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的目光睃了厨房一眼，才怅然地笑了一下：“不，我只是想让小陌幸福。毕竟，你看，我和小陌的年龄相差很大，不管是生理年龄，还是心理年龄。”
“你爱小陌吗？”桑子阡认真地问。
“当然！”林立的脖子微微胀红，“如果不爱她，我怎么可能义无反顾地离婚？甚至……我不知道和小陌有没有未来。”
“我想，你是最适合小陌的人。”桑子阡微笑着鼓励，“虽然年龄是一个差距，但是小陌似乎并不介意，不是吗？”
“我希望……”林立困难地说，“让小陌完全能够明白自己行为的时候，再向她求婚。如果现在……她的生活里，接触的男人很少，也许她对我，仅仅是因为依赖。”
桑子阡震动地看着他：“林立，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爱着小陌了。”
“爱她，所以希望她幸福。”林立微笑着，“虽然我很希望能够和小陌共度一生，但是，我不能够剥夺她选择的权利。她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林立……”桑子阡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下文来。
“我去包饺子了，你们先坐，一会儿就好。”林立像是卸下了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轻松地笑着，转回了厨房。
“傲天，这才是爱情吧？”桑子阡看着他的背影，喃喃地问。
“林立是个了不起的人，付出而不求回报。”蓝傲天也难得地佩服了一把。
因为他自问做不到那样的程度。
他对桑子阡的付出，是要求桑子阡同等回报的。
如果要他大方地把桑子阡让给其他的男人，根本无法想像。只要想到桑子阡和艾伦可能会有的暧昧，就已经嫉妒欲狂。
“是啊……小陌，真幸福。”桑子阡说着，回眸一笑，“那时候，我一直有个愿望，希望小陌这一生，会比我更幸福。老天似乎真的听到了我的祈祷，把幸福送给了小陌。”
蓝傲天不乐意了：“这是什么话！难道我给你的，就不是幸福吗？”
桑子阡侧头看到他黑下来的脸，忍不住“扑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有了聪明才智，小陌当然应该比我更幸福才对。”
“你也会很幸福。”蓝傲天皱着眉，仿佛负着气。
“是，我也会幸福。”桑子阡顺着他的口气说，明显地只是在敷衍。
“子阡，我们会比小陌更幸福。”蓝傲天忽然搂住了她的肩膀，“因为我们比她更幸运，那些过去，都可以从生命里抹去。”
桑子阡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目光复杂地看向厨房。
确实，她对林立最不能放心的，就是他曾经的家庭。
如果仅仅是前妻，那还好说，能撇得很干净。但是，加上还有两个孩子，血脉相连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桑小陌已经认定了自己是林立的女人，她已经有了性别的意识，知道了自己与孩子的区别。
桑子阡为她的成长感到欣慰，又觉得有一些什么，生生地从生命里抽离。
“开饭啦！”桑小陌快乐的声音，传到客厅，让紧密相拥的两个人，条件反射地分开。
“姐姐，这一盘全是我包的！”桑小陌骄傲的声音，让桑子阡感动。
看着骨瓷盘里的饺子，一个个均匀端正，桑子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陌，这是你……你自己包的？”
“当然！”桑小陌骄傲地扬起头，“丽姐夸我包得很漂亮呢！”
“确实很漂亮。”桑子阡用筷子挟着咬了一口。
很烫，几乎没有尝出味道。
“好吃吗？”桑小陌却已经把脑袋凑了过来，急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嗯，非常好吃。”桑子阡竖起了大拇指，“我家小陌真能干！”
桑小陌快乐地笑了，两个深深的酒窝，漾在脸上。
“你快乐吗？”桑子阡握住了桑小陌的手，和她并肩坐在沙发上。
“当然！”桑小陌神采飞扬，“有林立天天陪我，有丽姐教我做菜，还有山海陪我玩，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快乐的了！可惜姐姐有了姐夫，不然的话，一定会更热闹的！”
“你希望姐姐陪你吗？”桑子阡一语问出，蓝傲天立刻黑了半边脸。
难道桑小陌一点头，他就得靠边站吗？
他在桑子阡的眼里，到底只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桑小陌老实地点点头，又紧接着摇头，把蓝傲天看得一头雾水。
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立说，姐姐有心爱的人保护，才会一辈子都幸福。所以，我不能自私地把姐姐留在身边。”
桑小陌说得很认真，却让桑子阡感慨万千。
一下子把她的头搂到了自己的肩上，桑子阡的眼睛充斥着酸胀的感觉。
“小陌，你……长大多了，也懂事多了。”
“那当然，林立每天都会给我上课呢！而且，山海也会给我讲啊，我现在懂很多呢！”
桑子阡欣慰地笑了：“是的，你懂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