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是数月过去,太后也急了起来,对潘妈妈道:“还没有怀上?哀家都已经挑明条件了,怎么肚皮还是不争气!”
潘妈妈赔笑道:“太后,皇上专宠风燕姐妹,机会自然小了。”
“也是,不过皇上完全被缪氏姐妹迷住了……”太后扶额沉思,一抬头,见孟公公正小步走进来,便道:“什么事?”
“奴才,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宝贝。”孟公公说着,毕恭毕敬地将一块环型玉佩呈给太后,太后接过把弄,觉得有点眼熟,“这……是朝阳郡主和裕王赐婚,先王赐这玉佩给朝阳郡主作嫁妆的玉佩,当时哀家也在场的!不过朝阳郡主已经死了多年,裕王府也早没了,你在哪里找到这块玉佩?”
孟公公诡秘一笑,“回太后,在公主府,不但如此,奴才还发现这宝贝跟缪丽妃的身世有莫大关系哪!”
“哦?”太后抬起眼来,眸光灼灼,“说!”
当日下午,太后便动身去了彩蝶处,彩蝶听闻太后到来,受宠若惊之余,亦小心翼翼,怕装疯的事会被揭穿。见太后问她精神怎样,便小心答道:“谢太后关心,彩蝶现在每天作息定时,生活简单,精神放松,已经没有胡思乱想了。”
太后点头,“那就好,我看你气色不错,择日让你回宫去,别孤伶伶的在这吃苦了。”
“其实这里简朴的生活比较适合彩蝶,彩蝶怕回宫见到皇上,又会想起往事……”彩蝶轻声道。
“你说的往事,是公主的事,还是靖王的事?”太后沉声道。
彩蝶一哑,不知如何辩解,太后点点头,“往事如烟,反正皇上现在的心思不在你,哀家又何必追究你的心思如何?你就安心在这里静养吧!”
彩蝶意会太后多少怀疑过自己和飞鸿,但因懿宗已对自己失去兴趣,决定放自己一马,不禁松一口气,强笑道:“谢太后恩典!”
太后点点头,语气婉转但不容拒绝,“其实哀家最近有事烦恼,希望你能知恩图报,替哀家分忧。”
她顿了顿,接着道:“哀家想跟你打听一下缪丽妃的身世,她原来不是公主府的奴婢这么简单吧?”
彩蝶一怔,只得硬着头皮据实相告,“回禀太后,彩蝶刚认识风燕的时候,她和她妹妹在街头卖舞维生,因意外和妹妹失散,公主见风燕孤苦可怜,便收留她为仆婢,风燕对自己的家人、故乡都避而不谈,我也并不知情。”
太后将信将疑,“饶安是金枝玉叶,真的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其实是我求公主,公主才勉强答应的。虽然我们不知道风燕的身世,但她气质不凡,知书懂礼,肯定是出身显贵,只是遭遇坎坷才流落街头,再说,她进府后,也有礼仪妈妈盯了她一阵子,放下心后,才让她真正进了内宅。”
彩蝶急忙解释,她见太后沉吟,便接着道:“风燕虽然家世不明,但不论仪态气质,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公主以前还说她比我更像千金小姐。”
“丽妃赐毒酒害死饶安和驸马,你不是对她恨之入骨吗?为何竟替她说这多好话?”太后奇道。
彩蝶无可奈何,长长叹了口气,“害死公主和驸马的罪魁祸首是皇后,其次就是他们自己,风燕纵然有错,也不能完全怪她,我跟她之间有恩有怨,到底谁欠谁多一点,我也说不清楚。”
她侧过头去,远远地看着园中的一棵花树,淡淡地道:“风燕就像我的姐姐,一起生活一起长大,有些秘密我不能告诉叔叔婶婶,只能跟她说,我跟她虽然不是亲人,却是比亲人还亲,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不合适留在宫中吧。”
太后失笑,拿出玉佩,递到彩蝶面前,“这玉佩虽然是从公主府中搜出来的,但原来的主人却是另有其人,既然你念旧情,应该认得这玉佩吧?”
彩蝶一看便记得,索性直说,“我记得这玉佩原来在公主府中,风燕偷偷收起这玉佩,说这本来是她母亲的遗物,谁都不相信她,公主还打了她一顿,可我知道她没有说谎,风燕不贪图宝物,这玉佩对她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她才会忍不住取回来!”
“哦,这玉佩是风燕母亲的遗物?”太后笑笑,“这样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