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雪从来不知道，所谓的男－欢－女－爱，有时候竟然是一场深重的灾难。
她的目光，透过朦胧的泪意望出去，彩绣的纱幔上，流苏低垂，素影飘摇。
承受成了一种忍耐，她咬紧了牙关，一分钟接着一分钟，时间艰难地从黑暗里挣扎出来，又无奈地退回了黑暗。
这场记忆，她但愿可以不接受，但愿可以忘怀。
在一切终于尘埃落定的时候，风吟雪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被挥霍殆尽。
龙雁回没有说话，他仍然压在她的身－上，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风吟雪努力让自己深呼吸，减缓体内的痛苦。
她的脸，玉雪般的白。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够晕过去，再也不要面对龙雁回。
可是随着她有意识的锻炼，现在的这个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变得强健，神经也渐渐变得坚韧。
因此，她始终清醒地承受这一切。
带着屈辱。
她颊上的泪痕已经干涸，眼神里的空茫却偈是在龙雁回的胸口狠狠地打上了一拳似的，闷得不行。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皱着眉，想要说些什么打破此刻的沉寂，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想要挽回，所以把微扬的头重新俯了下去，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浮起一层细细的小疹子。
他的唇，在迟疑了一下以后，落了下去。
风吟雪的肌－肤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让龙雁回感到强烈的挫败感。
他放缓了动作，用舌尖轻轻地在她颈侧幼嫩的肌肤上打着圈圈。
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皮肤下血管的流动，脉搏惊跳着，一下接着一下。
他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耐心，情－欲再一次被挑了起来。
可是风吟雪的身体，始终维持着那个戒备的姿势。
“让我……这一次补偿你……”
他低哑着声音，风吟雪却仿佛绝望似地闭上了眼睛。两只手揪住了床单，手指轻轻地颤抖，分明是害怕到了极点。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痛苦，你会感到快乐的……”龙雁回继续放柔了声音。
风吟雪把头偏离了他的呼吸，上齿狠狠地咬住了下唇，甚至咬破了唇皮。也许是对血腥味已经麻木，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一缕鲜血，正细细地被她啜进了嘴里。
“别咬……”龙雁回心疼地用手指把她的唇抚开。
风吟雪的眼睛紧紧地闭合着，他的手指，甚至无法把她的唇，真正地放松下来。
他稍用了一点力，风吟雪的眼睛猛地张开，像是黑夜里突然亮起来的一盏明灯，带着灼灼的光华。
“我们商量一件事，好吗？”
她的语气称得上平静，如果不是眼神这样特别的话。
至少，她还愿意说话。
龙雁回悄悄地松了口气，风吟雪的脸色阵青阵红，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某个部位又已经燃起了火热的欲－望。
尴尬地翻了一个身，龙雁回翻到了她的身侧。
“什么事，你说。”
风吟雪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斟酌她的语句。
有一会儿，龙雁回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我们达成一项协议。”风吟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她的打算说了出来，“我替你去活动达官贵人的太太们，当然包括宫里，皇后和皇上，我也会想办法讨他们的欢心。”
“嗯？”龙雁回心情复杂，虽然这是他需要的，但是这时候，他却一万个不愿意她去行动。
咽下了一口唾沫，风吟雪才鼓足勇气，说出了她的条件。
“请你……以后不要再强迫我……这样的事……”
她没有说完，脸上已经绯红成了一片。
“你忘了吗？我们已经拜了天地，就是明正言顺的夫妻。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你居然说……”
被勉强压下的怒意，仿佛又渐渐地涌了上来。
龙雁回甚至不知道，怎么才能够控制这些怒气，才能够不对风吟雪造成伤害。
风吟雪摇了摇头，那些A片里女主角沉迷的容色，像是快镜头一样，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
明明是那样美好的事，为什么她承受的，却总是苦多于乐呢？
“而且，我会提供一些有用的措施，帮助你在这场斗争里取得胜利。”
“你有什么措施？”龙雁回的笑容带着讥诮。
“比如明着帮太子，暗地里筹建自己的势力这类建议。还有……太后看起来很喜欢我，我会利用这一点，让形势变得对你有利。”
她的脑袋还在飞快地思考着，却觉得有些乱，一时之间，提不出更好的措施。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龙雁回冷静地说。
“你和龙鹰起的实力，最多只能算是相当。”
“不错，如果我想要借助外力，完全可以另娶一个侧妃，借用联姻的形式……”
风吟雪的胸口一紧，负气地偏过头：“好，那你娶去！”
气氛又陡然地紧张了起来，风吟雪甚至可以听到身侧的龙雁回，呼吸变得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