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白马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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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出其不意

秦黛真吃了半条兔腿,已觉饱腹。见老妇人似是熟睡,不忍心吵醒她,自己却无法下山。只好闲坐着。这一闲,便又是悲从心来,总是思念母亲,担心哥哥。

那老妇突然“哼”了一声,秦黛真一惊,见她依然熟睡,似是梦中呓语,放心下来。猝不及防地,那老妇人突然又翻了个身,眼看就要打滚到火堆里。秦黛真吃了一惊,叫到:“使不得!”,哪里来得及,“噗”的一声,老妇人已然睡到了火堆里。

秦黛真大吃一惊,这老妇虽然面目憎恶,可自母亲去世,她感物伤怀,心戚戚不知所求,突然在此奇峰上遇此老妇,加之对她稍有照顾,她心中实觉温馨。此时见老妇滚到火里,大感焦急,连忙用力将老妇推开火堆。

一碰到老妇,惊觉触手冰凉僵硬,似是死了一般,眼见她仍然呼吸均匀,明明没死。此时火种也早已被她压灭。秦黛真不由得想:“这老婆婆莫非是装睡消遣我?武功似乎深不可测..若能拜她为师,我学得了武功,便能找到哥哥,替妈妈报仇..”想到替妈妈报仇,不禁热血沸腾,真想立刻学起来。

正自盘算着,老妇突然起身,道:“可以走了。”这一起身快速无比,秦黛真几乎没看清。她一怔,道:“去哪里?”老妇道:“随我下山。”秦黛真又问道:“婆婆刚刚睡到了火堆里,可没事吗?”老妇不答,倏忽间已到了山顶的边缘。秦黛真忙起身奔过去,与她并立,眼望山底,只觉深不可测,不禁望之生畏,道:“这山壁立千仞,毫无立足之处,如何下去?”话音甫毕,老妇伸臂一把将她推了下去。

秦黛真尖叫一声,只觉风声从脸颊旁霍霍擦过,下坠之势无法阻挡。心道:“这番必死无疑了!那老妇怎如此歹毒?”一闪念见,一个身影从她身边掠过,她顶住风睁眼一瞧,竟然是那老妇从山上奔下,脚步飞快,却仍能踏在山上,稳稳地在她前面,端的是如履平地。

秦黛真求生之欲大盛,心想这山上原来也能走的了人。于是下坠之时,努力伸出脚够那山壁。但觉脚尖擦过,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立足奔驰。这时那老妇叫到:“气贯涌泉,忽发忽收!”秦黛真想:“这必是诀窍了!快照做!”于是尽力集结体内力气,灌注到脚底的“涌泉穴”去。她生死之间当真是拼尽了全力,便觉一股气流迅速穿过四肢统统往涌泉穴流去。脚底忽地一紧,竟然勉强可以立足于陡峭的山壁。这时她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尽全身力气往双足足底注去。只觉下坠之势顿减,似是足底生根了一般。

秦黛真此时保住了性命,便再也不肯放开双足。只是在山壁上一味地慢慢下滑。

那老妇奔出许久,见秦黛真居然没坠下来,可亦没奔下来,心中奇怪,又原路奔上去。奔了不多时,见秦黛真挂在山上般,慢慢向下滑。于是大声嗤笑道:“胆小如鼠,不敢抬脚,怎学得会?”秦黛真听了,心中一震:我连这点小小轻功都不敢去练,将来如何报仇雪恨?如何寻找哥哥?”心一横,一只脚从山壁上拔起。不想发力容易收力难,一拔起脚来,顿觉气血不调,半空中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掉了下去。

秦黛真只觉越是下坠越是无力挣扎,到最后意识也逐渐模糊,只想着,这山为何如此高?为何没个尽头?惘然中终于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