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夜凉如水
“没事。紫儿，已经很晚了，你先休息，我们先出去了。”楚羽凡轻轻地拍了拍苏凝紫的手，笑着站起了身。转过身子，朝冷若寒示意了一个有事商量的神色。冷若寒看来苏凝紫一眼，跟着楚羽凡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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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紫儿身上还有残毒？”
“是，我想那颗解药的药力不够，紫儿身子还有余毒未清……”
“该死的！冷若寒低咒一声，狠狠地往桌子上砸了下去，漆黑的眸子有狂怒的风暴。
“可有解药？”手，在微微颤抖。他承认，他是在害怕，真的害怕。那场大火带给他的恐惧，苏凝紫离开带给他的恐惧，仍在心间。他不敢再承受一次……
“从脉象上来看，这种毒非常罕见，不好判断……”楚羽凡的眼睛探向苏凝紫房间的方向，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敢胡乱判断……还要看她中毒的反应……”
“会致命吗？”心中陡然一紧，划过清晰的疼痛，冷若寒微微闭了闭眼。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楚羽凡晶亮的眸子忽然望向了冷若寒，闪烁了一下，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我想我应该请爷爷来看看。我马上休书一封，烦请冷堡主派人送到楚府，越快越好！”
眼里闪过一道希望的光芒，冷若寒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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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淡淡的月光泻了满地的银白，却显无尽的苍凉和孤寂。
也许，月和日，永远是不同的。
冷若寒背手而立，挺拔的身子在月光下形成修长的剪影。他已不知这样站了多久，漆黑的眸子只是望着那天边那一轮皎洁的月，泛着银白色的光。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还能守得住，那个善良的、柔弱却仍倔强的紫儿吗？
他愚昧的仇恨所造成的伤害，他还可以去弥补吗？或者说，她会愿意让他弥补吗？
微微闭了闭眼，耳边又响起那清脆的童声：
“谢谢若寒哥哥救了紫儿一命！”
“若寒哥哥，你陪我玩好吗？陪紫儿玩一会儿嘛！”
“若寒哥哥，以后每年生日都要送我一只小蟋蟀哦！”
……
儿时的甜蜜回忆起来竟带着重重的苦涩，她没有变过，一如从前的清纯和善良。可是，他却像魔鬼般夺走了她的笑容和快乐，他用仇恨的利刃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
夜凉如水。月光仍那样光洁，似乎在嘲笑他的愚昧无知。明明可以幸福的……可是，究竟是谁，掐断了那只风筝的长线，让它重重地跌落？
终于，她还是恢复了记忆，是因为那痛太深、太深吗？
想问苍天：
他，可以选择隐瞒真相，让她留在他身边，爱她一生、宠她一世吗？
他，该放手吗？
他，可以不放手吗？
忽然间扯开了嘴唇，很想笑，却发现涩涩地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前闪过那双水样的眸子，清澈动人，可是每次看着他的时候，就会盈满慌乱和不安……是他捏碎了她的幸福，她的梦呵……
紫儿，如果可以，我愿意倾尽所有，只为换得你一世的幸福。只是，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幸福？……是放开手，让你到口中的楚大哥身边吗？还是紧紧地抓住你，哪怕用谎言来遮蔽……
原来，有很多事，也是冷若寒解决不了的。很多时候，冷若寒也会不知所措，心慌意乱。比如说，遇到和苏凝紫有关事情的时候；比如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