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海怪正在得意忘形,海面上骤然泛起十数丈方圆的蓝色电光,正自吃的痛快的群鲨受到电击,一阵痉挛,痛苦的不停打滚,蓝光陡然消失,群鲨稍一还过劲,便作鸟兽散,霎时逃了个没影,海面上也平静了下来。
群豪看见此种情景,万分诧异。没一会,远远的看见从北面游过来一个人。众人心中暗暗纳罕,海中鲨鱼成群,这人居然敢下水。待那人游到离凶灵舰五丈处,并露出半个身子来。众人这才看清,原来这人是太叔鳞。
太叔鳞口中叽叽刺耳,用极难听的声音吼道:“幽家人众听着,我不是怕你们,若是再战下去,你们绝对讨不了好去。我只因魔文师妹为你们苦苦求情,这才看在她的面上,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就快快离去吧,若是再犯到我的手上,我决不轻饶。”言讫,隐入水中便不见了。
这番声音尖厉刺耳,但幽家众首脑听了,不禁又惊又喜,往北看时,果见太叔鳞的舰队渐渐撤了。谢无双急令程仑赶紧驶过。凶灵舰立刻向前开动,未及盏茶工夫,便冲出了双子港海峡,进入了外海。群豪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鱼儿脱网,鸟儿出笼了。
只见太叔鳞的上百艘舰船仍在双子港附近游弋,尽管仍保持高度戒备,但似乎没有了敌意。
群豪急促程仑赶紧航行,谢无双却道:“你们先往前航行一段,然后放慢些,等我一下。”说着,便展翅腾空,向太叔鳞舰上飞去。谢雪痕说道:“你要干什么去?”谢无双早飞远了。群豪为防再生差池,便将舰又向前驶远了些。
谢无双隐了身形,在太叔鳞各舰上搜寻一阵,果在一舰上看到了魔文,遂飞了下去。现出身来,向她道谢。魔文道:“你来的正好,我正也要回中土去,就搭你的顺风船吧。”谢无双道:“我也正有此意。”魔文道:“且容我向五师兄道个别。”
一会,舰侧“噗啦啦”掀起一片十数丈高的巨浪,一头形如晰蝎的巨大沧龙跃起空中,眼见八九丈长的巨大身躯将要砸在舰上。谢无双吃了一惊,但随即镇定下来,他决不会伤害魔文。
果然,在离甲板只有两丈高时,那头身躯如山,凶猛骇人的沧龙却倏地变成了一个人,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了甲板上。
太叔鳞见谢无双年纪轻轻,居然也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定力,倒也颇为钦佩,冷冷地问道:“你不走,还想做什么?”
魔文忙道:“我正要搭他的船回中土,所以要向师兄辞行。”
太叔鳞道:“师妹人最好,我也想多留留你,不过我的地方都是最脏最乱的,不敢污了师妹。师妹要搭他们的船,是他们的造化,要是他们敢怠慢了师妹,我决不饶他们。”魔文笑了笑,向太叔鳞一拱手,便负在谢无双背上,往凶灵舰上去了。
幽家群豪见谢无双带了魔文来,都很承魔文游说太叔鳞之情,是以对她十分热情。
魔文道:“早在五个月之前,我就随英郊回中土了。后来我听他们说,你们的舰进了庸海,正好让五师兄的舰队控制住双子海峡,要将你们封堵在庸海,那你们就无法回中土了。”谢雪痕拉住她的手道:“所以你就赶过来求太叔鳞救我们。”魔文微笑着点了点头。
谢雪痕笑道:“你可让我们怎么谢你,诶,无双,你可好好谢魔文姑娘。”谢无双听谢雪痕之言,觉得她有要撮合他和魔文的意思,不由得想起司徒天工来,心里一酸,差点流下泪来。但面上强自微笑着,点点头,道:“这是当然。”然后扭过头去,走向一旁了。
林康向魔文道:“除了英郊之外,还有谁回中土了?”魔文本不喜欢搀合武林中事,但也觉得谁回中土,也不是什么密秘,便说道:“有二师兄、三师兄、六师兄、七师兄、八师兄全去了。”林康道吃惊道:“白杨也去了?”
子文道:“他首相之职被罢免,既然清闲了,自要跟着英郊去中土耍耍了。不过这帮人到了中土,可不知要闹出些什么事来?”言下甚是担忧。
群豪望着将要消逝的海岸线,想想来时那股浩浩荡荡的气势,如今有多少人埋骨于此,心里都不由得生出无限伤感。
雀鹰扬看着贺耀煌道:“老贺,看你的样子,似乎有点舍不得离开这地方?”
贺耀煌道:“以后谁要是说让我来这个地方,我非跟他玩命不可,不,提也别跟我提,想起这地方,我晚上就会做噩梦。”群豪哈哈大笑。
铁氏兄弟因铁布海在此丧生,连尸骨也没能找到,也不禁流泪唏嘘。
这般航行了一个半月,便到了玻璃人出没的那片海域,幽家人众异常小心,不敢闹出半点动静,还好这一次倒并没有惊动那些凶残的怪物。
又行了一个月,到了隔界海。蓝光闪过,天地顿时成了夜晚,众人知道已彻底离了魔域。这一次,大家思乡之情愈盛,知道再行半个月,便可到中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