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两人失望的神色不似假装，“王爷不妨问问王妃的看法。”
“唔，王妃以前倒是说过，以不变应万变。皇上的心思虽然猜不很准，但是从皇上的布置来看，似乎并非是看中二哥的意思。”龙雁回看两人对风吟雪的看法，果然十分看重，也只能透露了一点风吟雪的心思。
“那就对了，皇上最近的布置令人有扑朔迷离之感，不管倾向于哪一方，都不应该有这样的动作。下官与王妃的看法倒是一致，唯其如此，皇上并不是看中了宝亲王。”
龙雁回叹息：“本王何尝不知道？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如果听之任之，有些依附咱们的人，也投了大哥和二哥的阵营。”
“那些举棋不定的墙头草，原没有什么可惜的。倒是在这种情况下留下来的，如果不是至死忠于王爷，便是看出皇上布置的人，日后都可用之不疑。”
“何况……”户部侍郎笑了笑，“终究还是投到太子麾下的居多，日后还是我们接收过来。”
“正是！”龙雁回眉毛微挑，“所以，你们两个约束大家不要妄动。不过，暗地里……自然还是要运营的。”
“是。”两人齐声答应了，心照不宣。
龙雁回回府的时候，还哑然失笑。
原来自己大张旗鼓的动作，并不能瞒过心腹的眼睛。这样看来，皇后之所以下手，也是因为看出了他的用意？
他赶着回府的原因，是想与太医再商量风吟雪的病情。
太医的小跟班连着跟了几天后，看太医嘴巴甚紧，也就不再跟从。
刚进大门口，就看到穿了一袭白狐大衣的甄妃，正在翘首以盼。
“王爷，你可回来啦！”甄妃自从上次被甩了一巴掌之后，气焰失了不少。今天却是盛妆打扮起来，迎在府门口。
“这么大冷的天，不在房里呆着，却在这时做什么！”龙雁回脚步不停，甄妃一路小跑跟上来，一段不长的回廊，也走得气喘吁吁。
“怎么？”龙雁回只能在书房门口停下。
“王爷，你已经很久都不来看臣妾了……”甄妃的脸垮了下来，睫毛微颤。
“有什么好看的？你能安分守己就不错了，不要再闹得王府里鸡飞狗跳。”龙雁回半点不给面子，对她挑战风吟雪权威的事，完完全全地偏向王妃。
“臣妾一向安分守己……”甄妃委屈地嘟着嘴，“是王妃的那个侍女碧洗，如今像是抓了鸡毛，拿起来就当令箭。府里的有些事，王妃不说，倒是她管起来了。”
“那是王妃着她代管的。”龙雁回冷冷道，“回去好好歇着罢，也学学刘妃，你们同样的身份，怎么就不见她惹出事来呢？”
“臣妾素来性格率真，哪里像刘妃懂得忍啊！”
“那你就学着这个‘忍’字。”龙雁回始终没有软下神色，让甄妃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是对风吟雪不管不顾吗？为什么凡事却还是维护三分？
“臣妾哪一点不如嫣红和佩青那两个丫头？王爷宁可去她们的房里，也不愿意来见一见臣妾吗？”甄妃趋前，攀住了他的衣襟，软软地放低了声音，“王爷……”
龙雁回不为所动：“你若是知道自己哪里不如嫣红和佩青，也就不至于这样的张狂了。王妃再怎么说，也是南华王的掌珠，荣亲王的正妃，哪容得你在她的面前撒泼？”
“下次……臣妾不敢了，王爷不要这样把人家冷落了嘛……”
龙雁回颇不耐烦，怕风吟雪远远地瞧见，又生心病，顿时沉下脸来：“你且回自己房里去！”
甄妃大是失望，看着他冷若冰霜的容颜，跺了跺脚，到底还是去了。
龙雁回叹了口气，推开书房的门，却瞧见书案后，风吟雪正握卷而坐，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气。
“你都……听到了？”龙雁回有些尴尬，“甄妃她……跟着我一路过来的……”
风吟雪站起来，替他宽了外面的风氅：“我也没有说什么啊……你急着辩白做什么？”
“还不是怕你生气么？太医已经走了吗？”
紧赶慢赶地回来，还是没有能堵得上太医？
“太医还没有来呢，听说皇后娘娘指名了他去请脉的。大约，总还有一个时辰以上。”
“嗯，那还好，等他来了，我陪着你。”
风吟雪笑着点头：“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你陪呢！”
话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是甜的。
“怎么不在榻上歪一会儿？才刚好一点，就又来用功了！”
“只是闲着无聊，随便进来翻两本书罢了。”风吟雪扬了扬手里的书卷，“刚找到前朝的佚事，读来倒是十分有趣，一时竟忘了睡意。”
“女人怎么喜欢这些东西？”龙雁回看了看封面，又抬头看了看她的脸色，“比昨天倒是好了一些，到底还是这个太医更用心一些。”
本来就是他的人，能不用心吗？
风吟雪暗自好笑，低了头把棋枰拿出来：“看书也累了，咱们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