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6月5日AM10:24
醉在恶梦中惊醒。
他梦到了很可怕的情况。梦境记不清楚了,似乎在黑暗中燃烧着大火,人们抱头鼠窜,中间似乎有很多熟悉的人,剑轩、店小二在黑烟里似乎很痛苦,蓝与澈在火中挣扎着,准恩、暴力熊拼命的奔跑,忠则消失在火中,旁边屋子整个垮下来不见忠的踪影,而最后是看着自己的母亲及抱着孩子的卡希特,在火燄中哭喊醉的名字,在醉伸手想救他时,火燄淹没了所有人。
当他好不容易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梦,发现冷汗湿了睡衣,而手伸在半空中什么也没抓到。
不舒服的梦。醉很快的进入浴室开始梳醒,却觉得异常烦躁忧闷;他有多久没睡好了呢?这一两年来,几乎每天都在作恶梦。拿毛巾擦着头的醉打了冷颤,只能摇摇头要自己冷静,然后迅速的将身体擦干。将身体擦干后,却反而有种体内被挖空的那种不平衡感,让自己摇摇晃晃,回神过来撑在旁边的墙壁才没让自己晕倒。
太差了啊,精神状况。醉吃惊的拍拍自己的脸,轻叹一口气。都过了多久了?也该振作点了吧。醉去冰箱拿了一瓶可乐灌了一口,却呛得喷得满茶几都是。
也许是因为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的缘故,他默默的想着。自从把母亲、孩子、卡希特送到海外安置好以后,他就只剩一个人了,每天茫然的待在台湾操作情报买卖,却不知道自己做这些要作什么,每天每天都是空洞的生活,却不敢去找他所爱的人。
是因为害怕连累吗?醉冷了起来,不禁想起自己两个朋友在再度会面时所面临的惨状:一个被机关枪轰得血肉模糊,另一个被活生生折磨得肢离破碎,却还没找到凶嫌。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害死朋友?还会再害死谁?醉只能将人带出海外,一个人远离所爱的人,只能偶尔窥视他们的状况。
只是逃避而已。醉又喝了一口可乐,吞下那刺喉的饮料。逃避了几年,这又有什么用?只有在他们发生事情时不会第一个发现,一边害怕会不会有天就看不见了,一边又安心于没看到令人害怕的状况,每天在罪恶及逃避间摇摆,导致这段时间都过得很不踏实。
这段时间内几乎没跟任何熟识的人谈过天,有的只有中立同盟的人,但是他甚至没跟蓝与澈交流;听说蓝躺在床上多年而变得越来越虚弱,澈也自甘堕落吸食毒品的频率越来越高……曾经被中立同盟隔离治疗过,但过一阵子又故态复萌,大部分的人已经开始对澈放弃了。
而醉就连这样的状况,也没探望过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