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公务员之二度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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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盘算 (2)

沙运海无疑是在孤注一掷,他也知道此举是违法,但处于随时可能被人宰割的境地,要想反败为胜,没有比这更好的途径了。沙运海将好不容易录下的影像资料拷贝在电脑里,偷偷地放了又放,为了防止妻子王紫君看到,还特意设置了开机密码。因为录下的不仅是伍迎军与吕凝香的床戏,还一并录下了他自己与吕凝香的风流镜头,以供他私下里欣赏。

沙运海正打开自己与吕凝香的激情画面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伍迎军打来的,而是吕凝香。沙运海一看来电显示,不敢接,也不想接。他知道吕凝香这时候打过来,显然已从伍迎军处得到消息了,打来无疑是兴师问罪的。手机铃声一阵阵地响,沙运海这边却只顾看自己在吕凝香床上的表演,其复杂的心潮外人难以获知。

手机铃声终于不响了,沙运海经录相而引发的欲望逐渐强烈,因此把电脑关了,手机电路板也卸了,走出书房对仍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王紫君说:“别看了,我们去睡吧。”王紫君正看得入迷,不肯走。沙运海便过来拖她,“有什么看头,都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王紫君反问,仍旧要看。沙运海索性将电视关了,随后抱住王紫君,急不可耐地解她衣服。“你干什么,干什么?”王紫君很反感他的武断和粗鲁,用手推他。沙运海只顾释放欲火,边解开她的裤子边说:“干什么还不清楚吗,干你啊。”王紫君阻止不住,在沙发上让他给“干”了。

“哈哈,爽快。”沙运海发泄完后,得意地对王紫君说,“我知道你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其实挺瞧不起我,告诉你吧,我马上就是副处长了,再过段时间,当个处长也不难,到时与余非那小子就是平级了。”虽然王紫君被他这粗暴的一弄,心存抱怨,但一想到是他的妻子,当他进入自己的身体之后还算配合,可刚才的一席话,让她的心凉了个透。不过,她还是忍住没有争吵,只是默默地收拾残局,进卫生间一面洗刷一面任由泪水夺眶而出。

不过这沙运海的话虽然可恨,却并非虚言,果然不到一个月便印证了,他被任命为省国土资源厅法规监察处的副处长。他之所以要选择法规监察处,一是因为他本身在这个处工作,熟悉业务;二是这个处比较有权。主要职能是组织编制全省国土资源立法规划、开展国土资源政策调研,组织起草国土资源管理地方性法规、规章草案及政策建议等。关键是还负责监督检查国家、省有关国土资源管理方针、政策和法律、法规、规章的贯彻执行情况和全省各级国土资源主管部门行政执法情况,可以依法查处各类国土资源违法案件,在下面很吃得开。

伍迎军是哑巴吃黄连,自己一面受到沙运海的侮辱,一面还要上下周旋,为沙运海说好话,将他顺利的提拔为这个重要处室的副处长。吕凝香后来找到了沙运海,严斥他的无耻行径。这沙运海自觉利用了她,对不住她,便在她的面前痛哭流涕,陈述此举实属无奈,说伍迎军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会重用他了,他要想保护自己,同时得到晋升,只有将伍迎军的把柄握在手中。吕凝香愤怒地说道:“那我呢,你把我作为偷拍对象,这是置我于何地?”“这就是我对不住你的地方。”沙运海除了动动嘴皮表达一下歉意,还能怎样?吕凝香算是彻底认识了他的无耻本性,却对他无可奈何。采取某种手段惩处他并不难,但怕就怕现在如果逼急了他,可能真要导致录相材料上报,那么伍迎军和她都没有好果子吃,这是她还不想看到的,因此只能自认倒霉,远离这个恶棍。

伍迎军知道让沙运海删除那段录相资料肯定是一句空话,这小子表面上说全部删除了,指不定复制了多少份存储下来,以图他日再用。唉!伍迎军靠在办公室那宽大的皮椅上仰天长叹,没想到自己在官场上打拼了大半辈子,今天却成了沙运海这个年轻公务员的马前卒。说不定,这小子哪天又出个什么主意让自己去办呢,这可何日是个头?

梁木县经过近几年的发展,城市化、工业化水平大大提升,农业产业化也得到了进一步发展,综合实力显著提高,国民生产总值和财政收入连续两年实现了30%以上的高增速。但也存在不少问题,如城市化和工业化造成政府与折迁户关系紧张,大量失地农民没有得到及时妥善地安置,同时也使工业园附近区域面临较大环境压力等。还有就是由于建设速度过快,投资范围过宽,不仅抵消了财政收入的高增长,还使政府财政支出造成紧张。

成绩是显而易见的,不仅得到了省、市领导的充分肯定,而且连年拿下好几块诸如经济发展先进县、财政收入上台阶奖等含金量很高的奖牌,在全省和全市的排名不断前移。但存在的矛盾和问题,也比较尖锐,给梁木县委、县政府以极大考验。不大力推进城市化和工业化,不加大固定资产的投资,经济发展就要放缓,主要指标就上不去,在全省、全市的排位就要下滑,而继续加大投资建设的力度,又面临摊子过大、财力紧张、折迁困难等问题。

正当县委书记吴益群和县长余非等主要领导准备将工作重心更多地转向民生,着手破解发展中面临的各种深层次矛盾和问题时,不想已经出大事了。

事情的起因其实是中国城市化运动中普遍面临的问题,即拆迁户不愿接受政府征地拆迁条件,而出现的抵制行为。这一行为在许多基层干部还不懂得如何应对,只知道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方法开展拆迁工作时,很容易造成激变。

梁河西岸黄莺镇有个村子叫赵家村,村子几十户人家原以种田为生。随着县委、县政府开发新城区的一声令下,赵家村和许多村庄一样,开始告别沉寂,成为一片开发的热土。赵家村起先是耕地不断被征,到后来,连住宅也要拆除。村民们就有怨言了,不少人抵触情绪还挺大。因为政府提出的补偿标准较低,不仅农民拆除旧房后所得到的补偿远远无法盖出同等面积的新房,而且要被安置到离现在村子五六里远的横里村,村民们普遍不愿意。而镇里面为确保一个商住小区的项目进度,采取了强制拆迁办法,不管人家乐意不乐意,大队人马开到村子里,一家一家逼着村民签字按手印,并要求三天内搬出,否则到时不管有没有走,拆房的工人和机器都要开进来。

“把农民的房子拆了盖城里人住的商业小区,却让我们农民去荒郊野岭自生自灭,有这样的政府吗?”村民们不服,都嚷着不肯拆迁。其中一个村民叫赵尤虎,当镇村干部到他家做工作时,他磨起了镰刀。村委会主任问:“镇里干部来和你谈拆房子的事呢,你干吗磨镰刀呢,又没有稻子割。”“我家的房子不拆,谁要来拆我把他当禾给割了。”赵尤虎依旧磨着他的镰刀。旁边一镇干部轻声问村主任:“他是不是有毛病?”村主任摇摇头,答道:“没有发现啊,平时不太爱说话而已。”然后对赵尤虎说:“建设新城区是县里的决策,是发展的需要,配合拆迁是我们群众的义务。再说也不白拆啊,不是能领到补偿吗。

”赵尤虎快四十岁,由于家穷,没有娶上老婆,只和年已六旬的父母生活在一起。他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帮干部,说:“补偿个屁啊,像我这个房子,一个平方只能补到70块钱,拆掉了我能盖得起房吗。”“不是还有征地补偿款吗?”旁边一个镇干部说。“那也不够,再说我们一家吃什么。”赵尤虎说着,仍旧磨着他的镰刀。“不要再啰唆了,还有那么多家呢,让他赶紧签字按手印,准备搬家吧。”有镇干部嚷道。“是哦,是哦。”有人开始帮他家量面积,有人给他拿来拆迁协议。“我说了不拆。”赵尤虎站起来大喊一声,并用手一推递过来的协议。没想到他手中的镰刀恰好划到一个镇干部的手背,并划破了皮。

“怎么,你敢行凶?”带队的镇领导正为拆迁进度犯愁,见出了这样一个莽汉,立马大做文章,“快,快通知派出所来人,这里有人执刀砍伤机关干部。”其他干部知道领导这是要敲山镇虎,杀杀那些胆敢抗拒拆迁者的气焰,因此纷纷跟着嚷道:“砍人了,赵尤虎砍人了。”

赵尤虎吃惊地看着他们,不停地念叨:“我没砍人啊,没砍人啊。”但声音被干部们要拿凶的声音湮没。很快,早就在附近待命的派出所干警赶到了,不由分说,拉着赵尤虎就往警车上塞。赵尤虎的母亲过来死命拖住儿子,但没有拖住,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扭上了警车。

“回来,你们放我儿子回来。”赵母跟着警车跑。大事,就是这样发生的。这位老母亲一心要追回儿子,没有注意脚下的砖块,一不小心便绊倒了,重重地摔在地上。干部和乡亲们都慌了神,那位带队领导赶紧叫警车回来,先不忙追究赵尤虎的责任,而是让警车立即送赵母去医院。可赵尤虎虽然没事了,母亲却被摔碎了腿关节,膝盖骨伤情很重。他的父亲原本有病在床,现在母亲眼看要残废了,赵尤虎一家顿时陷入悲惨的境地。

这事本来还不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因为镇政府立马拿钱进行赔偿并多次安抚赵尤虎。不想这事让袁天保知道后,指使他手下曾年根去做赵尤虎的工作,让赵直接去找余非的麻烦,说开发新城区是县长余非的决策,拆除农民的房子也是他的指示,赵家今天惨状其实就是余非造成的。同时煽动说找大领导能要到更多补偿,让赵尤虎大胆地去。

袁天保的弟弟袁捷保在余非主持开展的打黑除恶行动中关进了监牢,他此举无疑是借机报复,让余非棘手。而赵尤虎如何知道这些,只道是余非给他家带来了灾难,更重要的是,听说找他能要到更多的赔偿,那就非去一趟不可了。

在曾年根的怂恿下,赵尤虎请人用木板抬着母亲浩浩荡荡开向县政府。此前见多识广的袁天保已暗中通知了数家新闻媒体采访此事,他知道单靠赵尤虎那几个农民还掀不起大风暴,而媒体的力量有时却是难以估量的,只要他们盯住政府强制拆迁这事不放,以及其他各种违规之事,就一定能在社会上产生恶劣的影响,就足够余非他们喝一壶的了,说不定还能将余非拉下马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