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森林外围。
夜色苍茫，灰色的月光散发着银灰色的流光。
乌黑的森林里似乎蕴藏着深邃无尽的黑暗，朦朦的四周各处充斥着暗晦难涩的味道，裂开的石路上偶尔发出嘶嘶的声音。
黑色苍树下，站着一名看不清真实的黑袍人影。
随后一道人影不知道从哪里出现，落在黑袍人的身后。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身上穿着一件水墨色玄衣，一头黑发被灰色丝带系着，在风中任意飞扬，他的面容十分普通，气质也十分普通，是那种只要往人群里一站，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他。
男子一落地，目光便望向黑袍人。
如同黑夜般的乌黑眼眸，看似平和，却又深邃似汪洋。
“没想到，你竟然是洛帝国的圣公主。”燕牙露出一丝苦笑，“我以为，你会是一位帝姬。”他是知道她是洛帝国的人，也知道她是洛帝国纳兰皇族的子弟。
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洛帝国的圣公主，人界闻名的至今心法在第一层无法前进的无知圣公主。
“帝姬或者圣公主，有区别吗？”黑袍人没有转身，清冷的声音像是夜里泛着波澜的清澈泉水，幽凉深邃。
带着丝丝的凉意，回荡在幽暗的森林里。
燕牙没有回答。
帝姬和圣公主的身份，差别很大。
如果她是一位帝姬，他或许会佩服她，钦佩她。因为她能够容忍着世人的嘲讽，依然隐藏着身份百年在背地里为帝国做杀手。
但是，她是一位圣公主。
作为曾经的伙伴，他多了几分怜悯。
百年和几百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不长，却又长的遥远。
“没想到和你再次相见，竟然会是在昇帝国。”没有等到燕牙的回答，黑袍人也不在意。
“我也没想到，你会下嫁到昇帝国。”燕牙摇头，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自己的伙伴。
黑袍人轻声笑了，“世事本就无常难料。”
微风拂过，不远处传来灵兽路过时沙沙的声音。
外围的灵兽大多都是低级温和，只要不主动去招惹，它们也不会主动惹事。
“也是。”燕牙低下头，露出几分笑容：“九总是这样理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黑袍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怔。
“怎么了？”燕牙自然休息到她呼吸的停顿，不由得出声问道。
“没什么，我今日并不仅仅只是联系你。”黑袍人移开话题，清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异常。
“代号三？”燕牙虽然不在当杀手，专心守卫赫连妗，但是他依然有着自己一套收集情报来源的渠道。
“嗯。”黑袍人并不意外他的知道。
“他对你还真是尽忠尽职。”燕牙挑了下眉，戏谑的说道。
“呵。”黑袍人似乎是笑了，只是笑声里却带了几分嘲讽和玩味，“上次我让他杀樱络，他竟然留了她一命。”
顿了顿，黑袍人的声音有些森然：“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吗，不过是想通过樱洛等人知晓我的身份罢了。”
“哦？”燕牙微微挑眉，如黑夜般的双眸里有些诧异。
那日具体的事情他没有得到完整的信息，似乎有着不知名的力量阻挡着，让人无法查清，所以对于代号九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晓。
“轩辕常还故意放过代号三，以这些日子我收集的资料来看，昇帝国的丞相肯定利用代号三在谋划着什么，或许会对我不利。”清冷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意，像是冬日里作响的寒风，冷冽刺骨。
“这么多年代号三对你怎么样，我是看在眼里的。”燕牙挑眉说道，代号三对于代号九怎么样，相信若是认识代号九的人，不，应该说是整个杀手界有耳闻过的人都知道，代号三有多喜欢代号九。
只要是代号九吩咐的事情，代号三总会尽心尽力完成。
就算代号九每次留给代号三多大的烂摊子，代号三也从来不会抱怨。
“所以我才说是利用。”黑袍人清冷的声音里如同幽幽的泉水，婉转优柔，又如冰泉流水，带着几分慵懒的冷意。
“他很喜欢你。”燕牙突然说道。
黑袍人微微转身，看向没有穿黑袍的燕牙，“鹰，你的心变软了。”
清冷的声音略微有些嘲讽。
“和第一美人在一起之后，你变得让我都不认识了。”
燕牙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她话里的讥讽，那双黑夜般似汪洋的眼眸里一片温柔：“她让我知道，这个世界原比我想象中的美丽。”
“她是我生命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