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前夫,温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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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想见不能见的伤痛

B市,某摩天大楼

“嗳,曼娅小姐请先等等,总经理正开会。”

梦汐不顾身后秘书小姐的阻止,她风一样的往前冲,来到沈乔彬的办公室门前,大力的推开。

“至于资金……”

沈乔彬正与公司两位高管谈论某项目拓展计划,听到突然的声响,室内的人全都心口一震,齐刷刷往门口看。

秘书小姐微微气喘的跟在后边,她看了看顿在门口不动的梦汐,赶紧朝里面的人弯腰道歉,“对不起总经理,我说了你正开会,可我拦不住曼娅小姐。”

室内的其它几位高管面面相觑,看了看门口面容憔悴的梦汐,他们收起摊在桌上的文件,纷纷起身,对沈乔彬说,“我们待会儿再来。”

沈乔彬浅浅点了点头,他的眸光亦是深深锁在梦汐脸上。

梦汐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她绝不会这样不管不顾的冲进来。

思及此,沈乔彬的脸色沉了几分,他担心梦汐。这几天,因为罗凯玮公开承认喜欢梦汐,他心里惴惴不安。等了五年,眼看婚礼的事都定了下来,他实在不想又在这时出现新的状况。

梦汐稍稍往前几步,移开挡在门前的身子。

待其余的人全都散场,秘书小姐将门掩上之后,梦汐再也等不了,她朝办公桌后的沈乔彬飞奔过去,双手死死的,搂在他脖颈上。

“乔彬哥,我们结婚,马上结婚,我等不了了,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梦汐情绪激动,她埋进沈乔彬胸膛,失声大哭。

“好,只要你愿意,我们立刻结婚。不过梦汐,你究竟怎么了?是楚昊对你做了什么吗?”

他微烫的掌心不停轻抚她后背,柔声安抚怀里哭得颤抖的人。

“不是,不是,他没有对我做什么。”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梦汐清泪滚滚,脸颊湿尽。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可是……可是他对Romeo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他封杀了Romeo,还把Romeo逼去了美国。乔彬哥,我不想再见到他,永远不想再见到他,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你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我们别再回来。”

她再也不想见到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更是休想得到她。

梦汐一阵阵的哽噎,悲啭凄泣的声音吵哑破碎,听得沈乔彬的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不过,此时他泛疼的心隐约带着愉快,慕楚昊逼走Romeo这事,真要说起来,自己还得感谢他。虽然知道此时他的幸灾乐祸有失风度,但沈乔彬无法遏制那自心底漫上来的窃喜。

梦汐双眼红肿,娇艳的唇瓣因哭泣而微微翕合,模样狼狈,却格外令人心生怜惜。

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拭去梦汐脸上泛滥的泪,薄唇浅浅一弯,“别哭了,若是把眼睛哭肿了,明天怎么去拍婚纱照呢?”

梦汐水眸微微一紧,“乔彬哥,你答应了?”

他笑,“当然,为什么不呢?我现在就给我朋友打电话,叫他明天把时间空出来,我们拍婚纱去。”

“好,明天就去。”

梦汐深深吸了吸鼻尖,她亦抬起手背摸去脸上的泪,她望着笑容如月光般温柔的沈乔彬,心里暗自发誓:离开,再也不回这座城市了!

第二天的天气格外好,阳光明媚,天蓝如洗。

梦汐穿着漂亮的婚纱,与沈乔彬去了一处幽静的婚纱摄影基地。

事先有过打点,沈乔彬将今天的摄影基地包了下来。虽然时间上太急,但只要有钱,一切好谈。

梦汐的婚纱是沈乔彬自去年她答应嫁他之后,他便托人请法国最顶端的设计师设计并全手工制作。上月已经从法国空运回来,梦汐看见婚纱时,对它的漂亮赞不绝口。

婚纱的整体设计是王后型,高高的腰线将梦汐的身材流线衬托得更加完美。婚纱胸部紧贴,裙摆呈微A字形,漂亮的勾勒出梦汐丰盈的胸部轮廓,还有弧度柔美的雪白肩头。整个婚纱镶有数千颗最顶级的施洛华水晶,耀眼夺目。本来沈乔彬是想镶钻石,不过梦汐觉得没那么奢侈,而且她喜欢水晶,光色流转,莹亮通透。

拍摄的团队是沈乔彬找来的,是许多名人婚礼的御用班底。之前由于工作的关系,梦汐和他们也都认识。

两人的姿势依摄影师要求,或坐或躺,或靠或偎。沿溪涧漫步,随石径而游。一天下来,他们疲惫却也幸福的微笑。只是梦汐脸上那朵被罗凯玮夸赞漂亮的笑容里,透着淡淡忧伤。

后期制作需要两天,挑选出来的相片除用于相框与图册之外,还会制作旋转水晶,梦汐说想将婚纱照缩小便于随身携带,制作方说可以艺术到钥匙扣上。如此,梦汐满意的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即使梦汐手上还有些零散的活儿,可她不想去,更不想回公司。整整两天,梦汐将自己关在沈乔彬家里,她知道刘姐会去自己的住处,可她不想见人,任何人都不想见,尤其公司的人。

沈乔彬手里的工作也移交得差不多,新来的总经理是他妹夫,再过不久他妹妹也会随夫到B市定居。梦汐觉得抱歉,这一切的变动,皆因她的关系。

梦汐算着日子,第三天的下午,她买好机票,飞去Y市。

今晚是罗凯玮在中国的最后一次登台演出,尽管梦汐觉得自己实在没脸见他,可只要想到他就要走了,孤单单飞去人生地不熟的美国,从前辛苦累积的成绩与光芒顷刻间化为乌有,梦汐的心,就疼得好像被凿出一个窟窿般。她想看他,她想完整的看完他最后一次表演,她想让自己的一生,永远记住这个男人!欠得太多,永远也偿还不了的这个男人!

Romeo……

凭借自己的明星脸,梦汐很顺利进到后台。她小心翼翼,没让罗凯玮发现。

偷偷躲在舞台一侧的幽暗里,梦汐一动不动,她失神的盯着台上一个又一个,不停轮换的艺人,心思与眼神,全都不能聚焦。她想罗凯玮,很想很想,想快一些看到他,又怕看到。

她怕这是此生最后一次看到罗凯玮的表演。

突然,舞台的灯光暗了下去,台上黑暗一片。后台主持用性感的嗓音说,“下面有请国民偶像Romeo为大家带来精彩表演。”

台下顿时响起海浪滚滚的欢呼。而一侧的梦汐,更是全身紧绷,眸子定定望着台上慢慢亮起的追光。

追光中,那男人一袭黑色皮衣,酷劲十足,而紧身裤又将他修长完美的腿形,包裹得流畅结实。

罗凯玮的第一首曲是动感舞曲,他与身后数十名黑衣男子劲歌热舞,每一个舞步,坚实有力,每一次伸展,潇洒帅气。诡丽的灯光影影绰绰,他清瘦的身影笼在其中,忽明忽暗。

台下成片尖叫,整个体育馆的观众仿佛只为此时台上的黑衣男子而存在。

梦汐痴痴看着台上的他,纵然光影幽昧,但他依旧璀璨夺目。他的光彩宛如夜空最明亮的那颗星,若抬头,即能入眼。

杰西说罗凯玮天生就属于舞台,纵使他多才多艺完全能够成功转型于幕后,可他就是一名将军,只有战场,才是他拼刺的方向,更何况他此时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是她,是她毁了他绚丽留恋的舞台。

是她,是她留给他一生的遗憾,也给自己留下一世负累。

罗凯玮真的很红,就算他面对镜头说出的那些话闹得沸沸扬扬,但他依然有资本令所有粉丝为他痴狂。他们簇拥着,呐喊着,随音乐尖叫,为他高超的舞技喝彩,荧光棒左右挥动,就像墨海里不停闪烁的星,每一颗,都在话说对他的崇拜,第一颗,都在强烈的释放着对偶像的支持。他们的心与偶像一起,不离不弃。

罗凯玮的开场激情舞热情澎湃,令三月的寒夜如火沸腾。

一曲完毕,凭借多年下来他扎实的功底与训练,音响里丝毫听不出喘息的声音。

舞者悉数退开,浩大华丽的舞台上,罗凯玮站在光雾里,皮衣肩头夸张的金属链映着耀眼的光,一闪一闪,晃得角落里的梦汐眼睛刺痛。她抬起手背揉了揉,这才猛然发现眼睛早就湿润一片。

他颀长的身躯,完美的容颜,尽管距离那么的远,远得仿佛他站在天的那一头,可梦汐还是看清了他嘴角的笑。

记忆里,那令她留恋的笑。

梦汐的眼睛睁得大大,她不敢眨眼,她知道泪水不停流不停流,从心底漫上眼眶,滚滚而出,如何也停止不了。视线里的罗凯玮清晰了又模糊,模糊之后又越发的清晰。这男人的容颜,随着他周身撩出来的那抹清光,深深的,映入眼帘。牢牢的,渗进心里。永生永世,像枚钉子凿进脑子,这辈子都鲜活的长在记忆里。

听着台下起伏不断的呼喊,罗凯玮心中感叹万千。他默默站在舞台中央,人在光束里,眸光熠炯,面容妖冶。

习惯了他的冷,观众一个劲的呼喊,也没期待他能说些什么。可这次中场歇了好半晌,粉丝心中神一样的罗凯玮,依旧伫在光雾里。

粉丝们奇怪,刚还沸腾一片的数万人体育馆,渐渐寂静下来。

罗凯玮看着墨海一样的观众席,身后硕大的屏幕里,粉丝们看见向来神情冷漠孤傲的他嘴角居然旋开一抹笑。只那么一个微小弧度,粉丝们兴奋得扯得嗓子叫。

“感谢大家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支持,我爱你们。”

向来台上从不多言的罗凯玮,今晚破天荒对粉丝说了这么一句煽情的话。底下的观众除却最初那一丝惊愕之后,很快如火药爆破般,一团一团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Romeo……Romeo……”

初时起伏不断的狂热呼唤,到后面,整齐划一。一声声,在体育馆内激荡盘旋。

梦汐躲在幽暗里,她知道,罗凯玮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与粉丝道别。他就要去美国了,再也登不上他熟悉的这个舞台,虽然他说不恨她,也说不后悔,但他倾注在这个舞台上的汗水,比谁都多,正是收获时节,此时逼他不得不舍弃的黯然离场,任谁都会不甘心。

是她,全怪她,李洋的话不错,是她将罗凯玮生生钉在死亡十字架上,再多的自责,再多悔恨又有何用?她穷其一生的内疚也无法弥补欠罗凯玮的一丝一毫。

台上这个男人,这辈子她欠得最多!

刚还清晰的视线很快又是水气一片,白蒙蒙的光雾里,梦汐望着台中央的男人,她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仿佛都受着刺痛般的煎熬,她根本不敢眨眼,她怕眨眼之后, 这个男人就彻底消失。

不多会儿,高级环绕音响里居然放出一支耳熟能详的曲子。

底下的粉丝相互看看,颇为疑惑。都知道罗凯玮自出道后都是唱自己的歌曲,可今晚为何要演唱这么一支曲子?

梦汐听着音响里如水一样流出来的前奏,她的泪,就如耳畔那缓缓的流水,没有尽头。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低沉哀婉的曲子,明明令人感动的歌词此刻却听得梦汐心碎。

罗凯玮的声音高低张驰有度,高音处华美绚烂,低声时醇厚性感。他的歌,轻快嬉皮也好,温暖厚实也罢,残忍或慈悲,都可以被他用充满技巧的歌技与独特的嗓音驾驭,在无数种声音的特质揉和之后,浓缩沉淀成震颤心灵的音之精粹。

可这首歌,罗凯玮的声音中只有深沉的性感及哀伤,他没有运用技巧,略带颓废的嗓音,与曲之本身的婉转完美结合,令人着实听到了感动。

而梦汐听到的,那是浓浓的爱。

此时场内万人合唱,罗凯玮深沉中的性感声线带着穿透力,在屏幕之上那薄薄的月光中,划破纱一样的蒙蒙视线,直击梦汐心灵,痛得她毫无力气,只能弯膝蹲在地上,哭得不敢再多看一眼。

曲毕,罗凯玮急切搜寻台下的每一张脸。他能感觉出梦汐的气息,心底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对他说:梦汐正听着你的歌,她在某个你看不到的地方。所以他舍不得下台,他心切切,声音切切,眼神切切。可找了好久,除了歌迷那一张张疯狂呐喊的陌生面庞,他没能找到那张融于他生命里的花样容颜。

梦汐……

想着从今往后可能无法再见,罗凯玮深蹙眉心,朝着台下深深鞠躬,留恋却又无奈的转身。

梦汐哭得悲切,她掩住面颊,透过指尖细缝,看着那男人转身。

当晚,梦汐搭乘最后一班飞机离开Y市。从杰西那里,她听到罗凯玮次日就要飞去美国,她也知道罗凯玮当晚下榻的酒店房间。尽管她那么的想去见他,可,她不能!

她没有脸再出现在罗凯玮面前。光就看着他那张清瘦俊美的面庞,梦汐就恨不得杀了自己。若再听他无怨无悔的与自己道别,梦汐会崩溃的,真的,她会因悔恨和歉意而疯掉。她很清楚,当下她必须离他远远的,不然,慕楚昊定然还会变本加厉的对付他。

Romeo,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与你见面。而你要做的,就是忘掉我。

梦汐相信,只要她与沈乔彬结婚,两人飞回新加坡再也不回来后,对罗凯玮的封杀,会解除的。但前提是,她不能再与他有接触和联系。她得狠心的让他忘记自己,永永远远的,忘记!

浑浑噩噩的下了机,梦汐连怎么回去的住处都不太记得,她脑子里的景象一直停留在舞台上他深情演唱的画面上。

梦汐开了门,黑漆漆的房间里,她赤脚踩在寒凉的木地板上。手机里传来罗凯玮低沉性感的歌声,正是之前她录下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和着曲,梦汐与他轻轻哼唱。她推开落地窗,脚心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低下身子蜷抱在阳台的角落里,望着天上那瓣黄黄的月牙儿,泪水滚滚而下。

她嘴唇颤抖,声音颤抖,呼吸颤抖,心跳也颤抖,全身的每一处,就连细小的毛孔,都在因怀念和悔恨,不停颤抖。

轻轻的一个吻

已经打动我的心

第二日,梦汐用墨镜遮掩红肿的眼睛,戴上帽子,匆匆出门。

B市机场

出入的人流熙熙攘攘,罗凯玮身在其中,他挎个旅行包,右手拉着一只小皮箱。

看了看登机屏,他回头冲身后的杰西和李洋笑,“行了,就送到这吧。”

李洋皱着脸,“Romeo,到了那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一定给我们打电话。真有什么事,我们会过去。”

“好了”,听李洋欲没完没了,罗凯玮笑笑拍他肩头,“我又不是小孩子,想当初我不也是自己闯荡过来的吗?放心,这次不过是再走之前的老路,我又有了经验,一切会很顺利。”

杰西和李洋听着,心口同时泛酸。

“别啊,我是去寻求更好的发展,又不是去送死,你们两个大男人不用一副永远再不着面的悲惨样吧?来,笑笑。”

语气故意轻松,罗凯玮稍微使力的用拳头在两位好友胸前顶了过去。

也不想气氛弄得那么伤, 杰西和李洋相互看看,两人默契的同时将拳头捶在罗凯玮身上。

“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谢谢”

几个男人相互拥抱,深厚的情意凝聚在肢体拥抱的力度里。

松开,罗凯玮不舍的看着两位好友。他又微微抬高下颌,墨镜后的视线在如织的人流里一一辨识游走。

杰西说他告诉了梦汐自己的班机,罗凯玮多么想在离开前再见她一眼,只是,他失望了。

他强忍自己拨她电话的欲.望,嘴角苦涩的微翘,“行,我进去了,再联系。”

“保重”

“保重”

尽管他戴着墨镜,但那眷恋的目光依旧透过镜片传递出来,杰西和李洋又岂会不知那记眼神的含义?而躲在远处广告牌后的梦汐,更是清楚。

她亦戴着墨镜,面颊流淌泪水。

罗凯玮拉着行李,落寞孑然的身影淹没在旅客中,渐渐遥远,渐渐模糊,渐渐消失,渐渐,她再也看不见。

“你说他在那边能有成绩吗?”

“不好说,就算他再有才,可他毕竟是个华人。更何况还是一个被中国娱乐圈封杀的艺人。”

“唉……”

杰西和李洋叹息着,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见身后身形单薄的梦汐。

杰西还没开口,倒是李洋首先发难,“现在才来,Romeo人都已经走了。你根本没瞧见刚才他脸上那绝望的神情多么让人心疼,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毁了Romeo不算,连他最后想见你一面的期盼也不给他,你简直就该下地狱!”

李洋有些过激,语调自然也是提高了不少,引起周围不少人侧目。

梦汐雪白的牙齿死死咬住殷红的下唇,杰西和李洋都瞧出来了,她在流泪。

“哼”,李洋怒哼一声,甩手就走。

杰西看着低头不语的梦汐,他浅浅叹了口气,沉吟着说,“你一早就来了吧?可你为什么不出来呢?”

摇头,梦汐凄然的摇头,“我不能见他,与其让他带着对我的留恋而走,不如让他绝望。我必须狠心,必须要他忘记我,不然……”

不然他一辈子都无法在他喜爱的这个圈子里再光芒万丈。

杰西知道封杀罗凯玮是慕总的意思,之前也被狗仔拍到过梦汐与慕总的幽会相片,而自从罗凯玮公开承认喜欢梦汐之后,封杀他的时间之快,动作之大,损失之重,一切都在说明慕总简直就是要完全扼杀罗凯玮在中国的艺术生命。

这事他思前想后,可以肯定慕总与梦汐之间关系特别。不过梦汐又要同“华天国际”的总经理结婚了,这又关慕总什么事?不过他听说过“华天国际”的总经理与慕总是好朋友,那么,封杀罗凯玮是慕总替好友出气?但他见过沈乔彬,对梦汐呵护备至,若这事真是他的意思,那么梦汐一定不会原谅他,他没道理赌上梦汐的仇恨来做这件事的?

其中,会是怎样一个内幕?

瞧着泪亦斑斑的梦汐,杰西突然想到一件事,他低头,掏出兜里的一个黑色笔记本,“给,这是他托我转交给你的。他说这就是你常问的那个剧本,你一直想要偷看,可他都藏着,从没让你见过。”

梦汐认出来了,这就是罗凯玮提的那个男女主角由他们来演的剧,只是上次她说她要结婚后,他便说这剧本不再写了。

她伸出小手,苍白的指尖冰凉颤抖,从杰西那里接过来的时候,掌心里捧着的重量沉得她一生都再也无法挺起胸膛。

“Romeo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部戏,可是他没有机会写下去,也没有机会再演男主角了。他说他原本打算把这剧本毁掉,不过想到你说很期待这剧本,他是想亲手给你的,可你没有出现,所以你才给我,让我转交到你手上。对了,他最后还说了一句话……”

杰西的话顿了下来,他也仔细观察着梦汐脸上每一处的细微神情,他确定,梦汐舍不得罗凯玮。

梦汐指尖轻轻摩挲黑色封页,她的泪,一颗颗落在笔记本上,开出微皱的湿润花朵。

“他还说什么?”

梦汐声音喑哑破碎,她已经,整整哭了一晚。

杰西看着憔悴的她,神情和语气全都透着浓浓哀伤,“他说,如果可以,就由你替他完成,还说,他等你的结局。”

“知道了”

梦汐深吸了口气,寒冷的空气吸入肺里,整颗心都微凉起来。

之后她转身,一直走,一直走,就像刚才罗凯玮进入安检时一样,再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