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帝昏睡不醒的第二天,华妃在宫中不禁心急如焚,彩蝶在旁相伴,两人都心有所忧。
杜况这时来到,华妃焦急问道:“杜御医,皇上仍昏睡不醒,你看该如何是好?”
杜况道:“微臣刚才就是往御书房,看看史上可曾有有关的病例以供参考对照。”
华妃紧张道:“那可有发现?”
杜况将书上所看的道来:“根据史书记载,春秋战国之时,此症曾蔓延,导致死伤无数。”
华妃站起身来,担心道:“可有治愈之例?”
杜况点头道:“有,据记载,晋代之时曾有人不药而愈,但也有人仍然为此丧命。”
华妃听他一说,心下大喜:“那不药而愈的人,究竟因何能康复?”
杜况皱起眉头,道:“书中并无记载,但依微臣见解,可能有人体内可自行产生抗病的要素,所以便能痊愈。”
彩蝶一听,心中便有了推断,道:“但皇上已反复用药,仍无起色,那是说皇上自己体内不能自行产生那抗病的要素?”
杜况答:“正是。”
华妃听到至,更是忧心:“御医已用遍可用的药物,皇上依然无起色,而皇上体内又不能自行抗病,那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杜况不敢随意作答,只是叹息。
倒彩蝶心中突然有一奇想:“如果有人能自行解毒,再把他的血敷在皇上伤口上,可否能令皇上康复?”
杜况觉得这方法过于冒险,颇有犹豫道:“这…这也不是没道理,但从来没人这样做过!”
华妃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忧心道:“现在情况危急,死马也得当活马医,杜师兄,你就试试看。”
杜况又道:“可是,可是那人也得和皇上血液相容才行…”
这也是一大难题,彩蝶却道:“血液相容?那太后跟皇上是血亲,不就可以了吗?”
杜况反问道:“是,但这样治病,前所未有,也不知成功与否,怎能让太后来冒这个险?”
华妃听他们说出又反驳,脸上一阵阵失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皇上怎么办?”
杜况却想起自己看过的记载,道:“血脉也不一定是血亲才行,书上也有记载,有些人并非亲人,血液也可混和在一起的。”
华妃又听出了希望,紧张道:“皇上情况如此危急,怎么才能找出这些人来。”
杜况不忍华妃太过忧心,安慰道:“娘娘别太担心,微臣现在就回御医局,再想想办法。”
杜况走后,华妃看着昏迷的皇上,心中又是一阵阵惊慌失措,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从头到脚把她困得死死的,连呼吸都觉得吃力。
彩蝶出了华妃的寝宫,心中感到闷闷不乐,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起居间外,却见飞鸿和风燕两人早已在那边,正想过去招呼,却见两人正在细语谈笑,举止间的亲密一如从前,她顿时愕然。
她甚至看到飞鸿说话时,竟握着风燕的手,似在细细垂询着什么,彩蝶惊愕更不敢上前招呼。
倒是风燕突然回头,看到彩蝶后,也许是心虚作怪,连忙甩开飞鸿的手,道:“彩蝶”
既然已经被发现,可彩蝶仍强装着什么都看不到,轻笑道:“你们找我?”
飞鸿一副高兴明朗的样子,道:“彩蝶,你们进宫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特别是风燕的委屈…我以前不了解状况,误会她了,现在都已经明白了。”
彩蝶一听,也不觉得太奇怪了,也对,若不是飞鸿知道真相,他们怎么可能冰释前嫌呢:“那…那就好了。”
飞鸿半责怪半玩笑地道:“你也不对,为什么这么天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还说是我的好妹妹,她的好姊妹!”
彩蝶被他这么正经一问,倒是愣住了,“这事事关重大,我怎么能说。现在…现在你明白了,两人和好如初,那…那不就好了吗?”
飞鸿温柔笑道:“是,我也不是真的责怪你,别往心里去。”
风燕怕彩蝶误会自己,解释道:“他,他是从公主口中知道这些事的,特意来找你商量。”
彩蝶一呆,傻傻问:“商量?”商量什么?又有什么好商量?驸马的事已经毫无转机。
飞鸿贴近她的耳朵,低声道:“我想今天晚上带你们逃出皇宫。”
彩蝶大惊:“逃出皇宫?那…那驸马怎办?我…我不能在这个时刻丢下驸马不管,我不走!”她怎么能做苟且偷生,忘恩负义的人呢。不可以的。
这时风燕道:“彩蝶不走,我也不走!”
飞鸿看她们两个如此糊涂,不由得怒道:“那怎么行,你们打算留在这儿毁了一生吗?”
彩蝶吸了吸鼻子,将气息调理了,道:“风燕,驸马是我叔父,我留下来尽力营救,是我的责任,可是你…你跟飞鸿大哥走吧。”
风燕却道:“公主对我何尝不是恩重如山,况且你不走,我也不会把你独自留在这儿。”
飞鸿看她们僵持着,着急地劝道:“彩蝶,你醒醒!太后已下旨,一定要处决驸马,就算你们留下来,又能怎么样?公主去求情,太后也听不进去,既然没有办法救出驸马,就不要再让风燕做无辜的牺牲品。你知不知道,假如皇上有什么不测,他所有的妃嫔,会有什么下场?不是关进废宫养老等死,就是到寺庙当尼姑终老。”
彩蝶知他说的一切都属实,不知该如何辩驳。
他趁着彩蝶动摇之际,紧接着道:“你知道她不想丢下你,你也不该把她一生的幸福押进去。”
彩蝶被他问责,像被尖刀剜出了一块血肉,痛得不能呼吸,却又知道这不能由自己任性,颤抖道:“是,我不该这么自私。”
彩蝶终于颤抖着点了点头:“我今晚同你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