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网王之玛布的咏叹调
9243100000067

第67章 平静【二】

米兰?昆德拉说,我突然明白,我原先还想象我们跨坐在人生的马背上,还以为自己在引导马,实际上那只是我单方面的一个错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是由外界强加给我们的。

午餐过后,柚木老夫人留下了三男梓马。

“祖母大人。”柚木恭恭敬敬地行礼,跪坐下。

老夫人的表情依旧威严,眸子里平静无波,开口,微淡的语气:“明天有客人来,是绫小路家的小姐。”

柚木梓马表情一愣,抬头。

老夫人的表情波澜不惊,眼睛紧紧注视着她,目光里仍旧锐利:“知道该怎么做?”

“祖母……”柚木似乎是有些艰难地开口,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攥起,指甲陷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半晌。

他露出一摸温顺而优雅地笑,开口,声音依旧温润:“我会注意的,祖母大人。”

老夫人点点头,准备起身,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开口:“听说你跟真元寺夏绪走的很近?”

柚木心里一惊,但是脸上仍旧是完美的笑容:“祖母大人,我跟她在学校只是同桌。”

“你知道就好。”柚木老夫人脸上浮现一丝奇异的神色,话音一转,“不过也没什么,真元寺家毕竟跟柚木家是世交,虽然……”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微不可闻,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背景有些苍老。

屋子里只留下柚木梓马一个人。

他的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缓缓伸出手,摊开,掌心里的红痕,清晰可见。那一道道红痕,却又像是嘴角边的笑,狰狞的弧度,浓浓的讽刺与嘲笑。

他嘴角突然就不可抑止的上扬。

不可以为家族丢脸。

必须听从安排,即使是婚姻也必须以家庭利益为先。

必须大方,谨慎行事,

不可以与所谓的“乱七八糟”的人交朋友。

必须……

他知道的,他当然知道,这十几年来,接受一直不是这样的教诲吗。

他应该习惯的,做完美的柚木家三男。

可是,他有怎么能甘心。

无法甘心啊

他放弃了多少,从小时候最爱的钢琴,随心所欲笑的权利……

他能做的只是用那完美的假象来保护自己。

他的人生从一开始不就安排好了吗。按照既定的轨迹,前进。

到底是习惯而麻木了,还是承受而坚强了。

可是为什么有一股力量在身体里叫嚣,膨胀,撞击,他觉的自己快要被撕裂开来。

像是一股宏大的声音在血液里咆哮,让人破裂销魂。

脑海里,蓝发少女的形象越来越清晰,他记得她嘴角云淡风轻的笑,用着事不关己的淡漠口吻说:“大家族,悲哀呢……”

无比讽刺,却又无比的一针见血。

自己的人生不过就是悲哀呢。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歇斯底里的笑容,带着苍凉的意味。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本应该是满含笑意的,此刻确实浓浓的嘲弄。

“哥哥。”雅推门而入,看到自己的兄长倚靠在矮几旁,满脸的笑容。

但是那笑容却那么夸张,无比刺眼而诡异,她嗫嚅着开口:“你怎么……”

“我没事的,小雅,。”柚木嘴角夸张的笑意渐渐消散,又是往日温润的模样,“不用担心。”

他起身,走到窗边,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

阳光就那么刺痛了他的瞳孔,闭上双眼,迷离的红色中似乎出现一块黑幕,轻易地覆盖了整个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