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玻璃门,被小四单手打开,外面的阳光,柔和到有些刺眼。
阿紫眯起眼睛,看了看进来的客人,嘴唇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十分优雅的商业笑容。
“阿紫小姐,不知道你今天方不方便,有个大买家,想要跟您谈一笔生意。”
一听到有生意可谈,阿紫的笑容就更甜了。招了招手,小四就立刻把刚开了的大门关了起来,让来人很奇怪的是,这么一家奇特的店铺,竟然连一个张望的人都没有。
“图老带来的人,阿紫当然不会怠慢了,请坐吧,阿九,去煮一壶西湖龙井来,我知道图老,就爱喝这个。”
笑容可掬的阿紫,有一种能够稳定人心的力量。
身高不过一米七的图老,拥有绝对憨态可掬的浑圆外表。
一身淡黄色的唐装,更显得图老有一种慈祥的感觉,但是,能来这里跟阿紫合作的,哪一个不是奸到处出汁的主儿。
只能说,图老的外表,非常的有欺骗性。
“好说好说,这位是谭总,你应该在电视里面,见过他。”
圆形的黄梨木茶桌上,此刻,悄然的端上了一壶浓香四溢的龙井茶。
素手优雅的执起红沙壶,给桌子边上的另外两个人,倒上了一杯香茗。
“谭总的名字,自然是如雷贯耳了,只是,他的这个忙,阿紫却帮不上。”
水眸温和的注视着对面的男人,虽然已经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了,但是显然养尊处优的生活,其实并没有磨砺掉他太多英俊的棱角。
可以看得出来,谭总是一个十分讲究生活质量的人,那身西装的价格,足可以让一个工薪族不吃不喝的奋斗一年。
哪怕是到了现在,也依然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美大叔,只是,因为连日来的担忧,此刻,却有一种非常疲惫的憔悴。
尤其,是在妖灵茶馆里面。
“阿紫小姐,我还没有说什么忙,你就确定不能帮么?”
那张略微有些苍老的脸,在听到阿紫的话后,却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
一双精明的双眼,带着几分怒意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很有上位者的气势。
谭穆然,是S市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不是谁都能靠着白手起家,挣下一份三代都花不完的产业的。
没错,眼前这个憔悴的美大叔,就是传说的土豪。
而阿紫的原则,是能坑一把是一把。能不能帮上,最终还是要看谭穆然的诚心够不够的。
所以,阿紫对谭穆然的怒目相向,一点反感也没有。
反而只是轻松的笑了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爱莫能助。
“也是.唉,连图老都不能帮忙的事情,你一个小姑娘,能帮什么忙呢?我可怜的菲菲,不知道,父亲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一瞬间,谭穆然就显得有些沮丧了。
高傲的脑袋,低垂着看着自己的掌心,丝毫没有了刚刚的盛气临人。
现在的他,也只是一个无助的父亲而已。
“咳——”图老适时的咳嗦了一声,一双小眼睛飞速的跟阿紫交换了一下。
“谭总您不要太过灰心了,实话说,谭总也不是外人。菲菲是他唯一的女儿,我也是看着那小丫头长大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帮帮忙好不好?”
看图老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阿紫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了对方的老奸巨猾。
这城市里面,图老看着长大的人可不少,能让他亲自出动的,相信,酬劳肯定是不少的。
“既然图老这么说了,我就勉力一试吧,但是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敢保证,一切,都要看天意了。”
阿紫淡然的声音,好像是燃起了谭穆然最后的一点希望。可是,却同时带着一丝丝的怀疑。
只是,面前的女孩子,实在是太过年轻漂亮,而且,这里怎么看,也只是一个装修得有些奇怪的茶馆而已。
她,真的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么?
“放心,只要能有任何关于菲菲的消息,我一定有重谢。”
不管怎么说,这女人都是图老力荐的,反正黑白两道,只要是能搭得上的,都被他拜托了个遍,也许,真的会有菲菲的消息的。
“谭菲菲,是不是电视说的那个失踪的新娘?”
从后厨里走出来的小四,睁着一双可爱的大眼,凑了过来。
谭穆然点了点头,却有些惊讶于面前少年的精致可爱的外表。
“唉,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谭菲菲,是谭穆然唯一的女儿。也就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但是,谭家的家教极严,所以跟大多数的富家子弟不同。谭菲菲绝对是优雅高贵的豪门淑女,更为难得的是,心底善良而且又很单纯。
作为豪门的一员,享受了各种福利以后,总得要付出点什么,所以联姻,就成为了她回报谭家的一种方式。
谭穆然很心疼女儿,千挑万选的,给她选好了金龟婿。是叶氏集团的二公子,跟谭家门当户对不说,叶家的这个二儿子,听说,也是一个文雅温柔的暖男。
俩个人是通过相亲认识的,男才女貌性格又合得来,所以,很快就成为了S市的金童玉女。
而这段婚姻,在一个月以前,也得到了两家家长的同意与祝福,虽然是商业联姻,但是谭菲菲非常幸运的找到心满意足的伴侣。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在订婚半年后,谭菲菲突然改变了主意。
“菲菲跟我说过,其实她爱的人,不是叶家的叶澜,可我问她是谁,她又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我以为,她只是舍不得离开我而已,可是这一个月来,菲菲变得很奇怪。”
仿佛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谭穆然的眉头,紧紧的皱起,记忆,从没有像此刻这样的鲜活。
甚至,平时他都不曾注意到的细节,在此刻,也涌了上来,他开始事无巨细的,跟阿紫谈论了起谭菲菲的异常。
“菲菲是个活泼的女孩,但是这一个月来,她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除了吃饭的时间,她从来不肯轻易的下楼,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在跟我闹别扭,可是我听伺候她的佣人们说,就连她们想进去打扫,都被拒之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