呆滞儿。”小淇话音一落原本惺惺作态啼哭的女子哭得更加卖力。
柳儒熙抬起老脸,指着小淇怒骂道:“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为了你我的沛儿怎么会中蛊毒?”
小淇眉头紧锁,“要不是你儿子强抢民女,你又不加阻止,怎么会有这样的惩罚?”小淇咄咄逼人,长老风采毕现。
“你,你满口胡言。”柳老爷子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小淇,“来人,给我拿下,立刻斩了!”话音一落七八个护院从外面冲入,拿着刀剑对准我和小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