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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求怜

此时的皇帝寝宫厅内,懿宗坐在厅中,嘴角勾起一丝淡然冷笑,似有所待。不久,朝南便带着风燕走了进来,二人朝懿宗躬身施礼,说道:“参见皇上。”懿宗点了点头,目光直视着风燕精致的脸蛋,对着朝南挥了挥手:“唔,朝南,你退下。”“是,皇上。”

朝南刚走出几步,正要推门离开的时候,懿宗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的冷笑更开了些,向朝南吩咐道:“还有,是侍卫换班的时候了,你顺道把今夜值班的侍卫叫到门前候命!”

朝南点头:“知道,皇上。” 随后退出寝宫外,顺道把门关上。

风燕听得懿宗如此吩咐,心中猛跳了一下,她自上次被懿宗屈辱戏弄一番后,便对懿宗的印象很是害怕,现在内心忐忑不已,十分不安的站在那里,面上微微带出些畏惧的神色来。

懿宗看了看她,语带嘲讽道:“你不是有很多挑逗男人的本领吗?怎么不施展出来,站在这儿呆若木鸡是个什么意思?” 风燕听后心中有点来气,但不得不忍气吞声问道:“今夜并非九嫔伺寝之夜,臣妾不明皇上为何宣召风燕到来。”

懿宗冷笑几声说:“朕是皇上,何时宣召你,你就何时来。”

风燕连忙回道:“皇上说得对,风燕不正站在皇上面前吗?”

懿宗拍了拍手,说道:“好,以后朕要你来,你只管来,其余的事不必多问。”

风燕不知懿宗又打什么主意,心中隐隐有些不妙。

便在此时,皇帝寝宫门外,朝南已将飞鸿带了过来,遥指一下站在门外站岗的侍卫,飞鸿点头明白是要让他守夜站岗的意思,点了点头,与站岗侍卫走了过来换过令牌交了个班,便打起精神站在紧闭的宫门外。

日近黄昏,寝宫内乐声渺渺,悬挂在梁宇间的八角宫灯依次点亮,长长的宫纱层层幔幔的垂落下来,在琉璃水晶屏上,倒影出深而浓的影,反而让那各色的飞天仙女的曼妙身姿平白添了一份阴郁诡秘的美。

懿宗坐在水晶屏前的榻上,半屈起一只腿,把玩着一只荷叶玉雕杯,他微微眯着眼,神思莫辨。

风燕立在榻前,乌黑的发间插着一支金丝缠枝牡丹微微颤颤,衬得脸盘光彩娇美,一身百花穿蝶百福裙更将她的腰线掐的极细,秋香色的薄纱拢住白腻的膀子,唯有胸口一抹雪痕衬得更加显眼。

懿宗上下打量着,目光放肆而招摇,仿佛一只无形的手,从她的额角摸到脚踝。

风燕被他看得汗毛立起,局促的缩了缩脚,将头垂下,心中更是一片惶然。

“你不是很希望可以得到朕垂青的吗?朕今天就让你如愿以偿,能单独侍候朕,是不是很高兴?”他倾身凑到了她的面前,呼吸喷在了她的脸上,语调中有着不太掩饰的恶意。

风燕僵在原地,答不出话。

懿宗却不肯放过她,进逼道:“你答朕,是不是很高兴?”

风燕唯有答道:“是,皇上。”

这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懿宗嘲弄道:“高兴就好,来,放声笑给朕听听!”

风燕一愕,抬头与懿宗对视,从他的双目中看到满满的恶意,明白过来,她欠身一福,道:“臣妾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懿宗回手将杯中的酒液向她裙下一泼,溅上裙摆,风燕却不敢稍退一步。他粗声道:“朕是皇上,朕要你笑,你就得笑!你不开心也一样要笑,就是哭着也要也得笑出声来!明白吗?”

风燕脸色惨白,深呼吸一口气,倔强道:“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笑!既然皇上喜欢的话,臣妾就笑给皇上看。”说罢,她扯起嘴角,露出近乎扭曲的笑。

懿宗冷冷的看着她,摇头:“重来。”

风燕只好咧开嘴,虚假的大笑。

懿宗盯着她,啧啧感叹,仍摇头不已,口中继续说道:“朕要你笑得开怀点,就算虚假也总要有几分投入,笑,开怀的笑!”

风燕红了眼眶,心中恶毒的骂着,想不到堂堂皇帝,居然也这么幼稚。一念至此,反倒真涌出几丝笑意,她注视着懿宗,趁势呵呵的大笑出来。

寝宫外,飞鸿本来肃穆而站,但忽闻殿内传出笑声,不由得心下不安,连忙退开几步,试图避讳。然而那笑声一声大过一声,穿透殿门,带着熟悉的嗓音,飞鸿忽然僵住,认出那笑声的主人正是风燕,心下不禁一沉。

“风燕……”他低喃,心中翻滚着说不出的滋味。

寝宫内,风燕仍在长笑,眉眼间尽是倔强,那笑不是屈服,而是抗争与不服输。

懿宗沉下脸,一贯是被女人讨好的他什么时候受到这样的挑衅,一股怒气不由得升腾而起。

“够了,你笑够了!朕现在就要你哭!”

风燕站在那里,笑声几近歇斯底里的从口中窜出, 对于懿宗的命令恍若未闻。

懿宗怒起,抬手一挥……啪的一声,响亮的笑声戛然而止。室内只留下两个沉重的呼吸。

风燕跌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脸颊,一双大眼冷又倔的看过去,却仍旧不见半分屈服。

懿宗深吸一口气,反手从一旁的桌上抓来一根藤条,斥道:“朕叫你哭,听见没有?”

风燕偏过头,不肯听从。

懿宗气急反笑,冷笑道:“好,你哭不出来,朕就助你一臂之力。”

藤条在半空中挥舞出嗖嗖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抽在风燕雪白的肌肤上,隆起道道红痕。

懿宗一边抽着,一边恶狠狠道:“风燕,只要你哭着求饶,朕就马上放过你。”

风燕痛的双目含泪,却怎么也不肯哭出来,藤条抽碎了秋香色薄纱,片片飘落在殿上,分外凄凉。

懿宗依旧得不到她的回应,手下动作更不容情,目光深深道:“好个倔强的丫头,你不哭,朕就偏要你哭出来!”

懿宗说着便一藤更重一藤的向风燕打去,几下下去,风燕已经痛到趴伏在地上,半身的衣裳凌乱,青丝散乱,裸露出来雪嫩肩膀上红痕交错,分外显眼,又见她勉力支撑起胳膊,想要立起身子,这让她的苍白的脸颊透出异样的红晕,束在金线牡丹抹胸中的丰盈更是一阵颤动。这痛到了极点,便有了一种异样的火辣辣的感觉,风燕双目含水,匍匐在懿宗的鞋前,咬紧的红唇上可见一排贝齿,她下意识的挣扎扭动起来,散乱的百福裙侧隐约可见白腻的大腿。

低低如泣的呻吟从门扇传出,落在了寝宫外的飞鸿耳中,这一时笑,一时叫,让他顿时心慌意乱,坐立难安。

寝宫内,一藤紧过一藤,女子娇嫩的呻吟满是痛楚,但仍不见讨饶。

风燕扬起一张俏脸,回想起银莲的教导,心中狠狠一咬,伸手手臂抱住了懿宗的龙靴,用自己的胸脯贴在皇帝的小腿上,磨蹭哀叫。

懿宗被她蹭的心火大冒,终究打不下去,将藤条恨恨一甩,将风燕的手背抽出一道血痕后,弹在了地上。

风燕又等了片刻,发现皇帝没有继续的意思,方才咬牙攀着懿宗的身体爬起来,柔软的娇躯紧紧贴合着男性的线条向上蠕动,她如一条白蛇,盘在懿宗身上,星眸迷蒙,邀宠求怜。

懿宗眼神一暗,袖中的手指一紧,一把将她甩下,侧过脸,喝道:“为什么你偏要这么倔强,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求饶!”

他不等她的回答,一甩衣袖,率先离开了此殿。朝南连忙紧跟其后,路过风燕时,不禁投以同情的一眼,但仍不敢多做停留,快步跟上懿宗。

寝宫大门打开,飞鸿肃立在门外站班,迈步而出的懿宗看了他一眼,神情露出几分微妙的恶意,却并不开口,突然长笑一声而去。

飞鸿站在原地,并未探首看向宫内,听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微音,心中如茅刺扎入,泊泊淌着血,而身上却如石雕般一动不动,直至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