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夏林果是个不分东南西北的路痴,但是她从来不会在各大商场,超市,步行街迷路。
只要她来过一次,她就能清楚的记得什么东西,哪家店在什么位置。
因为她的方向感特别准确。
夏林果颠吧颠的在天阙楼里面转悠,她记得上次她住的鸾鸟阁好像就在顶楼。
天阙楼共六楼。
夏林果边走边左看看右看看,虽说已经是子夜,但天阙楼里还是有很多身穿白衣的少年在走廊里飘荡。
猛的看见一个还挺吓人的,虽然不是长发飘飘眼角流血的女鬼。
夏林果见到这样的白衣小哥就会停下来说一声‘晚上好。’
毕竟要在这里扫一个月的茅房,不能同事搞好关系怎么行。
白衣小哥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他们也会笑眯眯的停下来给夏林果鞠躬,算是回应。
夏林果从一楼,一层一层的往上转,过程并没有像夏林果想的那么好玩。
每层都长得差不多,都会有一个飘来飘去的白衣小哥。
刚开始是新鲜看多了也就够了。
但夏林果发现一个问题,她从没看天阙楼内有过女子,楼内清一色全是男生。
而且所有的男子都不大,年纪与她相仿。
这让夏林果不禁怀疑,南极冰是个弯的。
没错,肯定是这样。
夏林果自己捧自己的梗,想完还露出了柯南的表情。
终于,她上到最顶层,站在了鸾鸟阁门口。
鸾鸟阁是天阙楼最大的房间,里面有一个主卧,八个暗房,每个暗房都有不同的作用。
鸾鸟阁也是无子骞在天阙楼的卧室。
上次夏林果就是在鸾鸟阁的其中一个暗房里面醒来。
“就是这里了吧。”夏林果掐着腰望着鸾鸟阁高高的牌匾叹了一口气说。
看着鸾鸟阁通身都有紫曲水木做成,散发着淡淡的留兰香,再看看恢弘大气的牌匾。
夏林果怎么看怎么不像给她住的房间。
可是她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饿了一天,走了一天。
脚也酸了,腿也麻了,她现在只想在床上摆个大字,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夏林果想着便推开了房门,木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
露出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门缝,夏林果突然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她弓起身子悄悄地把头探了进去,里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夏林果松了一口气,心说“幸好没人住。”
她叹了一口气直起腰板正准备大模大样的走进去,谁料到脚下一滑摔了进去。
整个人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跟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拥抱,小爪子啪的一声贴在地上。
夏林果摔得灰头土脸,嘴里还进去两粒沙子,她抹着嘴呸呸呸的吐了几口,说“啊,全世界都跟我作对。”
还没等她站起来,夏林果就听见她头顶上方响起了一个辨识度很高的声音。
“家禽,要不是你发出声音,我差点杀了你。”无子骞从黑暗里走出来冷着脸说。
天阙楼守备森严,根本无人可以未经无子骞允许进入楼内。
无子骞以为是闯进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人,他的火铳已经上了膛,只要手指轻轻落下,夏林果就可以直接去跟圣母玛利亚去喝下午茶了。
无子骞雪白色的长袍拖地,腰上松垮垮的细着一根缎带,胸口没有被衣料完全遮挡露出白皙的皮肉。
锁骨暴露在空气中,黑色的头发散在身后,美得令人窒息。
夏林果趴在地上抬头看见无子骞,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
她不好意思的将目光下移,不敢直视无子骞的脸,谁知目光落在无子骞精致的锁骨上,夏林果唰的一下脸就红了。
跟刚摘下来的苹果似的。
这时,隐约之中夏林果看到了无子骞左胸口上有一个胎记,像猛兽的眼睛。
“晚,晚,晚上好。”夏林果趴在地上笑眯眯的挥了挥小爪子,笑得十分僵硬,心说“为什么我每次丢人都被南极冰看到,我竟然还看着他脸红,现在是脸红的时候吗,丢死人了。”
无子骞看着夏林果趴在地上,皱起眉头说“你来这里干嘛?”
夏林果拍了拍小手从地上爬起来笑盈盈的说“我来这里睡觉啊,上次我就睡在这里,所以..”
还没等夏林果说完,无子骞眉峰一挑提着她的后衣领就把她拖了出去,扔在外面。
‘啪’的一声,木门被关上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夏林果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当她的大脑产生回路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外面了。
有一两声鸟叫清脆的划过。
夏林果看着生硬硬关上的雕花木门,眼睛睁得老大,微微张着嘴唇,一副我就这样被撂出来了的表情。
夏林果呶起嘴举着小爪子正准备对雕花木门施暴,用以猛烈的敲门声让无子骞知道她的不满。
这时,夏林果听见一声响亮犹如集结号的鸡叫。
长安城的鸡已经开始打鸣了。
夏林果攥着锤头般的小手虚软无力的从雕花木门上落了下来,睫毛颤抖,心说“鸡都醒了,我还没睡了。”
夏林果累了一天不想再折腾了,她靠着雕花木门缓缓地坐了下来。
后背贴着木门,让夏林果多了些安全感,有一种不再飘荡,落地的踏实感。
坐在鸾鸟阁门外的走廊上,初春深夜的凉风呼呼地吹着夏林果的衣领,她下意识的紧了紧衣衫,抱着胳膊搓了搓。
她坐着把腿弓起来,把头埋在腿上,像妈妈肚子里的小婴儿一样蜷缩着靠着门木。
这个姿势,会让夏林果的安全感爆棚。
夏林果折腾了一天,从将军府开始她就没有闲着。
刚坐在地上她就乏了,她将头深深地埋在腿上,眼皮也困的再也睁不开了。
夏林果迷迷糊糊的听着长安的鸡叫就睡着了。
走廊凉风习习,卷着夏林果的衣领就往脖子里钻,夏林果此时已经熟睡,什么感觉都没有,
任凭凉风灌入身体。
就这样夏林果一觉睡到天亮。
早晨的阳光斜斜的照在夏林果的脸上,红彤彤的,令人全身流入一股暖意。
夏林果后背的雕花木门‘吱’的一声从内部被拉开了。
可是夏林果还没有醒,后背突然落空,身体失去支撑,便猛地失重向后倒去。
夏林果在梦中一惊,沉沉的滚倒在地上。
无子骞一开门,就看见夏林果滚倒在他脚边,心说“家禽睡觉都是这么随便吗。”
夏林果揉了揉眼睛砸吧咂嘴,缓缓地张开眼睛。
大清早的第一眼,便看见无子骞那张居高临下万里冰封的脸。
夏林果还没说话,就已经‘阿嚏阿嚏’的连着打了好多个喷嚏。
无子骞顺手捞了件衣服抛给夏林果冷声说“家禽,把衣服换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