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道:“有一个姑娘让我将这个交给教皇。”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沉旧的桃木梳子。谢无双一见这梳子,欣喜万分,忙接了过来,看了又看,说道:“她在哪里?”那弟子道:“那个姑娘就在山下。”谢无双双翅一展,飞了下去。到得峰下,果见司徒天工正站在一棵树荫下。
谢无双本想隐起身形走到她的身后,去蒙住她的眼睛,但一看魔九那一副冷艳的面孔,便不好再上前去。便径直落在她的身前,道:“你来了?”迟疑着拉住她的手。司徒天工点了点头。谢无双道:“走,我带你去游览游览飞碧崖的风景。”
司徒天工点了点头。谢无双便背起她,在群山之间振翅遨游。玩赏了两个多时辰,不觉将近午时,便落下来,在幽冥城里寻了一家饭店,走了进去。一进店门,只见化梵音正坐在一张桌旁。
谢无双便领着司徒天工走过去,在他的桌旁坐了下来,道:“化公子怎么今日也涉入红尘了?”
化梵音一见司徒天工,面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平静,接着探手处怀,取出一个红缎包裹,递给司徒天工,说道:“这一只是你想要的,拿去吧。”
司徒天工顿时一怔,看了谢无双一眼。谢无双接过来,说道:“这莫非是惑心魔血?”化梵音点了点头。
谢无双看了司徒天工一眼,向化梵音道:“在华老师面前,不敢相瞒。”遂将司徒天工借魔心之尸还魂之事备述了一遍。化梵音一言不发,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店小二道:“喂,客官,您还没给钱。”正要追出去。却被谢无双一把将他拉住,道:“他的饭钱我来给。”谢无双见化梵音神色有异,暗想:“莫非他是因为见魔九没死,所以不高兴?”心里正自狐疑,司徒天工道:“我猜他和魔九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谢无双道:“嗯,看样子,魔九不是他杀的。”司徒天工道:“看他的眼神,决没有这么简单,我想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一些别人难以想象的事。无双,我此次蒙母亲敕我出谷,一来让我和你团聚;二来……?”
谢无双举着酒杯本要喝下,一听这话,将酒杯停在唇边,道:“什么?”他早就知道魔域鬼母让他做上幽家教皇,必定是另有目的,这时听司徒天工吞吞吐吐,立时警觉起来。
司徒天工道:“她让你千万不要带着幽家教众齐往夜晶兰洲。”谢无双道:“这算不上什么事,我本来就不让幽家的人去魔域。”司徒天工道:“我能和你在一起,就已经很开心,当初她只是让你做上幽家教皇,并没有让你以后听命于她,你完全不必照她的意思去做。”说到这里,她的气力已有所不支。
谢无双见她面色惨白,突然向后跌了下去。谢无双大吃一惊,忙起身将她扶住,只见她嘴角溢出一流血来,人已昏死了过去,再一探鼻息,好在鼻息尚存,其他并无异常。谢无双忙抱起她,直飞幽家教皇宫。
轩辕神相医术最精,谢无双连忙亲往幽冥宫将他请了来。轩辕神相把过脉后,走出内室,向谢无双道:“她是中了一种魔域的毒。”谢无双变色道:“毒?哼,魔域鬼母真能下得了手。”轩辕神相道:“这位姑娘是不是以借尸还魂之术复生的?”
谢无双一怔,道:“道长果然洞察秋毫,确实是这样。”轩辕神相道:“这便对了。这毒并非是在这位姑娘复生之后下的。而是在前一人,也就是那具尸首死后,为了防止尸首腐烂,才灌进她体内的一种毒物。”谢无双道:“可有办法医治?”轩辕神相道:“此毒已深入骨髓细胞之内,如何能医治?”
谢无双一听此言,犹如五雷轰顶,双目发黑,急道:“那现在……”轩辕神相道:“我给他服了一丸药,可以暂时抑制她体内的毒,在这一年内,虽然会身受痛苦,但不会有性命之忧。”
林康在侧,说道:“我倒是听说有一人,非常了得,说不定他能医治此毒。”谢无双忙道:“是谁?”林康道:“此人是魔域鬼母的徒弟,最精擅用毒,而且还远超其师,因此别人唤他做霸王蛊。”谢无双听了此话,便静了下来,道:“我听鬼姥姥说,这个人极坏,而且他还远在魔域,若是让他医治,只怕难如登天。”林康点了点头。
谢无双道:“现在其他门派不是要去夜晶兰洲么?那我就搭乘他们的顺风船,只身前往魔域。幽家的事物就由林总管、上官城主和赵旗使共同处理。”林康和轩辕神相互望一眼,齐道:“这怎么行……”谢无双道:“我意已决,不必再议。”林康和轩辕神相听了这话,不便多说,便告退了出来。
第二日,谢无双刚进教皇宫,只见四大天王和各个首脑齐集宫内。谢无双便知他们八成是因夜晶兰洲之事而来。
待众人寒暄过后,龙啸天站起身来道:“早在幽灵月创教始起,咱们幽家便和魔域结下了深仇,这一百年过后,更成水火之势。他们要称霸武林,幽家又是首当其冲,因此和魔域早晚必有一战,现在武林各派前往魔域寻访轮回珠,以老朽之愚见,此时正是征服魔域的大好时机。”
谢无双道:“前辈所言虽说有理,只是远征异域,我觉得实在是太过凶险,所以我会借此机会,前去打探一番,待我回来之后,再划一万全之策,那岂不甚好。”龙啸天笑道:“我曾在夜晶兰洲生活多年,那里的情况,早已了如执掌,何劳教皇只身涉险?”
林康道:“咱们幽家虽说和武林各派仇深似海,但和魔域比起来,却是唇齿相依,如果他们全数葬身魔域,那咱们幽家岂不是要独力对抗魔域的势力了么?”各首脑七嘴八舌,均说出了要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