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柳怡人心下一沉,今夜居然没有那熟悉的檀香味,她可以看见他了?一时激动,又紧张,她深呼吸了下,才缓缓睁开眼。
黑影听到那声长长的呼吸,知道她醒了,马上转身向窗户掠去,柳怡人睁开眼只来得及看见一抹黑色急掠过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啊,别走!”失望的轻唤着,她跳下床向窗户跑去,却再不见那人的身影,外面只有一片漆黑,突然在这片漆黑里爆发出一阵野兽痛苦的嘶鸣声,从宁宣阁的方向传来,她马上想到莫风,他的寒毒又发作了?
“柳怡人啊柳怡人,你是不是犯*贱啊,还为那个男人担什么心呢?”轻敲着自己的脑袋,现在她可以肯定为自己疗伤的人绝对不是莫风了,他为何不见她?难道真的是祁连鹰么?她一直都不相信他死了,没见到尸体,她都不会相信,只是,他心里有的人不是她,所以她说服自己就当作他已经死了。
凄厉的吼叫声一直在回荡,柳怡人回到床*上却再也睡不着,就这样靠坐着,双手环胸,听那嘶鸣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嘎然而制,实在是坐不住了,她穿了衣服下床,开始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翻找起来。
她有一个毛病,失眠的时候喜欢找东西,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想找什么,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找,找累了自然就睡着了,比那些数着红豆绿豆的人好多了。拉开书柜暗格里最后一个抽屉时,一本破旧惨败的书掉了出来,上面的字迹很是清秀,上书:怡心手札。
“是柳怡心的日记么?”疑惑的低喃着,原来那日魔狼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以前这里的主子是柳怡心啊,她的姐姐,她的情敌,嘴角微微弯起,真是找到宝了。
十五,月圆之夜,她找到了柳怡心的手札,这难道是天意?坐在桌边,挑亮灯盏,细细看去:
今日,母亲吩咐入住魈王府,只因前日上香,被魈王爷所看上,如诺不去,柳家堡恐有祸事,心下不想,却不敢违抗。吾实属懦弱之人,怡人年轻,父母亲年事已高,吾实在为难,隧只得同意,若有负于鹰,实属无奈,望其见谅之。
入王府三日,魈王残暴噬血,吾实难接受,他对吾甚好,吾却唯恐避之不及,鹰竟是王府管家,是天意难为,还是有缘无分?心下实在凄凉,不知毁去这容貌,那恶魔可否放过?
又三日,鹰始终不肯与吾多说一字,半夜失眠,一神秘人告知,杀了魈王,鹰便会回心转意,杀了那恶魔,吾不会手软,但,他武功甚高,吾从何下手?
明日就是满月,不觉进府已是半月有余,每一日都如同一年,魈王已向皇上请旨,择日便同吾完婚,吾甚惶恐,想求救于鹰,又怕他轻视,那神秘人又再出现,给了吾一个锦囊,只要在满月时打开,按照里面说的做,吾就能摆脱魈王,吾决意为之,任何后果不计。
吾被骗了,今日恐怕难逃一死,鹰,吾从始至终都只爱汝一人,为何汝不信?难道义真大过情么?
最后一页被暗褐色的东西覆盖住,应该是柳怡心的血吧,柳怡人抬起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轻轻合上书本,柳怡人叹息,原来柳怡心爱着祁连鹰,而莫风爱着她,真是一段很老套的三角恋,最后却是那般惨烈,六年前的满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柳怡心非死不可?
“柳姑娘,你起来了么?主子就要出府了,你要是想见他,最好现在就去。”这时魔狼又在楼下喊叫起来,柳怡人忙把书卷收好,既然六年前莫风独宠柳怡心一人,那么雪儿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意外?
“狼,六年前,莫风碰了我姐姐没?”收拾了下,下了楼,柳怡人抬嘴就问,一点让他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啊?你怎么知道的,主子下了禁令,任何人都不准说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想知道,他有没有碰我姐姐。”
“有吧,第一天就碰了,主子一向都不懂得节制的,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放过,除了你。”
“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想要我。”翻了个白眼,柳怡人无奈的很,别说得他好像对她多么特别似的。
“呵呵,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干笑了笑,魔狼没有再辩解什么。
“你说雪儿会不会是他和我姐姐的骨肉?”才说完,柳怡人就想敲自己,怎么可能,柳怡心到王府才半个月,她是不是一夜未眠,头晕了。
“当我没说,我知道这个问题很蠢。”还不待魔狼回答,柳怡人马上主动认错。
“如果她没死的话,这个可能非常大。”然而魔狼却没有马上否定,而是高深莫测的说。
“可惜她死了,我们去宁宣阁吧,莫风不是要出去了吗?”柳怡人理智的说,还是去问本人比较快。
“你自己去吧,我被派出去办事,今天不回来了,你自己小心点。”
“是去看雪儿吧,派出去办事,哼,算了,帮我问她好。”
“恩,什么都瞒不过你。”魔狼飞身离去,柳怡人慢慢朝着宁宣阁的方向而去,不知为什么,今天她对真相的渴望没有昨天那么高了,甚至有点怕知道。
莫风脸色苍白,身形摇晃的走出密室,今日的他是最脆弱的,所以,王府不能呆了,得出去避避,这个世间他结下的仇人太多,有太多的人想要他的命,没有祁连鹰的保护,他现在和初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
“主子,柳怡人求见。”老鬼飘然而至,突然出声,莫风微微皱眉,她想见他?为什么?本来,他不应该多做停留的,但是,那种渴望见她一面的情绪突然就那么冲了出来,令他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