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见他走近,心早扑扑直跳起来,听他如此一说,更是芳心雷动,羞郝着抬了头对他道:“她不过嫁了个……身体有漾之人,哪里比得上青煜哥哥你,青煜哥哥,一个不相干的人,咱们何必总是说她,含烟来时绣了两个香囊,送与哥哥吧。”说着自袖袋中拿出两个精美的荷包来,冷青煜见了便笑着接了,却只是拿在手上,随手甩着,那样子似乎随时都会将那香囊丢掉似的。
原想着含烟会又找锦娘闹几句的,结果这丫头只要看见他就两眼发绿,连妒嫉都省了,还是快些走开的是好,别一会子又缠上了不得脱身。
裕亲王妃也知道自己家儿子混帐惯了的,所以锦娘说那话时,她也不是很生气,如此也好,免得青儿还没娶亲便有那不雅的名声,见儿子很无聊,便对他道:“青煜,带含烟妹妹出去玩吧,前儿不是说画了幅好画要让含烟看么?快去吧。”
裕亲王妃是很想含烟做世子妃的,因含烟乃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又深得皇后娘娘的宠爱,是满城郡主中,位分最高,封地最厚,家世最好的一位,若与之结亲,两强结合,王爷在朝中便多了一个有力的支持,或许,与简亲王也可以分庭抗礼了,尤其……那块祥龙墨玉所代表的力量和财富……假以时日,能分上一杯羹也未为可知呢?
冷青煜听得眼睛都瞪圆了,他可是最怕这位骄蛮的小郡主的,今儿不过是逗着她给锦娘难堪,好玩而已,真要与她在一起,那他还不如跳了流凌河去……
“娘,煜儿哪有作画,没有……我不”冷青煜跳着脚就要跑,被裕亲王妃一把捉住,瞪了他一眼道:“你给我乖乖的,不然,一会你父王来了,我让你好看。”
冷青煜顿时如打了霜的茄子,低着头斜看着含烟,不敢再跑,含烟笑着过去扯他的衣袖:“真的么?青煜哥哥要带我去看画?含烟知道,青煜哥哥的画技高超……”含烟还在兴奋地说叨,两眼闪闪发亮,脸红扑扑的,只是冷青煜觉得头皮发麻,恼火地歪了头去看锦娘。
却见锦娘目光悠长,眼神不知道投在何处,任他挑眉弄眼,她也当他不存在一般,似乎早忘了他这么一号人,他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被含烟半拖半扯,不情不愿地出了厅。
冷青煜一走,一干青年男子也觉得没什么好戏看,便也哄闹着出去了,毕竟男女宾还是分坐开席的,屋里没有了男主人,他们便没有留下去的理由。
屋里只剩下了女眷,大家说话也轻松随意了些,刘妃娘娘便拉了锦娘的手道:“你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就是太软弱了些,以后碰到类似的事情,你尽可放了胆子去找回场子来。”
锦娘听得一阵汗颜,自己不怎么出头,已经让一众的女人恨个半死了,若再表现得强悍,怕是凶名立既就在京城贵族里传开,如此别人只会说她怕事,锋忙要露,但露太出,就会成为出头鸟,那样就大大的不妥了。
不过,面上她还是很恭谨地应了,小意回复,以后会改云云。
那边上官枚见了便笑道:“娘娘,弟妹今天也够出风头了,先是那治家理府的法子,让在坐的好多伯娘婶婶们开了眼界,后来又是高歌一曲惊动四坐,您还想要如何呢,总要给我们这些个平庸之人留一点点的空间表现下吧?”
刘妃娘娘听了倒是笑了,转头对太子妃道:“你家妹子可是越发的嘴利了,瞧瞧这一张嘴,一开口就是一套一套的,说得本宫有多偏心似的,同样是的侄媳呢,哪能偏颇了,不过是庭儿……比堂儿要弱上稍许,所以才对锦娘要更为关切一些罢了。”
这话还是有些卖好之意,毕竟先头为了掌家的事,刘妃娘娘与太子妃之间有些不和,刘妃娘娘还是不想闹得太僵了,所以才有此一说。
太子妃听了也是笑道:“不可是么?枚儿如今也是越发的混了,她可是堂堂的世子妃,总作些口舌之争做甚,将来简亲王府里还不得你掌家啊,以后多跟王婶学学才是,不要变得小家子气了。”
刘妃娘娘听了这话便有些不豫,太子妃这是在警告锦娘和王妃呢,世子之位已定,就算锦娘再怎么出色,在简亲王府里,接手整个王府的也只能是冷华堂,从而掌家的也只能是上官枚,所以,告诫上官枚,不要争些小利,只管掌着大局就成。
锦娘听了不由抬眸看了太子妃一眼,太子妃与上官枚长得也很相似,只是气度端严婉约,比上官枚更为成熟内敛,看来,也是个斗争的高手,还好,上官枚比起她来,又稚嫩多了,只是如此教导下去,自己与相公以后在府里的日子怕是越发的艰难了,这样一想,她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
心里也是百转千回,看整个屋里,那一厢其实也有不少贵妇小姐,但她们只是过来与太子妃和刘妃娘娘见了礼,便回到了边,三五几个在一起闲聊,只有简亲王一家才在这一边陪着刘妃娘娘和太子妃,看来,那边厢的贵妇身份上定然是逊了一筹的。
而且,这二位贵人平日眼里怕也夹不进人去,只对自家亲人才会假以辞色的,就连刚才那含烟郡主,对刘妃娘娘也很是畏惧,看来,刘妃娘娘在宫里的地位也不会低,既然上官枚可以有太子妃做为依靠,那自己也可以靠着刘妃娘娘的,至少,在太子登基以前,这个靠山还是有本事对抗得住太子妃的。
听说当今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太子想要继位,还是遥遥不期之事,而冷华庭如今的毒素正在慢慢清除,不久之后,怕就有站起来的可能,而那时,他有了强健的体魄,自是不再怕那些冷刀冷剑的侵袭了,因为,她相信,他会保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