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记忆的裂缝
“还是？”苏凝紫微微皱了皱眉，又微笑起来，“这么说，我以前一直很喜欢花？”
说到以前，冷若寒的眼睛，又黯淡了起来。
以前……她整日与花草为伍，只是为了躲避他的凌辱，给她屈辱的生活一点点寄托。堂堂冷家堡的夫人，却要让福伯去卖她做的干花，而且，出堡还被他用鞭子抽了……历历在目，刺痛他的心。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发现了他的异常，苏凝紫担忧地摇了摇他的身子。
冷若寒回过神来，笑道：“我在想，你喜欢什么花，我让人种一大片，好吗？”
“喜欢什么花……”苏凝紫眨了眨眼，若有所思，“这样就好了，已经很漂亮了，这里的花园，我很喜欢。还有大厅里的兰花，也很漂亮……”
兰花？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刺耳的声音：“语嫣小姐，你看，你最喜欢兰花了！……”
“这是我们堡主特地请朋友在外面订的，很名贵呢。……”
“……你以前带来的郁金香种子，现在已经开了一大片花了，真漂亮！语嫣小姐，你可真幸福！……”
语嫣？刚才那张绝美的脸，是语嫣？……头，开始微微泛疼。记忆的门缝，开始扩大……
“夫人，我可以叫你……紫儿姐姐吗？”
“紫儿姐姐，我给你摘了一束郁金香，你看喜欢不喜欢……”
……
语嫣……语嫣……那双笑意盈盈的眼，弯弯的眉，还有那高傲、不屑一顾的眼神，渐渐地清晰起来，心里也一阵一阵地刺痛……可是，头却疼得厉害，她不自觉地用手按住了太阳穴。
“紫儿，怎么了？”发现了她的脸渐渐地变得没有血色，冷若寒扶住了她，满眸子的担忧。
丝毫没有听到冷若寒的话，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响，直刺她的心窝。那种熟悉的疼痛强烈得快要让她窒息。
“……紫儿姐姐又一个人独守空闺了……”
“……紫儿姐姐，其实做冷夫人还是很难的……连一件像样的饰品也没有……”
“紫儿！紫儿！”冷若寒紧张地摇晃着她已木然的身子，为何，她突然如此哀痛欲绝，泪流满面。
拒绝再去想，不仅仅是因为强烈的头痛，更是因为心里的疼让她无法忽视，如火烧般，如刀绞般。为什么……心，会那样疼？那双清高的眼睛，那双胜利的眼睛，在凝视着她？语嫣？她究竟是谁？……
“紫儿！”究竟怎么了？突然会变成这样？冷若寒心急如焚，吼声如雷，把她给震醒了。她幽幽地抬起哀伤迷茫的眼，那眸子有太多的惊慌和无助，深深刺痛了他。
“紫儿，告诉我，怎么了？”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他的声音那样温柔，而且有平定人心的力量。
摇摇头，心，还在那样的哀痛里沉沦。那漆黑的眸子好紧张，紧张得让自己有点愧疚起来。撇去心底的忧伤，苏凝紫轻轻笑道；“我没事……只是……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心底一沉……他细细地探究着她，她想起了什么，这样痛苦……也对，从她嫁进来的那一刻开始，难道她有什么时候是不痛苦的吗？……
“你……想起了什么？”不自觉地捏紧了手心，因为太紧张。
“我……其实也没想到什么……”苏凝紫轻轻咬了咬唇，抬起眸子，问道，“若寒……语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