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名门庶女:残君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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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丫丫的,明明自己夫妻与世子夫妻是同时进来的好不,若说晚,他们不也一样晚么?这老太婆存心欺负人,太偏心眼儿了。

但她是这屋里的最大的,锦娘虽是气,却也没办法,只是笑着说道:“老夫人您教训得是呢,孙媳错了,孙媳不该在园子里一碰到大哥大嫂就与他们聊天扯闲话儿,应该推着相公跑快一些的,明儿就不会如此了。”

这话看着是在道歉,实则在控诉,先是说明,自己夫妻是与冷华堂夫妻一同进来的,二点便是告诉老夫人,冷华庭有腿疾,怎么说也应该得到宽容和照顾一些,而不该是如此的苛责。

老夫人哪里听不懂她的意思,这个新孙媳看着老实,实则是个闷葫芦呢,一点也不肯吃亏,当着几个媳妇的面便给自己下绊子顶嘴,真真气死人了。

但她说的又没错,那边王妃也在呢,老夫人只得拿眼瞪锦娘,嘴里却说:“以后注意着点就是了,你是庶出的,以后可要多多学习女戒,女训,还有,王府里的规矩啥的,也让你母妃多教教,别以后府里来了贵客时,你啥都不懂呢。”

锦娘听她第二次说自己是庶也了,庶出怎么了,老夫人自己不也是个侧妃吗?还有二老爷三老爷,加上冷华堂可全是庶出的,一屋子的庶出,凭什么拿自己说事?

锦娘不气反笑道:“您说的可不是么?孙媳原就是庶出的呢,不过,孙媳的娘亲可从不以为庶出就低人一等了,出身又由不得孙媳自己选择,正出的就一定是好么?要真说起来,这屋里,也就我相公是正出嫡子了,相公,还是你的身份最为尊贵,你是正懂礼仪规矩的,对吧?”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主是老夫人自己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横了眼去看锦娘。

而那边三老爷也觉得老夫人说得不地道,明明自己与堂儿两个都是庶出的,没事总拿这庶出说什么事,这会子侄媳的话可正戳了堂儿的痛脚了,一会堂儿怕也不会帮着老夫人说话。

正懊恼着,就听一直冷着脸,很不耐烦的冷华庭开口说道:“我自是懂得礼仪规矩的,只是,礼仪规矩也是看人的,那些人连自己的身份都看不清的人,咱们自然是不用对他客气了,娘子,你说对不?”

三老爷听得一窒,气得脑袋都要炸了,想要发火,可抬眸看去,小侄子一脸的纯真无辜,清亮美丽的凤眼里水洗一般干净无邪,又唇红齿白,粉啄玉雕,美艳绝伦,他不禁吞了吞口水,两眼腻在冷华庭脸上不些错不开,想要骂出的话怎么也骂不出来,喉咙里像是伸出一只手来,只想扑过去捏那粉脸一把才甘心……

老夫人没想到冷华庭也和锦娘两个一唱一和,说出来的话差点没让她气晕过去,颤抖着手指着冷华庭,半晌才说道:“你……你真是……真是缺少教养,目无尊长,狂妄自大,简直就是个废物!”

王妃先前见锦娘对老夫人说话绵里藏针,在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毕竟老夫人在府里威望很高,又是长辈,锦娘当面得罪了还是不好,可没想到庭儿说话更是针锋相对,一下子就把老夫人气得发抖了,正想要说几句话打圆场,便听到老夫人当着自己的面骂小庭是废物,这比拿刀子戳她的心还狠啊,眼泪一涌而出,腾地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道:“母亲,请你说话注意一些,我的庭儿什么时候是废物了?”

老夫人一怔,这个媳妇还是第一次敢如此当着众人的面质问自己呢,不由更气,骂道:“不过是个摊子,路都不能走,还是个半傻子,不是废物又是什么,怎么,你也想忤逆长辈吗?”

王妃听了气得直抽抽,一急,倒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停地喘着。

锦娘也是被老夫人的话气得无以复加,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扶住王妃道:“娘,你别气,有些人自己生了废物出来,却见不得人家的儿子的好,那是妒嫉您呢,我相公是摊子又怎么了?既不嫖也不赌,相貌英俊,文采绝佳,本性淳良,这深宅大府里啊,不怕出病弱的子孙,怕就怕出那败家败业,行为浪荡的人,丢了祖宗颜面不说,偏生教养他的人还拿他当宝,任其胡作非为下去呢。”

这话便是典型的指桑骂槐了,老夫人开始还没听出来,三老爷也并不认为那骂的就是自己,只是坐在屋里的二太太一张清冷高傲的脸上此时露出一丝笑意来,眯了眼睛睨锦娘,还真没看出来,这个娇弱弱的侄媳妇倒是个厉害的角呢,比起王嫂来,可强了不止一点两点,还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

她又抬眼去看老夫人,老夫人虽是气,却并无太大的反应,似乎根本没听出来,锦娘所骂之人便是她与三老爷,说到败家败业,行为游荡,不就是三老爷么?而今儿她们几个被召了过来,不就正是为着三老爷又想要吞默公中财产之事么?二太太稳稳地坐着,眼里便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来。

那边冷华堂也被锦娘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先前她口口声声说,屋里只有小庭是正出,身份最为尊贵,这原也是他最在意的事,他的世子之位若不是小庭病弱,也不可能轮得上,说起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只是他一直小心低调,做事尽量圆滑通融,不肯得罪任何人,在府中族里总算赢得一片赞誉之声,这么些年,才将世子之位坐稳了些,可是,每每一对着小庭,他的心情便是复杂得很,似乎总有低人一等之感,而今日锦娘明明白白的把这话说了出来,就更让他无地自容,但他也知道,她不过是在受到欺负后的回击而已,并没做错什么,再说,她也没点了自己的名,屋里庶出的也不止自己一个,自己犯不着与一个女子去争语言上的长短,便仍是一片云淡风清地立在一边,显得沉稳又有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