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邑顿了顿,看着认真的父亲及担心的常邑,他低下头,无奈的笑笑:「谢谢,你们是最好的父亲及弟弟……」
简直好得天真……!
「天真啊!醉,我的父亲从来不是这么……」永邑咬牙切齿,有些疯狂地笑开了嘴,狠狠地指向前方那个对自己微笑的男人:「这么关心人的人!」
被指着的男人咧嘴一笑,一下脸上的温柔化去,变回那张冷酷无情笑得凄惨,挂着倒勾红月般笑容的恐怖男人。
「而我的弟弟,姬常邑。」永邑又挥手指向身旁一脸慌张的常邑,压着胸口的疼痛大吼起来:「早在十几年前就发疯了!」
「说的是喔,哥哥。」常邑突然变得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机械般的口齿清晰地说着:「而且,我被你残忍地杀死了,不是吗?我亲爱的哥哥?」
「哈哈哈哈!我也是被你杀的喔!」姬月昌突然尖声大笑起来,刺耳的笑声就算永邑不自觉的摀起耳朵也遮蔽不了:「但就算如此你还不是掉入我设的陷阱!」
「我的死也是你的计画吗?大哥。」在爆炸中身亡的姬叔弦也缓缓站出来,身体随着染红的衣服一点一点的粉碎。
「住口住口住手!你们只是吹笛人创造的假象!」姬永邑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那么淡然处之的潇洒模样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眼血丝、皮肤布满青筋、扯开口发出嘶哑的声音的丑陋男人:「你影响不了我的!醉!」
「是吗?你应该是最理解的呢。」姬月昌突然出现在永邑身后,伸出冰冷尖长的手指轻轻的扣住姬永邑的颈线,「我在你体内不是吗?你感觉的到吧?跟我一样那深扣在基因的扭曲,没有味觉的舌头、闻不到气味的鼻子、没趣味的听觉没色彩的视觉,感觉到了吗?感觉到了吗?这是你杀了我的报应啊,感情与快乐都消失了,你只剩下痛苦和破坏了!所以现在做出烧掉台北的行为只不过是小孩子想推倒积木的幼稚快感而已,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这实在太有趣了!」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
「停不了的,我在你体内,你在我体内,我们是同样的血。」
「没错。」姬永邑整个人弯下身,极尽所能的大口喘息起来。他汗溼了整件黑衫,脸上未干去的水份无法判别是汗水还是眼泪,「在那之后我每天都受着这样的折磨。」每天每夜,被我杀死的族人都在我脑中号哭质疑。「事实上我以为我习惯了,没想到还是会感到悲痛,就这一点,多少要称赞你,不过……」
姬永邑猛地抬头,看着正前方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醉与剑轩。
「真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