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是粉彩与料彩的混合,作假当然要跟真的近似才行。”
向凌凌泄气地坐到了椅子上:“我还以为今天捡了一个大便宜呢,原来上当受骗!可恨我那个鉴定古玩的朋友,居然也没有看出来?不行,明天我还要找两个朋友去看看!”
桑子阡拿过银柄的放大镜,向凌凌可真够拉风的,就算是把放大镜,居然还镶了一颗钻石……
有这个必要吗?
她扁了扁嘴,仔仔细细地对着碗来来回回又看了两遍,才有些不忍心地打破向凌凌的幻想:“我觉得……基本上……这个,不像是乾隆年制的珐琅瓷。按理说,这个牡丹花蕊的地方应该比较厚,珐琅瓷的釉面会出现很细很细的开片,可是我没看到,应该是粉彩。”
向凌凌用手捂住了脸:“我居然买了一件假货!”
蓝傲天皱了皱眉头:“就当白扔了八千万呗!”
虽然他心疼得要死,但总不能因为这个区区八千万,就让老妈寻死觅活吧?
“谁说是八千万的问题!我以为终于得了一件珐琅彩瓷,谁知道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向凌凌怨怒。
原来不是因为钱的问题?
蓝傲天觉得女人的心思,真是不可捉摸。不管是桑子阡,还是自己的老妈。
在他看来,损失的就是八千万,被老妈拿去打了水漂。
而向凌凌的意思,居然是因为没得着一件那个见鬼的什么瓷?
“放心,你不会损失八千万的。”桑子阡笑咪咪地安慰蓝傲天,“虽然不是珐琅瓷,但看起来大概是民国初年的仿品。这个瓷胎就是真的,该是用清朝的素胎白瓷挂彩烧制的。”
向凌凌还是提不起精神:“可我想得的是珐琅瓷。”
“清宫珐琅瓷除了博物院,流转在民间的实在有限,据说总共也不会超过二十件。”桑子阡看着瓷器,还是赞叹了一声,“瞧这个画工,我怀疑真的乾隆年间的,也画不到这么精细,就算不值八千万,再拍个三五千万,还是有人抢着要的。再说了,从向董您手里拍出去的东西,别人也不会怀疑是假货啊……也许能拍出两亿元的高价呢!”
蓝傲天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能收回本钱,这时候已经算是侥幸了。
“你喜欢的话,这碗就送你了吧。”向凌凌拿着放大镜看了十来遍,最终泄了气。
“啊?送我?”桑子阡吃了一惊,“那怎么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如果换一套八千万的珠宝首饰,她一定眉开眼笑地收下来。
这玩意儿又不能戴,又难保存,谁知道会不会被她和蓝傲天争执的时候失手摔碎啊!所以,她也不敢拿出来把玩,不比古董表、烟斗、打火机之类的,坚固耐用。
向凌凌托着腮帮子,有点恨怒地瞪着瓷碗:“拿去装点冰镇绿豆汤什么的,也还好看。”
桑子阡哭笑不得,八千万的碗就装汤啊……
“你们都不要,就给我吧。”蓝傲天伸手接过了碗,利落地放进了锦盒。
四道目光再次集中在他的身上:“你也喜欢瓷器?”
简直是天下奇闻……
蓝傲天面无表情:“我不管是瓷器玉器,只知道它值五千至八千万。我的头寸要是一时调转不开,我可以换流动资金。”
看着蓝傲天捧着锦盒走出书房,向凌凌失落地叹息一声,桑子阡“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子阡,怎么这么久,还是没有把他改造出来啊?”向凌凌戏谑地问。
“我才认识他一年多,你们母子相处可二三十年了,你说呢?”桑子阡反问了一句,施施然地走出了书房。
向凌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喃喃地说:“这小子会差那么一点头寸?估计看到子阡围着瓷碗转悠了半天,一脸喜欢的样子才要了去……”
桑子阡也不以为意,反正蓝傲天的脑袋里,除了数字和经济,估计也装不下啥别的,她已经习惯了。
“瓷碗你替我收着吧。”蓝傲天把锦盒放到梳妆台上。
“啊?”
“我又不知道怎么保管,别给我弄得不值钱,那不白扔了八千万吗?”蓝傲天当然不会当面承认,这只碗就是为桑子阡要来的。
什么时候替桑子阡也弄只珐琅碗就好了。
“那好吧,我替你收在书房里。”桑子阡抱着盒子去了书房,又忍不住拿起来仔细把玩了一番,才锁进了柜子。
幸好你还值点钱,不然的话就要被向凌凌一怒之下给砸了!
桑子阡对着柜门咕哝完毕,才拿了钥匙站起来。
“那些古董真这么值钱?一只碗就值一个亿?”蓝傲天疑惑地问。
“嗯,所谓古董无价,就是这个道理。况且,那还是几年前的行情,如果现在拍卖的话,估计要再翻一点儿价钱了。”桑子阡把挽起来的头发散开,如瀑般散的发丝却都落到了蓝傲天的手臂上。
“要是我们做这一行,是不是一本万利?”蓝傲天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