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随风燕来到一静处,只见风燕柔姿婀娜,美艳绝色,生怕自己又心有所动,又被利用,不禁下意识板起脸,态度冷漠。
“你担心我抢了你夫君的王位,害你当不成皇后是吧?若然你想劝我放弃,你不必开口,义举势在必行!”飞鸿先行搁话道。
语言从来就是伤害人心的利器,风燕伸手捂住胸口,只觉一阵绞痛,褪去高傲,她流露出无奈苦笑。
“在你眼中,我除了皇后之位,就什么都不顾了吗?我不可以关心你吗?”
飞鸿看着她默然不语,神情依旧是那么冰冷。
风燕并不畏惧,继续解释道:“其实我不反对你的大事,我也知道皇上是傻皇帝,你一定会是个比他出色百倍的贤君!”
这番话完全出乎意料,飞鸿震愕,不由得瞪着风燕,开口:“你竟然赞成我逼退皇上,改立小皇子为王?”
风燕一肃衣摆,正容道:“不是!你夺位以后,就该自己做皇帝,不该让位给一个黄口小孩!你冒千万人生死,为了自己打江山我赞成,可是你要是拱手让给别人甘当绿叶,我是绝对不能同意的!”
这一下更将飞鸿搞的迷糊,他疑惑看着风燕,心中千头万绪,揣摩风燕的目的。
“我所作所为妨碍你当皇后,为什么你还这么关注我?”
风燕美目含情,真切的诉说:“因为我还爱你,而且我知道你也爱我,不是吗?只要我不再是皇上的女人,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风燕情不自禁如乳鸽投林一般投入飞鸿的怀抱,飞鸿感受风燕的气息,来自心爱女人的香郁丰软,以及近在咫尺的红唇,怎能让他不意乱情迷,可就在唇齿相依的瞬间,他回想起风燕当日向自己求爱,却是另有目的。怨愤之情莫名而生,灵机一动,已猜到风燕的目的。
“你少再来这一套了!你关心的不是谁当皇帝,你关心的只是谁能让你当皇后!你要我当皇帝,那样你就能要我立你为后了!”飞鸿愤怒的将怀中人一把推开,大叫。
风燕一愣,情急道:“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你怎么不相信我?”
飞鸿皱起眉,觉得心痛难忍,面上更是冷笑连连:“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为了皇后之位,不惜勾引我,以求怀孕生子!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只因为我有利用价值而已!”
风燕一哑,惨然苦笑。
“没错,我是想当皇后,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已经失去了你和彩蝶,我唯一拥有的只是皇上的宠爱和妹妹的亲情!只有当上皇后,才能确保皇上和风萤的爱!除了当皇后,我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但我知道,我就算当了皇后也不会快乐,我宁可一切没有发生,简简单单的当你的妻子!”
飞鸿不为所动,继续指出:“如果你真的只想跟我在一起,那么皇上退位之后,你就当我的王妃,为什么非得逼我去当皇帝不可?”
风燕凛然,微微抬起下巴,华妃和皇后的下场都给她留下血淋漓的前车之鉴,她不是傻瓜,她也不再天真:“因为我比你更懂得权力斗争!要么不争,要么就争到底,争取做到至高无上的位置!后宫如此,朝廷也如此!所以我要争皇后,你要争皇帝!”
飞鸿却完全不解,心下更是愤怒,大声道:“一派胡言!你根本不明白我的这么做的目的!我是为国为民,不是为了权位私利,别以为所有人当跟你一样贪恋权力!”
风燕摇头,叹息:“你才不明白自己做什么!你所作所为根本就是谋反,你不当上皇帝,就只有人头落地!你要为国为民,就得有权,还得名正言顺!什么辅政大臣,谁会服你呢?大家只当你挟天子以令诸侯,谁会服你呀?就像当年华妃后宫辅政一样,必遭人眼红陷害!”
飞鸿却不肯信他,认定了她贪恋权势,更加决绝道:“就算我不成功,我也问心无愧!我绝不会当皇帝,也不会立你为后!你要是失望了,那就去告发我吧!”
风燕望着他百感交集,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背道而驰,再也回不去当初那样的相知相惜,于是,她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飞鸿怅惘,这一次和风燕终成对立的仇敌,他不禁感慨万千。
丽妃寝宫,沉静无声,风燕颓然而回,风萤早屏退众人在等候。
见风燕归,连忙迎上去,说道:“姐姐你到哪里去了?我一大早就在等你呢!”
风燕垂着眉眼,不动声色,淡然:“只是有点闷,出去走走透透气!你找我有事吗?”
风萤凑到近前,握住风燕的手,做出乖巧撒娇的摸样,软硬兼施,磨蹭道:“我知道姐姐你不愿意,但是没有生皇子,就算当了皇后也不稳当!我也是为你着想,你还是听我的跟侍卫一试吧!”
风燕挥手甩开她,只觉满心厌烦,不知何时,自己居然走到这一步,男人,上床,孩子,权利……这一切的一切,都如一团灰蒙蒙的烟雾将她团团缠绕,看不清前方的路,烦躁想吐。
“又是皇后的事!我是不是不当皇后,就不能做人了?”
风萤最恨她反复的态度,更加不肯放弃,气结道:“我们就只差最后一步,难道现在就要放弃吗?”
风燕垮着肩,在床榻边坐下,厌倦道:“行了,不必再教训我了!”她闭上眼揉揉太阳穴,冷声道:“不必找侍卫,也不必找飞鸿,就顺其自然吧!就如杜大人所说,跟皇上也能怀上!”
风萤却不吃她这套,跳脚道:“可是你跟皇上就是怀不上呀!”
风燕睁开眼,露出疲倦的苦笑:“大概是天意安排,皇上已经不需要我再怀孕,不需要我再为他生皇子了!我命中注定,不可能生皇子了!”
风萤不解,连忙追问:“你怎么知道你的命该如此?”
风燕胸中突然涌起一股怒气,用力拍着床榻叫道:“我就是知道!”
风萤没有被她吓退,不服输的顶上:“知道了就更好,你就该清楚下一步应当怎么走,应当怎么改变你的命!有什么妨碍你的,你早早除去就是!”
这一句如晨钟暮鼓,把风燕惊醒,立时一个又一个念头如气泡一般在心底不断冒出,她思索起来,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