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界可不是女孩子家该来的地方。”伍连德对着女扮男装的青儿说道。
“这风月场所自古是女人的地方男人来,今天我偏要女人的地方女人来,有傻哥哥在旁边我才不怕呢?”青儿挽着张小川说道。
可这时候张小川却是看到那些女子浓妆艳抹,语气婀娜的在那里劝酒,而那些客人也是手不闲着在那些女子的屁股胸上乱摸,那些女子时不时的说一声“讨厌”。虽然他之前也见过打扮妖艳性感的女子,譬如红,但这里的场景弄得他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他之前和青儿完全在一起顶多是牵牵手,抱一抱,以为男女夫妻见就是这样了,从没看到过男女之间还可以这样。
在红色的灯光之下,看到青儿依偎在自己身旁,那张精致的脸庞,不加打扮,就如桃花一般娇嫩,胸部虽然约束,却是显得呼之欲出,还有那张个粉嫩的小嘴,自己忍不住想要上去亲一个口,尝一尝味道。
青儿见张小川面色迷离,突然感到了什么,用食指戳了张小川的脑袋,脸红扑扑的说道:“想什么呢?傻哥哥!”
张小川被这样一戳醒了过来,想到刚才对青儿的亵渎,使劲的摇摇脑袋,暗想青儿是仙女般的人物,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立刻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倒是把青儿和伍连德吓坏了。
青儿极慢拉住张小川的手说道:“刚什么呢?”
张小川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刚才······刚才······想······欺负青儿,所以打了自己。”
青儿和连伍德都是经历过风月之事的人,自然知道张小川的意思。都不由的尴尬起来。
伍连德见前面走来两个人,连忙起身,向那二人招呼道:“二爷,家骐!”
那两位公子哥一个衣着华贵,显得俊逸超群,**倜傥,另一个布衣清普,体貌清瘦,玉骨临秋,颇有弱不胜衣之感。
那二人见到伍连德,都说道:“伍大哥如此守时,在下惭愧。”
那二人看到青儿,也同时惊讶的说道:“哎呀,怎么你也在这里!”
青儿冷冷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能在,为什么我不能在?”
他们看到起青儿依偎在张小川身边,同时叹口气,失落的说道:“他是谁?”
张小川见这个两个人动作一样,说话也一样,不由觉得好笑,正要站起身来自我介绍,却是被青拉住,青儿对他说道:“两个书呆子,不用理他们。”
伍连德见他两也认识青儿,不由的吃了一惊,连忙招呼他们两个坐下。
伍连的向张小川介绍说道:“这位是北平袁府的袁克文先生。”又介绍哪位衣着朴素的公子哥,说道,这位是张府的张家骐先生。”
又对着张小川说道:“这位是张小川先生,昨天刚就我的姓名?”
二人坐下以后,对伍连德的介绍充耳不闻,变如失掉魂一般。
那袁克文叹气说道:“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说完便将满满的一杯酒就喝进去。
张家骐摇摇头说道:“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寒云,你看我两争来争去,最后还不是个‘我伤我花栽邻墙,终去也!终去也!’”
张小川听儿人咿咿呀呀的说了半天,也没听出个什么意思来。便向青儿问道:“他们在说什么话啊,为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可是我听着也不像洋文啊?”
青儿笑道:“傻哥哥,他们是在说你把我从他们手里抢过去了,在那里难过呢?”
张小川皱着眉头说道:“青儿你是我的,我······我不会放手的。”
那袁克文一听道这话站起来,大声说道:“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袁某今日便是不服,这位仁兄又和才能可以得到青儿的心,不管是丹青水墨,诗词斌赋,又或是曲调琴音,只要有一样袁某输给仁兄的,小弟便不再为见青儿,从此天涯是莫若路人!”
这会儿张小川听懂了,站起身来说道:“我不会什么画画作诗什么的,也认不了几个字,但是我死也不会和青儿分开的。”
伍连德见着三人为了青儿快要吵起来了,哭笑不得,本事来这里办正事的,却没有想到赶上了三人争风吃醋的事情来。
袁克文听了怒说道:“你这个小子,不会诗不会曲,不懂风花雪月,青儿如何会喜欢你?”
这时候张家骐拉着袁克文的袖子说道:“寒云兄我们比不上他,我们输了。”
袁克文不解:“输了,还没比呢,怎么能说输了?”
张家骐叹道:“输了。”
“哪里输了?”
“就一点我怎么也赶不上他。”
“什么?”
“他说他死也不和青儿分开,你能吗?”
袁克文想了想,垂下脑袋,失落的说道:“不能,我不能。”
“我也不能。”
“所以?”
“所以我们输了。”
“唉······”
“唉······”
二人一人喝下了一大杯酒。
张小川被这二人一唱一和搞得摸不着头脑,问青儿他们是怎么了。
青儿拉着张小川的手说道:“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张小川道:“我说我死也不会离开青儿。”
青儿笑着说道:“有你这一句,他们两个书呆子他们永远也比不上。”
伍连德见他们三个人不闹了,瞬间松了一口气,要是连个书呆子和一个呆子闹起来,还真是不好收场。
他向着二人说道:“这位张先生功夫可是了得啊?”
袁克文说道:“武行上的功夫我也会不少。’
伍连德大笑道:“这跟你台上小翻前扑可不一样,那可是手里的真功夫,张兄可是可以单练一群歹人的好汉!”接着他便把昨日他被张小川的救的事情说出来了。
袁克文拍案叫好道:“张先生气拔山河气盖世,不输于项羽之勇!”
张家骐淡淡的说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仁兄真让我们这些酸儒自叹不如。”
青儿笑着说道:“行啦行啦,我们也是世交了,两位哥哥今天遇到小妹,单是我们有缘分,这里小妹我向两位哥哥敬一杯救,以谢刚才的误会。”
这四个人年纪本事相仿,本来是有****这层隔阂,现在这一层已经掀开了,聊得甚为开心。
三个男人都有一份不通世务的呆气,虽然张小川不通文墨,但却是有野外生存的经历,讲起雨林中的鸟啊,蛇啊,鳄鱼啊,都是四人没有听过的。特别对于好奇心甚重的青年人来说。
当说起伍连德安全的事情的时候,这个袁克文兴高采烈的说起一件事情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现在我袁某人是武六帮老大张善亭的徒弟了,在上海谁见到我都得叫我一声老大。放心有我在,伍大哥一定会平安的到北平。”
伍连德惊讶道:“那么一说,青帮大字背的大佬了?”
袁克文得意洋洋的点点头。
张小川不解,青儿说道:“圆明兴礼,大通悟学,上海‘大’字辈以上的老头子都已经绝迹了,就是‘大’字辈的老头也寥寥可数,我看寒云兄可是花了不少钱?”
袁克文落寞的说道:“唉,要不是我哥哥不容我,我也不会花这些钱,你知道我一向不在意钱的,可是这回儿,唉,现在都······唉,现在都快要家骐接济我了。”
伍连德说道:“又和你父亲吵架了?”
袁克文说道:“我大哥常常拿李世民的故事来挤兑我,那天我气愤不过,就找来父亲评评理,我在大哥和父亲面前吟诵了“煮豆燃豆萁”,不管大哥哥有没有皇位,都愿他放我一马,可是大哥却骂我狼子野心,我气愤不过就对他说道:‘你想做曹丕,难道还不许我做曹植吗?’不想父亲听了却是大为光火,痛骂了我一顿,还给了我一耳光。我气不过,便一个人跑出来了。”
张小川不解,问道:“这样和大哥吵架,你父亲为什么骂你,还打你?是你父亲偏向你哥哥吗?”
袁克文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平日里是最疼我的,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嘴里一句一句小畜生的骂我?家骐兄,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家骐也摇摇头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按说是你哥哥不对,为什么你令堂要责备你呢?”
青儿捂着嘴笑道:“三个大傻瓜,我要是你老子,我也打你?”
四人不解,问为什么。
青儿说道:“那我问你,你大哥做曹丕,你做曹植,那么你父亲做什么?”
袁克定和张家骐一拍脑袋,说道:“惭愧惭愧,我们这么那么没脑子,该打该打。”
伍连德想了一想,也明白了。倒是那张小川一脸茫然?
曹丕是谁,曹植是谁?他们的父亲又是谁?
青儿靠在张小川肩膀上说道:“傻哥哥别想了,以后青儿给你讲故事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