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东西还能称得上时尚?”蓝傲天虽然已经被桑子阡说服,但是嘴上还不肯承认。
“现在流行复古啊,而且中国的古典元素,现在几乎风行整个世界。旗袍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服装,现在却充斥了整个时装界。”
蓝傲天看着说得眉飞色舞,大有旁征博引,说上三天三夜的架势,忍不住连咳了几声。
桑子阡很不高兴地瞪着她,难得她小睡了一觉,谈兴大发,他却偏要打岔。
不过,看他一脸忍着笑的样子,桑子阡还是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从他的瞳孔里,她看到了自己一脸的豪情的样子,颇有点像是大学辩论赛上的风采。
那时候,艾伦刚刚没有理由就对她提出了分手,所以她把对方的辩论队当成了仇人,每次的反击都尖酸刻薄,却又并不是无理取闹,最后居然捧回一个最佳辩手奖,让她哭笑不得。
唉,算了,现在可没有奖杯可拿。
她再讲得逸兴豪飞,也不过是对着一头牛弹《高山流水》罢了。
可是不讲这些时尚,她还能讲什么呢?
形象中心暂时有麦伦替自己坐阵,仇慧也镇得住场面,似乎不需要自己花费多少心思。
时至今日,桑子阡才发现,其实自己最重要的任务,只是接受两个预约客人天价的形象设计费用而已。
原来自己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重要。
桑子阡支着腮帮子,一本杂志摊开在自己的膝上。
因为很薄,这次蓝傲天没有提出异议。
即使在酒店,蓝傲天的工作时间也绝对超过十个小时。
人生至此,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就算是资本家剥削劳动工人,好像也是八小时工作制吧?
说他自虐,一点都不过份。
但是,他工作的时候,像是希腊神庙里的天神。
桑子阡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杂志上,眼睛总是时不时地偷偷朝他瞄过去。
睫毛很长,有点微微的上翘,像芭比娃娃……唔,一个大男人,因为这样的一副睫毛,原本的硬朗,也会很容易给人温柔的错觉。
窗纱绣着淡金色的火绒草,把原本不起眼的花朵,用淡金线勾勒出了两分雍容。
经过艺术的加工,窗纱上的火绒草显出了妖娆的美丽。
桑子阡见过真正的火绒草,很不起眼,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野花,却因为分布在海拔超过一千七百米的雪山上,而又得名为雪绒花。
它的叶片呈灰绿色,花则是白色的,大约有十厘米高,花蕊上细细碎碎的绒毛。
桑子阡一直不明白瑞士为什么要选择它作为国花,相比较中国的牡丹、荷兰的郁金香,哪怕日本的樱花,都是各有各的美丽。
“难道就因为得之不易,就选为国花?”桑子阡嘀咕了一句,自言自语,并没有指望有谁能够回答。
“别看它不起眼,可是在瑞士人的心里,火绒草可是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荣誉。以前,瑞士用这种花为军队的指挥官授勋,并且用金线把火绒草绣在驻外使节的礼服上。”蓝傲天居然接了口,虽然头也没抬。
但至少她不是对着空气说话,桑子阡精神一振。
“可是,它真的长得不好看。当然,被艺术加工以后……唔,还是具有一定的可看性。”桑子阡打量着窗纱,“但是,如果绣上两枝兰花,我觉得会更漂亮……”
蓝傲天失笑:“火绒草对于瑞士人的意义,我们是不懂的。”
“你……每天工作这么长的时间,不觉得辛苦吧?”桑子阡把目光转向他的电脑,花花绿绿的线条,看起来像是股票的K线图。
但是桑子阡是看不懂的,她从来没有涉入股市。
“怎么会辛苦呢?每一个业绩的增长,都是一种成就感。尤其是股票,那是一件迷人的小东西。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把薪水投资一部分在里面,我适当给你指导,绝对大有斩获。”
桑子阡连忙摇头:“我赚了钱是用来花的,与其在股市里血本无归,不如买两件衣服,做个SPA来得实在。”
“怎么可能血本无归?股市是个很迷人的地方,你的一百万,也许不用一年,就可以变成两千万。”
“哪有这么容易?我常听说有人因为在股市里被套牢,所以坠楼身亡之类的,简直是太可怕了。不是有句话吗?股市有风险,投入需谨慎。”桑子阡套用了一条耳熟能详的广告语,心里却加了一段注释:情路更风险,谨慎加入。
蓝傲天嗤之以鼻:“那是不懂得股票的人在瞎玩,连技术分析都不懂,更别提准确的内部消息了。你听我的指点,一百万不敢保证一定能翻到两千万,至少再赚个一百万是没有问题的。”
“两百万和两千万……距离好像差了十倍吧?”
“我是最保守的估计。”蓝傲天白她一眼。
“那……我不如现在给你一百万,你一个月以后给我两百万?”桑子阡试探着问。
这样的投资,是不是太省时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