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斓看向陈钶的眼神,充满了爱恋的神情,其中还有深深的崇拜之意。对于陈钶的问话,她立刻就给予了回答。
“玉郎将军,是的。这就是小姐吩咐,一定要请来的高手。他将会协助将军,共同抵御外面来的敌军。此人名叫叶星雨,还行将军给予重用。”
我擦,我擦!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来到这里,不应该是陈钶亲自指派要叫来帮忙的吗?怎么好像陈钶自己反而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而且,他也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一般?这小子是在演戏不成?我可不认为,从小一直玩到大,十几年的朋友情谊,这小子现在竟然会和我装这种事情。那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一时间,我都忘记去询问陈钶了,倒是他听了虹斓的介绍之后,再次看了看我。
在他的眼睛里面,我看得出,他似乎对我很是不屑。这种不屑,并不是对于身份地位的鄙视,而是发自对一个人实力的不相信,不承认。一个需要他人推荐上来的高手,自然会受到那些本身就具有实力,且身份高贵之人的轻视。这就让我更加的不解了。陈钶怎么会完全忘记我是谁,甚至有这种表现?
“既然叶将军是小姐推荐的,那我自然不敢怠慢。只是,叶将军并未随身携带武器,不知常用哪一种,我也好派人准备。当下,岩城危机重重,将军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
好嘛,陈钶这口气,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的样子。
在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也不敢直接就说自己和他认识,谁知道他现在是装的,还是真的已经忘记了我到底是谁。既然他问我,那我还是先老老实实地观察一阵子再说,免得出现了什么错误。
“在下常用一杆长枪,玉郎将军这里若是有闲余的,可与我准备一个。”
“这个好说!”他立刻吩咐一个兵士,去给我取一杆长枪过来。
在这里等着的时候,我看了看虹斓,虹斓并没有介绍完我之后就离开,而是也站在了这里。她也看了看我,我真的很想问她,不是陈钶或者说是玉郎,亲自指派叫我过来的吗?那为什么,现在这家伙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一般?可现在这里人太多,过多的话,我不能直接地说出来,只好先将疑问留在自己的心里,等有机会在去问虹斓,或者是直接问陈钶了。
当那个兵士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他并不仅仅是拿了一杆长枪过来,还带着两把短剑。
看来,这也是想要让我和他的手下一样,准备两种兵器备用吗?
但我完全想错了,那兵士在将长枪交到我的手中之后,并没有把短剑也递给我,而是直接交给了我身边的虹斓。虹斓接过那两把短剑之后,轻车熟路地就挂在了自己的腰间,瞬间从一个姑娘,变成了一个女侠士般的存在。
我惊愕地看了看她。
虹斓没有说话,倒是陈钶说话了。
“叶将军不必惊讶,虹斓本就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卫,武艺高强,不要以为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姑娘。这次城外大军压境,我们岩城兵少将寡,自然必须要所有人都武装起来。”
真就想不明白,虹斓那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而已,怎么会成了武艺高强的贴身侍卫。真要是有那么高的武艺,还需要带着我,通过暗道等等地方,才来到岩城里面吗?
但我也不想在这里多说什么,目前还是赶紧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是正经的。
虹斓也对着我微微一笑,本来柔弱的模样的确已经完全消失,在她的眼中,除了对陈钶也就是玉郎将军的爱慕之外,就是深深的坚决和自信。
陈钶也摆了摆手,附近十几个人一排站开。
“大家都知道,现在岩城之外大军压境。而我们岩城之中,也出现了叛徒。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清剿城内的叛徒,而后抵御城外的敌军。我们的人不多,但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岩城的精英,甚至是江湖上的有名之士。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保住岩城,保住我们自己的土地和亲人。”
“誓死保护岩城!”“誓死保护岩城!”
所有人都顿时呐喊起来,那声音让我这个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人,都觉得热血沸腾。这样的场面,我也只有在电视里面才见到过,亲身经历,虽然这里的人不是很多,并非千军万马。可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散发出来的激情和热血,才更加的让人敬服和有一种愿与其同生共死的感觉。
“全体听令!”
陈钶瞬间开始下达命令。“一队二队前往正门迎敌,不求杀敌,不求击退,但求将敌军完全拖住。三队四队前往东门,五队六队前往北门,七队八队前往西门,要求相同。”
“得令!”
八个将领之人立刻应答,并纷纷挥手,带着人从演武场离开。我本以为每一队的人马至少在百余人左右,可他们带出去的,加在一起也没有超过二百人。每一个小队,可能最多也就是二十多人,就这样分别奔赴了四个城门的方向。
我皱了皱眉,“敌众我寡,如此分配,怕是也不足以抵挡敌人的进攻。”
“在这里的,只是我们的精英,是我们岩城内最强大的队伍。但不要以为,岩城内只有这么点儿人。”很显然,岩城不应该看上去只有这么多的兵士。听他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自己想的有些简单了。这里毕竟是一个城镇,真的只有这么几百个兵士的话,自然是不太可能的。
陈钶继续说道:“四个城门都已经分配好了足够的人,这些人过去主要的目的就是镇住阵脚的。剩下的这些人,将会先随同我等,将城内的叛徒清除掉,在共同抵御外敌。”
之后,他对着剩下的八名将领说道:“每四队为一组,分别前往芩姜府和迪万府。此两府已经背叛岩城,但有反抗者,就地正法,诛灭九族,斩草除根。任何人不得心慈手软,若有违背命令者,满门抄斩!”
没用多长时间,在整个演武场里面,就已经只剩下我、虹斓和陈钶三个人了。
我满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陈钶应该会醒过来,不会在假装是那个什么玉郎将军了。但可惜的是,他依然还是那个样子,完全没有认识我的迹象。没办法,我也只好自己找借口,和他说一些什么东西。
“其他人都出去了,我们三个人要去做什么?”
按理说,就算现在陈钶想不起来自己是陈钶,以为自己就是玉郎将军。但他的身体毕竟还是陈钶的身体,并不具备玉郎的体质。如果他也要出去征战的话,那么以陈钶的体质肯定是不行的。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那他就绝对不会亲自出去征战,而这样的话,就与一个将军的身份不符了。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陈钶居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们三个人,自然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岩城内叛变的不止是芩姜府和迪万府,还有一个夏府,这个才是重中之重。为了以防万一,这里当然必须要我亲自前往。叶将军既然是小姐推荐的高手,想必应该不会对此有什么担心吧!”
这个混蛋,他不但没有醒过来,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一员大将。
单单是这样也就算了,瞧他那轻蔑的样子,明显就是在和我暗中比斗。其他几路人马前去清剿叛变之人,都是有不少人相随的。这个夏府既然是重中之重,他居然还要带着我和虹斓两个人,就这么过去。先不说我们是否有那个实力,真的将夏府剿灭。只凭我们三个人的话,就算是杀进去了,那估计夏府的人也要有一大半会跑掉。为啥,当然是拦不住了。
现在,我基本上说啥都是白搭,完全不可能被陈钶听进去的。
真要是现在就直接告诉他真相,很有可能,他会直接对我刀剑相向。虹斓也是,竟然完全站在那里看热闹,在她的眼里,除了对陈钶或者说是玉郎的爱慕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事物。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顺其自然,我倒是想要看看,在这里到底能闹出个什么花样来。
岩城具体有多大,我完全不知道,也看不到。
四周据说都已经被包围了,可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远处有火光或者是灯光。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城内平静的相当诡异。现在这里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好像没有一个人知道一般,各家各户全都是大门紧闭。
由于陈钶需要使用坐骑,虹斓也是会骑马的,我虽然并没有完全联系过,可在家里的时候,紫云也是对我交代过其中的要领,并且试着骑过几次。幸好在这演武场里面准备的,都可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至少从我骑上去开始,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故。因此,我才有时间观察一路上的情况,情况就是,整个岩城都显得特别诡异。
一个城镇四面楚歌,而城内竟然还是安静如此,绝对是不正常的。另外,那些被陈钶派出去的人,就算是不骑马,那声势也应该不会一点儿都没有。可这一路上,我除了听到我们三个人这边的声音之外,整个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变。
这个时候,我也懒得在多问了,事实上,我也懒得再去多想什么。
事情的发展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我只是出去买个东西,然后遇到了虹斓,结果陈钶见到虹斓之后,竟然对其动心,最后还出现幻境,来到了这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城镇里面。
现在我想到的,就是和陈钶先过去那个夏府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事情超出我们可能控制的范畴,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陈钶唤醒。然后,直接离开这个静的有些死气沉沉的岩城,再也不要理会什么虹斓,什么岩城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就在另一侧的虹斓。
虹斓明显就是一个痴心的少女,对着玉郎有着一种近乎痴狂的爱慕。但很显然,玉郎要么不知道虹斓的心思,要么就是在假意不知以让虹斓死心。
可这就让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现在这个玉郎,实际上就是陈钶。陈钶已经对虹斓动心,现在虹斓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怎么可能会作出这样毫不知情的表情来呢?虹斓是喜欢玉郎的,陈钶是喜欢虹斓的,玉郎和陈钶现在完全就是同一个人。只要这一点揭露出来,那他们两个之间,完全就是顺水推舟,不会有任何的阻碍,就会碰撞出爱情的火花。可为什么,他们两个之间,就完全不能通晓其中的道理呢?
忽然,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只是很模糊,虽然与我所想的有一些关联,可就是不知道怎么样来表述,不知道到底如何抓住这个关联。
我这里正在想着,陈钶已经停了下来,在我们的面前,赫然正是夏府。
其实,古代建筑之中的府邸,一般来说没有门匾的话,还真的很难分出到底是谁家来。我也是因为看到了那门匾上面写着的夏府两个字,才知道这是已经到了地方了。只不过,这里大门紧闭,里面也不见有什么光芒,更不要说是任何的动静了。
真就奇怪了。
这夏府既然都已经是叛变的存在了,怎么就一点儿防备的意识都没有?难道说,他们根本就不害怕岩城的城主,派人来这里剿灭他们吗?还是说,此时的夏府,已经人去楼空,全都逃走了呢?
虹斓能够用暗道将我带进来,那夏府的人,也有可能全都从自己的暗道逃出去。
就在我以为,我们三个人全都白来这里一趟的时候,陈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夏府的叛逆,现在我玉郎前来清剿你们了,不要以为毫无动静就可以将我骗过去。现在,我就带人踏平你们夏府内院,决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