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网王之玛布的咏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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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争执

开到茶靡花事了,一切,尘埃落定。

清晨,她推开门,像往常一样下楼,途径二楼的走廊,望见尽头的那幅画,眉头不禁轻轻蹙起。

呵呵,真是讽刺与刺目。

“栗本桑。”她叫住了迎面而来的女佣。

“小姐。”栗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恭敬的行礼。

她迟疑了一下,伸手指向那幅画,薄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麻烦你去那幅画弄下来吧。”

栗本一愣,有些迟疑地开口:“小姐……那是老夫人要求挂上去的……”

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又很快飞扬起来,像是一只突然决定起飞的风筝,一下子把瞬间的不安带入云端,无影无踪。

“没事的,问起来,就说是我是主意。”

她的声音带着氤氲,言罢,转身,继续向前走,背影有那么一丝的落寞。

栗本愣怔了。

小提琴的声音融进风里,带出一丝飘渺,明明是欢快悠扬的旋律,却带着欲说还休的愁绪。

“别拉了。”有人一把握住她执着琴弓的手,凛冽的声线。

她手下的动作一顿,手握着琴把,把琴从肩上拿下,微微偏过头,

“莲。”她淡淡的笑了笑。

“《阳光照耀塔基库尔干》?”月森的眉头微微皱起,面容透着一股严肃,“你的演奏,哪里有阳光的感觉?”

她哑然,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自作主张的改动曲子的情感,严重的把个人情绪带入演奏,而且情绪与曲子的感情完全不符,这就是你对待音乐的态度吗?”月森的声线越加凛冽。

她望着他,他那浅色的澄澈的眸子宛如万里无云的天空,又像是最干净的诚实的镜子,倒映出自己那张索然无味的苍白的脸。

“呵呵……”她突然不可抑止地笑出声,笑的有些直不起腰。

自己也弄不懂自己有怎样的情绪,内心宛若被疯狂吞噬着。

“那又怎样?”她轻轻吐出这句话,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笑容,笑容有些氤氲,在轻风里荡漾,浅紫色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破碎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如此过分,莫名其妙的把负面情绪传达给别人,这是如此自私的行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用“实验”定性,只是一件件的,如同岁月倒流般,一度消失在她身上的任性与不合理,又开始重新披挂上阵,蔓藤似的把她包围。

她以为月森会甩手离去。

但是月森只是轻轻皱了皱眉,浅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不知名的光芒涌动,

轻轻喟叹了一声,开口:“你的心结还没解开。”。

声音清醇。

只是一句轻轻的喟叹,夹杂着一丝关怀,

没有愤怒,没有质疑,没有询问。

月森从来都是如此,你不想说的,他从来不问,

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关心你,

这是如此隐讳的温柔。

最难让人拒绝的,不是浪漫,不是缱绻,而是如此,如溪水般涓涓流淌的温柔。

一旦成为习惯,最难让人戒掉。

“抱歉。”她垂下头,刘海滑落下来,遮住的双眼,也遮住了她的表情,轻轻开口,声音有些发颤,,“不会了,不会在这样了。”

声音渐渐打起来,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月森听,渐渐带着不可置否的坚定,

“不会再这样了。”她抬起头,紫色的眸子里波光潋滟,“我从没想多用吊儿郎当的态度对待音乐,对待小提琴。”

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抓在手里的了。

少年冰冻的表情头一丝的融化,俊秀的眉宇间多出一丝柔和与欣慰。

“夏绪。”清脆的女声传来,夏绪一愣,侧过身,看到瑠佳推开天台的门,正朝这边跑来。

“有事?”夏绪看到她跑到自己身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你慢点,别急。”夏绪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在这。”瑠佳抬起头,“呐,福山老师找你,让你去教职员办公室。”

夏绪一愣,点点头,“我知道了。”

“再见了。”她冲月森摆摆手,跟着瑠佳走下天台。

“夏绪,你最近好像很没精神。”瑠佳侧过头看自己的好友。

夏绪微微一笑,开口:“的,不用担心,最近就是有点累。”

“那你要好好休息啊。”瑠佳拍拍她的肩膀。

走到一半,正好看到福山迎面而来。

“真元寺,你跟我来一下。”福山开口,表情严肃,声音低沉。

“怎么了?”瑠佳压低声音问她。

她给了瑠佳一个安抚的笑,示意她别担心,便跟着福山向前走去。

“去校长室吧。”福山开口。

夏绪一言不发。

晓彦是办好了这件事吗?

推开校长室的门。

两个人正在交谈,看的他们进来,便停止了交谈。

山田校长和一位她并不认识的中年妇人。

“山田校长。”她行礼,大量了身旁的妇人一眼,生的倒是端庄典雅,但是杏仁状的眼眸里隐隐透着股怒意与恨意。

看到妇人眉宇间熟悉感,和鲇川的相似,她突然意识到这是谁了。

“真元寺桑,关于前几天,你与鲇川同学起争执的事情,理事会是决定给予鲇川退学处理,但是,你是不是考虑原谅鲇川同学一回,毕竟只是同学间起争执,没有必要闹的这么严重。”山田校长发了话,这个中年人想努力在脸上堆出温和的笑意。

夏绪心里“腾”的升起一股烦躁,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原谅?我凭什么原谅她?我差点死掉,倘若我死掉的话,让我的母亲抱着我的尸体去原谅凶手么?”她的声音尖利,毫不留情。

“有这么严重?”山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夏绪皱了皱眉,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围巾与纱布。,脖子上青紫的痕迹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触目惊心,她身旁的福山倒吸了一口冷气。

山田的表情一僵。

“我代我女儿向你道歉。”中年妇人走到她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有些发颤,“拜托你,原谅她。”

夏绪心里顿生出无限的委屈,不过是让鲇川退学而已,以前鲇川做的事情,自己自己也没过追究,为什么这么多人觉得她不该受这种惩罚?

为什么连校长都要从中斡旋,而对于理事会的决定由异议?

她皱紧眉头,笑容越加讽刺:“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她以前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情,谁体谅过我?况且我没找警视厅处理,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山田校长,理事会的决定,你要质疑吗?”

声音渐渐冷下来,她不看身旁的夫人,目光转向山田,眼睛里波涛汹涌。

山田的呼吸一窒。

这个女生,与理事长有关系,背后又是迹部集团,不能硬碰硬。

但是,美幸子的事情他又不能不管,且不说每年鲇川家给学校的投资,如果因为这样的理由让学生退学,传出去,对学校的声誉极其不好,星奏一向是以反对校园暴力著称的。

而这次,理事会却铁了心了,要让鲇川千代退学。

而只能从这个女生方面下手,让她松口。

或者是叫来迹部研人商议,总会有办法的。

“真元寺桑。”山田想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却是徒劳,勾了勾嘴角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半晌,开口,“我已经通知你的家长过来了。”

夏绪的表情一僵,内心深处的愤怒喷涌而出,眼眸里的愤怒顿时无处遁形,上前,“啪”的一声,双手拍上了桌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山田,表情阴鸷,一字一顿开口:“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我的事情跟我父母无关!”

面容越加冷峻。

“真元寺,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山田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

“我一定让她滚蛋。”夏绪怒极反笑。

“你。”山田气的说不出话来。

而一边的美幸子怒视着她,目光化成利刃,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来忍耐,忍耐自己给她一巴掌的冲动。

门被推开了。

来人一身笔挺的亚曼尼灰色西装,是迹部研人。

夏绪渐渐眯起眼前,浅紫色的眸子里暗潮涌动。

怎么会是他过来?

“迹部先生,您好。”山田校长快步走过来,与迹部研人握手。

迹部研人脸上是礼节而疏离的公式化微笑。

“研人。”一旁的妇人却突然叫出声来,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夏绪心里一颤,如此熟稔的称呼。

迹部研人一愣,浅色的眸子里有什么闪现,嘴角的笑容又一瞬间的停止。

随后上扬起更大的弧度,开口:“美幸子,好久不见。”

“怕是你早忘了我了吧。”美幸子掩口笑起来,眉眼弯成月牙形。

夏绪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色,这样的语气,倒像是旧情人见面叙旧似的。

“夏绪,出什么事了?”研人转头望向夏绪,目光扫向夏绪的脖子,瞳孔猛然放大,表情一僵。

夏绪还没开口说什么。

又被美幸子抢了先,“原来夏绪是你的女儿啊,真是没想到,研人,真是对不起,我女儿她与夏绪起了争执,伤了夏绪,我代替她跟你道歉。”

声音婉转而温和,带着哀怨与后悔。

“谁准你叫我名字的。”夏绪开口,瞪着美幸子,声音尖锐。

“夏绪。”研人开口制止住她,“不要这么没礼貌。”

夏绪气结,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身侧的拳头握起。

“伤的这么严重?”迹部研人没有理会美幸子,转头望向夏绪,眉头紧蹙。

复又望向美幸子,开口,声音低沉,面容严肃:“真的只是争执吗?”

“研人。”美幸子开口,声音里带着哀求“真的对不起,但是拜托你,劝劝你女儿好不好,她一定要让千代退学,理事会那边也同样她的决定了,真的对不起,让我怎么补偿都可以啊。”

转头望向夏绪,眼里竟隐隐泛起泪光:“原谅她好不好,体谅我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千代她也很后悔很抱歉。”她决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因为这样的事情被退学,给女儿的人生抹上一道黑。

研人望向夏绪,望进她浅紫色的眼眸,心里泛起一阵疼。

而夏绪的眼里毫无妥协之色,可是美幸子她……

他不禁叹了口气,事务这么繁杂,他哪还有多余经历来管这些,今天刚会东京就接到山田的电话,而这个时候里奈还在神奈川。夏绪的脾气一向温和,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成了这个样子啊。

一直僵持也不是办法。

他走到夏绪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压低了声音:“夏绪,这次原谅她好不好?”

夏绪惊呆了,眼睛猛然睁大,她没想到,研人会对她说这句话。

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不心疼,倘若今天站在这的是迹部景吾,他还会不痛不痒地说出这句话吗?

她突然心酸的想要掉泪。

他不是她爸爸,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一直不是。

“为什么?”她呆呆望着他,眼前有些模糊,声音轻柔,带着不可置信。

研人突然有些心慌,不敢对上她那茫然无助的眼神,像是易碎的水晶一般脆弱。

念头闪现的瞬间,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是做错了。

而那是美幸子的孩子,而自己……亏欠于美幸子

夏绪紧咬住嘴唇,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迹部研人抬头,对上美幸子泛着水光的眸子,心里一颤。

迹部家不是任人欺负的,但是这件事……

“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好不好?”他沉吟了片刻,低下头,在夏绪的耳边开口。

这句话一瞬间穿透了她的心,她的身子开始发抖,像是有一把火在胸膛里燃烧、烧尽了一切。

“做梦。”夏绪突然笑起来,眼神里满是绝望与苍凉,而笑容却如同最耀眼的罂粟。

她冷冷的扫视了屋子的人,转身,大步走出校长室,狠狠摔上了门。

“砰”的一声巨响,所有人心里都猛地一颤。

“夏绪。”研人想要去追她,而美幸子叫住了他。

“我会联系吉罗理事长。”研人对她说,声音里却满是严肃,“但是,美幸子,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说罢,也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徒劳美幸子呆呆的立在那里。

不会有下一次了。

可是,迹部研人,这辈子,你欠我的,你还还的清吗?

嘴角泛起一丝冰凉的,绝望的笑。

“夏绪。”研人叫她的名字,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等一下。”

夏绪挥开他的手:“迹部研人,你以为你是谁?你算我什么人,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连什么事情都没弄清就让我原谅她吗?”

他发现女孩子已经是满脸泪痕。

心下有些慌张。

他做错了,他知道,他这次做了非常错误的决定,他伸手想去拂去她脸上的泪。

“我他妈凭什么原谅她!”夏绪冲他大吼起来,一把挥开他的手,“我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对,你当然不知道,不然不会这么不痛不痒,我本来就没指望你帮我,你竟然还来阻碍我,也对,你根本不是我爸爸,凭什么会心疼我呢?”

“夏绪。”他的脸上渐渐沉下来。

夏绪从他身边跑走。

他站在那里,满心的茫然。

她说,他不是他爸爸……

他终究还是伤害她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他握紧了拳头,看着少女的身影在自己的视野里消失。

心下满是伤感与烦躁的交织。

他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这样的情绪了

像是当年,里奈也是这么跑出自己的视野,再也看不见一样、

她拼命的跑,向前跑,觉得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果然呐,自己根本没人疼爱,受了委屈,也没人帮她。

哉一呐,你走了以后,你女儿真的没人疼了啊。

她顿住了脚步。

半晌,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表情。

迹部研人,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你的债,没理由我来还。

让鲇川滚蛋,我已经很仁慈了。

突然下肢一阵无力,就这样狠狠摔到了地上。

半天没有爬起来。

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