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懿宗收到南诏叛乱的急报,急召众臣于宣政殿商议平叛之事,听蔡景汇报军情。
蔡景分析道:“南诏突然出兵攻打邕州,我军节节败退,照此形势,不消半月,邕州定必失陷。”
田宗惊愕道:“邕州是大唐和南诏之间的屏障,邕州一失,南诏军就可长驱直入中原了。”
懿宗心烦意乱的问道:“可恶的南蛮。朕之前派靖王去议和,明明说好以和为贵,为何又突然起兵?”
提及前事,段韬恐怕飞鸿露出马脚,忙用眼神示警,却见飞鸿已自觉地装出一脸懵然。
飞鸿疑惑的问道:“本王去过南诏议和吗?”
懿宗闻言,用力拍了拍额头,叹道:“朕忘了,你得了失魂症了。那时候你还是段飞鸿,朕派你去南诏议和,你还跟人家的丹灵公主打得火热,要谈婚论嫁呢。”
飞鸿听了,心中觉得尴尬,不禁面上绯红。
晁庸趁机诬陷道:“丹灵公主有意招你为驸马,可你却悔婚了,叫南诏公主颜面何存?难怪南诏要起兵报复。”
段韬驳斥道:“晁大人所言实在荒谬。悔婚已事隔多时,南诏要报复早就起兵了,何必等到今天? 再说丹灵公主激烈反对出兵,还因此被软禁了呢。”
懿宗烦心的劝道:“你们别吵了,朕也不是要怪罪靖王。南蛮出尔反尔,打就打吧,难道我大唐还怕一个南蛮小国?”
晁庸忙附和道:“皇上英明,谈不来就打。教训一下他们,让南蛮知道大唐天子的威严。”
蔡景却断言道:“此仗不能打。”
晁庸不满的道:“为什么不能打?我大唐百万大军,南诏才不过区区十万兵力,轻易就可歼灭他们。”
蔡景驳道:“我国虽有百万大军,但分散全国,守卫长安的不过五万。而且近年晁大人屡减军费,以资兴建行宫游园,军中士兵训练不足,兵器损耗无以替补,战斗力大不如前。如果南诏长驱直入,以五万残兵对抗南诏十万精兵,如何能打?”
晁庸羞恼道:“削减军费是皇上的意思,蔡将军身为武将不肯出战,还诸多借口推卸责任,分明就是畏战。真是懦夫。”
蔡景冷笑道:“晁大人如此勇猛,不如请晁大人一同出战?”
一句话,问得晁庸哑口无言。
懿宗惭愧的道:“事到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有何对策吧。”
段韬禀道:“既然不能战,就只能和。微臣刚收到丹灵公主的密信,南诏借口国民被大唐士兵所杀而出兵,所求无非财帛,已派使节前来和谈,要求赔偿赏赐。”
懿宗不忿道:“这算什么和谈?根本就是勒索。真是岂有此理。”
段韬无奈道:“强军压境,唯有化干戈为玉帛,避免生灵涂炭,方是上策。请皇上以大局为重,以诚相待使节,平息战火。”
懿宗虽然不满,但也只得无奈接受。
未几日,含元殿内摆出丰盛佳肴,懿宗、太后、飞鸿和段韬、蔡景、晁庸都换上了最隆重的朝服,亲切热情地款待前来和谈的蒙酋。
懿宗热情的道:“蒙酋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蒙酋大人为两国的友好而奔走,实在劳苦功高,朕敬你一杯。”
众人见状,忙陪着懿宗一起举杯敬酒。
蒙酋假惺惺的道:“其实南诏也不想再起战端,不过贵国戍兵诬称我们的猎人是山贼,滥杀无辜,激起民愤,我们才不得已出兵,讨回公道的。”
懿宗强笑道:“朕明白,既然是一场误会,就不要再打下去了。朕决定送你们黄金白银各一百万两,聊表心意。”
飞鸿也在旁笑道:“希望大唐和南诏从此和平共存,永结友好之邦。”
蒙酋不屑的道:“区区小恩小惠,就可以弥补我国的尊严吗?你们大唐也太看不起南诏了。”
懿宗闻言,心生怒火,却不得不忍气问道:“那你说多少才足够呢?”
蒙酋豪言道:“五百万两,黄金白银各五百万两才行。”
晁庸先行出言道:“蒙酋大人要求不要太过份了。”
蔡景也跟着道:“五百万两实在太多了,我们还是再商量商量吧。”
蒙酋断然拒绝道:“这是南诏王的要求,说一不二。若是应了,两国和谈。若是不应,两国开站。黄金和白银,就我们自己进大唐来拿了。”
懿宗已被气得脸上阵红阵白的,待要发作,又见段韬和蔡景拼命给他打眼色,只得忍耐下来,故作不在意的道:“我大唐是天朝上国,区区小数,只是我大唐一根头发。黄金白银五百万两拿去吧,少再闹事。”
众人虽然心痛,但总算是松下口气来。
太后笑着打圆场道:“既然和谈成功,实在是值得庆贺。哀家特意安排了歌舞表演,为大家助庆。”
说着,乐曲响起,玉真、香叶和水清、水绿婀娜出场,载歌载舞,卖力的表演着。
此时蒙酋已是半醉,见懿宗正眼也不看自己,虽然达成了目的,但心头难免有气,便刻意借醉找事,喝道:“你们别跳了,别跳了。你们找一帮丑八怪来献舞,是你们大唐没有美女,还是你们不尊重我?”
飞鸿在旁解释道:“她们都是皇上的妃嫔,让妃嫔献舞,是我大唐接待使节的最高规格。”
蒙酋冷哼道:“这么丑的女人是妃嫔?我不信。我听说后宫有对姐妹花美若天仙,就让她们来献舞吧。”
懿宗怒驳道:“不行。”
太后灵机一动,笑道:“皇上不是常夸赞缪氏姐妹舞技了得吗?何不请她们表演一下,让蒙酋大人开开眼界。”
懿宗哑然,只得无奈的同意,命人去告之风燕和风萤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