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的武功在中土堪称一流;劝融也是魔域中的顶尖人物,这两大高手一过招,均觉对方是平素难以相逢的劲敌,心里都收了傲视之心,凝神静气的全力对敌。
谢雪痕见劝融招式凌厉,浑身上下透着邪恶之气,心里不禁对英郊的疑虑又深了一层,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英郊跟这些人是什么关系?不如将这个红衣怪人捉住,好好审问一番。再瞧苏闪,见他斜睨着一双灰白的眼睛,一直注射着凤舞,忽然叫道:“不要打,全是自己人。”劝融和凤舞正斗的难分难解,对此话充耳不闻。
谢雪痕道:“自己人?什么意思?”苏闪道:“这位凤公子的外婆,便是我们师兄弟的老师。”谢雪痕道:“这么说你们是来自魔域?”苏闪道:“当然!”谢雪痕道:“这么说英郊也是魔域的人?”苏闪道:“英郊也算是吧,他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看还是让他们二人住手为妙。”
凤舞和劝融正斗的激烈,听到谢雪痕和苏闪连连喝止,劝融虽有罢手之意,但无奈凤舞紧逼不放,心里不由得勃然大怒:“你还真以为我收拾不下你么?”他的一双爪子,也是角质状,除了拇指和小指,中间食、中、无名三指,细如竹筷,长有五寸,并仿佛剥了皮一般,血淋淋的,陡然间双爪自小臂当中断开,向前飞出三尺,随着劝融双臂扬动,上下翻飞,如影随形般罩住了凤舞全身,被劝融双臂摇控攻击。
凤舞连劈四掌火焰刀,将他逼退了一些,挥起毕方神火翼,飞上了天空,方摆脱了那些爪影。凤舞在空中说道:“魔域鬼母是魔域鬼母,我和她扯不上什么关系。”
熊戾、华青云、许文和听苏闪对谢雪痕如此说,以为情势有变,心中均是暗暗叫苦。他们知道谢雪痕同英郊关系非同寻常,若是他们化除了干戈,一起对付他们,他们哪里还会有命在。华青云更与谢雪痕有过节,心下更是惴惴不安。
许文和说道:“那个姓英的表面上是个谦谦君子,暗中却行卑鄙之事,姑娘莫非要和他同流合污吗?”华青云道:“不错,那个姓英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挟制了昆仑山派的三位掌门,意图称霸武林。”
苏闪笑吟吟地说道:“你是担心我们和好之后会杀你,所以你就捏造事端,调拔离间。”华青云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气的,颤抖着说道:“哼!要不是我发现了你们的密秘,又怎么会被你们追杀?”
苏闪叽叽笑道:“你调戏峨嵋派的尼姑,被英公子发现了,便企图用冥女钉暗算英公子灭口,幸好魔文师妹有收冥女钉之法,英郊才不致于被你所害。”
谢雪痕听了,不禁大怒:“好无耻的奸贼,像这种人就该一掌毙了。”说着,便要一爪将华青云抓死。华青云急道:“等等。”谢雪痕道:“你又有何话说?”
华青云瞅了瞅劝融和苏闪,见二人只是嘻嘻的笑,并无阻止之意,奓着胆子说道:“我和洗月师太的事,姑娘你是知道的。这两个怪物追杀我并不是因为这事,大前天晚上我和洗月师太从伏松岭松花观的后山分手回来,路经逍遥子的房里,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动静,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动静。
我心想,不知道这三个老道在弄什么古怪,就悄悄地隐到他房下的窗棂处,顺着窗缝往里察看,但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了一惊。只见逍遥子和逍湘子歪倒在地上,满头大汗,一脸的痛苦之相。我不知这两个人怎么了,正要进去看看,只听他们嘴中说道:‘我们一直全按你的意愿行事,求求你快给了我们吧。’话没有说一半,便又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我猜想他们一定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听他们的言语,必是受到了别人的挟制,此时他们在向那人求解药。我向四下寻视,看看那人到底是谁,但无奈窗缝太窄,瞧不净尽。过了好一会儿,只听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二位也是武林前辈,晚辈本不敢不敬,只是二位言而无信,晚辈也只有得罪了。’
我听这个声音明明正是英郊。逍遥子忍着痛楚,咬着牙说道:‘你本来说等灭了幽家之后,将幽家从昆仑派夺走的兵器,帮昆仑派夺回来,如今幽家没灭成,反而要打我们昆仑派散花珠的主意,那是本派至宝,我二人纵是死,也不能让此剑落入他人之手。’
英郊嘿嘿一笑,说道:‘二位道长既然如此执着,在下也不勉强。’这时英郊从阴暗处走了出来。逍遥子见英郊要走,挣扎着向前一扑,像是要抓住英郊,但他步履不稳,气力全无。那个姓英的一侧身,逍遥子就栽到在地上。旁边的逍湘子说:‘你要统领武林,我们昆仑派自然是鼎力相助的,你何必这样逼人太甚?’我正听到要紧处,就被这个呲着獠牙的发现了。”
苏闪说道:“瞧瞧这些自诩为正派宗师的德性,真能信口捏造。我六师兄当时不过是想借他身上的冥女钉玩,不想他这么小气。”
华青云正色道:“我行走江湖三十余年,江湖上只要成名的人物,我就是没见过,也听说过,现在江湖上突然冒出这么些人来,难道不可疑么?我的话说完了,要杀要剐,请便吧!”许文和叫道:“谢姑娘,我师父得罪过你,我请愿待他一死。”其实天寒地冻,华青云师徒虽以内力与苦寒相抗,但却止不住牙关紧咬,浑身打战。
谢雪痕不由得生了怜悯之意,说道:“我今日暂且饶了你二人,但希望你们拿出点正派的样子来。”华青云师徒赶紧向谢雪痕道谢,相互搀扶着快步离去了。
熊戾道:“华掌门师徒身无分文,我去护送他们一程,顺便为他们二位买上两件衣服,二位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