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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观赛马如同观人生

好莱坞最具天赋的电影人之一,导演兼编剧加里·罗斯曾经拍过一部非常好看的电影《奔腾年代》,电影根据1930年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真实故事改编,讲述了一匹赢得赛马冠军的宝马与它的骑师,训练者与主人之间的故事,他们传奇性的事迹振奋了当时低迷的民心。

三位主人公都是30年代的平凡小人物。查尔斯·霍华德原本是个成功的商人,但中年丧子的不幸粉碎了他的家庭;瑞德·波拉德的梦想是做个一流的骑师,无奈迫于生计,只得在地下拳赛中和人搏斗;汤姆·史密斯是个善于相马和驯马的伯乐,却无人赏识,郁郁不得志。三个窘迫男人的命运因为一匹名叫“海饼干”的老赛马而出现转机。海饼干身材矮小,腿也不太灵便,被人当作残次品弃之一旁,然而它不服输的天性与顽强的斗志却没有因此泯灭。三个新主人成功唤醒了它的潜能,让它在比赛中大放异彩。

如今赛马业已从传统的贵族参与转变为社会各阶层、男女老少等全民参与的文明娱乐亦大众社会活动。目前世界上开展赛马运动较好的国家和地区有英国、德国,法国,美国,爱尔兰,日本,韩国,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等。

经常去韩国出差,让我有机会得以观看赛马。韩国的赛马时间一般是在周五,周六,周日,现场的地点则是在首尔,釜山,济州岛三地,但各地都有转播和兑现的专门场所,所以全国各地买马彩都是很方便的。每场赛马都有10-14匹左右的马参加,一天有12场左右的比赛,首尔和釜山的赛马是高大的英纯血马撒拉布列特马,济州岛则是撒拉布列特和蒙古马的混血。要想跑得快,除了马的血统好之外,还得有驯马师的管理,骑手也得棒,跑的时候,跑出那种天人合一的感觉,才能跑赢比赛。

我更喜欢去看现场,首尔的赛马场周围视野开阔,有山围绕,四季颜色分明,当马儿们出来和骑手一起亮相时,伴着激昂的音乐,马或者昂头,或含着下颚,被修剪齐整的美髯和尾巴在风的吹拂下飘飘扬扬时,那是很威风的,赛马无论高大或者小巧,都有着很匀称的体态,肌肉突出,四肢修长,看着它们会让你联想到男人们的虎背乍腰,当马奔跑起来时,那更是充满着力量和竞争的美感,美髯迎风,尘土飞扬。冬季韩国的雪很多,下雪的时候,赛马踏着飞雪,骑手猫着身子的样子,我觉得那种寒冷中的热赛,冰与火的撞击是非常美也是非常刺激的。好的马除了本身素质好,喜欢竞赛也是它通常会赢的重要因素,有些马一出场你就会发现它很兴奋,有的则平稳,有的干脆懒怠。如同人一样,光光兴奋也不成,沉稳的也有真人不露相一说,跑起来才发觉厉害,当然通常兴奋的赢的概率大些。不过,像《奔腾年代》中海饼干那样的马,竞赛时极度亢奋,没有比赛时大部分的时间在呼呼大睡的马是很罕见的。买马采用很小的钱,就可以玩玩,所以只要你不贪婪,不沉迷,那你就会玩的很愉快,买中的感觉会很有成就感,就好像你和马有过很好的沟通那样的快感。骑手们男的居多,也有女性,大都身材不高,偏瘦,他们每天都会很辛苦的训练,严格控制体重,否则马会有负担感的。

赛马催生了韩国的马产业和马文化,围绕着马,那是有很多名堂的,马的配种,进口,养马,驯马,专业骑手的培养,输出入,光一个赛马预测的报纸就几十种,据说世界上马产业每年的产值有几千个亿,主要是因为各国都有赛马和买马彩的历史,而没开马彩的中国却少得可怜,有钱的人只是买几匹马养在那里玩玩,很多好马最后老死,寂寞郁闷到死,明明是赛马,你偏偏养在那里观赏,岂不憋屈死它了。所以有钱的人总是以自己的好恶为出发点,操纵着人,也同样操纵着马,不能让其自由,吃好了,睡好了,难道就是对它好吗?当然这是题外话。

每到周末,无论赛场还是各地转播场,人头攒动,像过节似的,估计买彩比例和我们国内彩民的比例差不多,当然既然是赌,那就有赢有输,有高兴的就有骂娘的,有中了大彩的,也有倾家荡产的各种故事,关键由于赛马会有人为操作的漏洞,所以也会生出一些事情来,比如马主就会知道自己的马状态如何,比别人赢的概率大些,这如同世界上只有少数人掌握着最大量和最有效的资源是一样的道理。还有骑手也会比一般人信息灵通的多,甚至会操作一些名次。我就认识一个骑手,几年前见过他,小伙子人长得和明星似得,帅气机灵,骑术也很棒,很年轻就买了名车和房子,这在韩国的年轻人当中是很优秀的了,人家介绍他说,他很刻苦,家境一般,好像是单亲母亲的家庭,似乎这样家境的孩子都很急于赚钱似的,其实谁不想赚钱呢,关键还是君子爱财,得取之有道才好。当时一个朋友请他吃饭就为了刺探点消息,那个骑手很谨慎,因为这是违规违法的,但他明显给人的感觉是急功近利那种,后来我听说他经常会传出小道消息给别人,有准的,也有不准的,之后,我再听到他的消息是,他赛马时摔伤了,住进了医院,朋友说赛马的骑手是很危险的职业之一,我心里想也许是想操作什么,才掉下来的,心里不干净啊。这次来再问,他因为拿别人赌马的钱,弄出事来,已经进监狱了,你看,光技术好,光刻苦训练,是不能做个好骑手的。

一个赛马的运动其实也是芸芸众生,经营得好,那就是胜利,鲜花和掌声。经营得不好,失败,受伤乃至犯罪。做匹好马,做个好骑手,做个好彩民都得有自己的原则,自己的纪律,不能乱了分寸,不然,怎么能知道其中的乐趣,怎么能游刃有余,怎么能堂堂正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