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雪心结打开,恢复起来自然就快得多。
只是仍觉浑身乏力,又不是害喜的症状,让风吟雪多少觉得失望。
几日不去宫里,皇后有些着急,差了人来请。
风吟雪怀疑,自己有那么重要吗?太子如今虽然每日里仍去藏书阁,可是极有节制,皇后也不当这么紧张吧?
然而,皇后相召,风吟雪自然不能不去。
说来也怪,明明精神日好,可是进宫了几天,却更觉体乏。
既不咳嗽,又不发烧,却只是手足无力,晚上偏又睡不安枕。
风吟雪简直怀疑自己患了神经衰弱,想来想去,又没有发这种病的温床。
如今她与龙雁回也可算得上是郎情妾意,即使他再与嫣红打情骂俏,她也不会再吃酸拈醋。
连龙雁回都觉出不对,皱紧了眉:“明日我召一个相熟的太医过来看看,前次的那一个,怕是医术有差。”
“你去召,怕是前次的戏,又白做了。”风吟雪勉强提起精神,“再说,也不是什么病,只是浑身懒洋洋的,大约天气冷的缘故吧。”
“都是我不好,以前对你……”龙雁回叹息,“不然的话,你也不至于这么畏寒。”
“没关系,春暖花开,也就好了。”
风吟雪安慰着他,也安慰着自己。
龙雁回到底不放心,还是召了太医来。谁知,太医把了脉,回身就走。
风吟雪大感愕然,龙雁回的脸却沉了下来。
“怎么了?”风吟雪奇怪,她看到太医始终不发一言,只在临走时做了一个手势。
“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不是我的人。”龙雁回沉着脸,“吟雪,你如今并不在宫里吃饭,喝的茶,太子也喝么?”
“嗯,也喝的。”风吟雪点头。
“那你还吃了什么东西?”
“只皇后特意赐下的点心。”
“皇后!”龙雁回显然很愤怒,让风吟雪吃了一惊。
“是那些点心有问题吗?是皇后她要……下的毒?”
“大概她也知道我并非真心相助太子,是想用你来要挟我,还是真正想置你于死地呢?看来,就算我怎样的疏远你,皇后始终不放心。”
风吟雪顿觉不寒而栗。
那个对自己一脸感激与慈祥的皇后,会有这时候下手吗?
难道她不怕……
龙雁回的双手握成了拳:“别急,太医虽然没有说,但一定有解药的。等到了晚间,我私访他就是了。”
“哦,这是慢性的。”风吟雪点头,“也不用急在一时,我想大概从进宫的第一天起,皇后就在暗地里下手了。积累了这么久的毒素……”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龙雁回的眼中厉芒微闪,“哪怕她是当朝的国母,我也不会这样听之任之!”
“雁回,你别乱来!”风吟雪吃了一惊,“你已经布置了这么久的时间,现在不能和皇后翻脸啊!”
如果前功尽弃,那就未免太可惜了。
“我知道!”龙雁回郑重地点头。
龙雁回深夜带回来的消息,反倒更令人困惑。
“太医说了,这种毒并不致命,只是渐渐地令人乏力。从症状上看,毒素还不够重,并不会导致你这样的虚弱。你的体内,还有另一种毒,来势却要凶猛得多。”
“啊?”风吟雪更是大吃一惊,“可是,我在宫里,只有皇后赐下点心的。”
“你不要再去宫里,大哥的文选,由着他自己去订!”龙雁回怒道,“很好,皇后想要用你来控制我,那我现在就让她自己烦恼去吧!”
风吟雪靠在他的怀里,纵然生着热热的炭火,还是觉得寒气入骨。
“是我没有护你周全,只以为冷落了你,便没有人把矛头对准你。看来,我还不如加快行进的脚步,不能再蹉跎下去了。”
“不,我们的计划是……”
“吟雪,我不能再等了。我一天处在这样的位置上,你一天都不得安稳。纵然有人相信你对我而言不再重要,可是你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要一天是荣亲王妃,就有人会不断地下手。比如皇后!”
“皇后没有理由这么早就对我下手啊……”风吟雪摇头,“按理说,皇后既是下慢性的毒药,也是不想现在就和你翻脸。”
“对,所以她下的是一种叫做‘诛心草’的毒,需要持续不断地小剂量用药,完全毒发一般要在两年之后。”
“那我现在……”
“你的体内还有一种急发的毒素,据太医推断,也就在这几日的事。大概是你这次去了宫里才……难道是因为我们……”
他心神不宁,焦躁不安。
风吟雪虽然震惊,可这时看他的神色,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自持,倒先镇静了下来:“那我近两天不去宫里,先在府里养病,看看会不会有些起色。”
“好,皇后再召,你也只推病重,不要再去了。”龙雁回把她紧紧地抱住,“我会想办法拔去你的毒。幸好发现得早,如果到了两年之后,那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