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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忆苦难的过去 (1)

老乡见老乡,两眼累汪汪,杨志和鲁智深当晚就在树林里坐了一夜,同样也聊了很多,杨志满含眼泪的回忆了自己苦难的过去,而鲁智深则在怀念在五台山的日子,自己当时在五台山总觉得约束太多,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简单的生活却是最幸福的生活,你整天只需要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其他并不需要你操心太多,愿意研究佛法就去问智真长老,不愿意研究其实可以偷着下山喝酒,只要不喝醉闹事就好,有的事情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鲁智深与杨志一样,都在感叹世界上没有人卖后悔药,于是他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两人一直坐到了天大亮,看着人家紧闭的山门,两个人都有些无奈,人家是一夫当关万夫都别想开,何况你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得回去至少找9998个,才有一点开的希望。

到底是杨志经历的磨难比较多,心眼也活泛了起来,他对鲁智深说,算了吧,师兄,咱俩今天就别在这里给他当门神了,走,找个地,林冲的徒弟就在这附近的村里呢。

鲁智深一听,呀,天下真的这么小,还真有个我兄弟的徒弟在这里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用佛法说,这就是缘分啊。

鲁智深与杨志一起去了曹正的小店,曹正见这两位一起来到小店,顿时感觉小店亮堂了很多,他知道杨志的功夫,一看杨志跟这个和尚称兄道弟,和尚应该也不是俗人。

世界太小了,和尚居然是林冲的结义兄弟,论辈分这是正宗的师叔了,曹正当场就给鲁智深磕了三个头,把鲁智深磕的眼泪汪汪的,他想起了自己的兄弟林冲,他想起了经历了二十多年的磨难,他终于从师兄变成了人家的师叔,尽管从师兄到师叔只是一个字的距离,但这也是岁月的磨砺,林冲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

三个人一起痛痛快快的喝了顿酒,对于鲁智深来说这是一顿好酒,他结识了杨志还收了一个师侄,对于杨志来说,终于可以畅快喝一顿了,而且还不用自己买单,对于曹正来说,结识了这两位好汉,以后看在这个镇上谁还敢惹自己,一顿酒喝出了三种心情,三种感觉,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生活。

酒精可以暂时麻木你的神经,但不会是你生命的全部。

酒喝过之后,杨志和鲁智深又得开始考虑前途的问题,因为很现实,他俩无家可归,他们只要曹正家里停留超过两天,那么很快就会有人举报,因为他俩长的太有特点了,特点到了让人过目不忘。

两个即使面对千军万马都不皱眉的强人,面对二龙山的禁闭的山门却无可奈何,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去打开这扇门,他们也不知道为了这扇门值不值得等待。

两个强人无可奈何,而曹正却活跃了起来,尽管这个人成天跟猪打交道,但事实证明这是个聪明的人,变通的人,他既有生意人的精明,又有农民的小智慧,这些小智慧是这两个强人都不具备的,那就是适当的耍诈。杨志和鲁智深都是行伍出身,他们崇尚的是一刀一枪建立功业,他们始终相信只要有实力就足够了,但实际上还是远远不够的,这个世界其实更需要复合性人才,比如宋江这类的,哪方面都差那么一点,但综合能力却是最强的,而杨志和鲁智深则不是综合性的,他们是好人,是实在人,但同样是不懂得变通的人,在日后的梁山他们基本靠战功说话,排位也基本原地踏步,不像吕方、郭胜甚至王英等人坐着气球直线上升,杨志兄,智深兄,有空得补补课了,不然怎么在单位混啊。

耍诈这一课先让曹正给他们补吧,曹正这一招很损也很高。曹正让杨志也扮成自己店里的伙计,让鲁智深假装喝醉酒被曹正杨志一伙给绑了,一起送上二龙山来请功,按说这个计策,如果邓龙还有点智商就应该有所防备,但是曹正抓住了邓龙的一个弱点:他急于复仇,他急于在小喽罗跟前找回面子,因为他之前被鲁智深打了,他要痛打鲁智深一顿才能出气,人啊,一旦急于做某些事就会被别人利用,因为你已经被人牢牢抓住了命门,现在邓龙的命门就被曹正牢牢的抓在手上,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哎,面子,面子,为了你所谓的面子,却丢了你的命,邓龙啊,邓龙,有的时候死要面子就要死受罪了。

曹正和杨志押着鲁智深一起来到了二龙山下,他们果然顺利的上了山,见到了邓龙,邓龙一个粗人,估计没有读过三国演义之类的科普读物,要不他会知道眼前的一幕其实可以用两字形容,那就是:诈降,可惜他智商低,死活没有看出来,既然这样,那没办法,您就准备买单吧。

被绑着的鲁智深突然发力,从曹正手上接过禅杖就把邓龙给劈了,可怜的邓龙到死才明白,原来世界上有一种活动叫诈降,有一种捆绑的方法叫系活扣,明白了,也晚了,瞑目吧。

老大折了,小喽罗们也没有了反抗的动力,其实谁当老大都一样,你照样上班,照样有工作,地球缺了谁都转,邓老大走了,咱跟鲁老大,杨老大,只能能吃上肉,其实谁当老大都无所谓,小喽罗们追求的很简单,想法也简单。

二龙山从此进入了后邓龙时代,这个时代应该属于鲁智深,杨志时代,对于鲁智深来说,他正在沿着他的人生轨迹发展,军人-和尚-落草和尚,他已经有了三种工作经历,这都是他的人生财富,而对杨志来说,尽管落草不是他的人生目标,但现在落草却是他唯一的选择,尽管这种选择有些无奈,但他也知足,毕竟跟林冲相比,鲁智深这个老大气度还是很大的,出来混的,还得跟对老大。

此时的鲁智深想的比杨志更多,他在想少华山的史进,桃花山的李忠,不知道史进兄弟现在过的好不好,他是否也会偶尔想起我,不知道李忠是不是还那么抠门,他还在和周通分一个咸鸭蛋吗,想想当年在渭城三个人初次见面的那顿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昔日重现呢?

鲁智深和杨志有了安乐窝,曹正也乐的合不拢嘴,好几年了,自己这个外乡人在这里受尽别人的欺负和盘剥,以前经常有各种穿着制服的人到他店里白吃白喝,可他不敢吭声,临走还得再给人送个红包,现在他不怕了,自己在二龙山上有两个老大,而且他发现事情居然有了惊人的转变,现在反而有很多穿着制服的人给他送红包,顺便还低三下四的跟他说:曹哥,麻烦您跟山上两位大爷说一声,最近别闹腾,县里正检查咱这片的治安工作呢。什么叫舒坦,这就叫舒坦,什么叫出气,这就叫出气,曹正抬头看看二龙山的天,这天今天怎么这么蓝呢?

曹正的天蓝了,那边晁盖的天快黑了,因为黄泥冈上的事还是盖不住了。

当大名府的梁中书听到自己的生辰纲又被抢了之后,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自己两年不舍得吃,不舍得喝,没白天没黑夜的勒索百姓才凑了那么点钱,怎么到头就那么没了,什么狗屁“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苏格拉底啊,你糊弄鬼呢,我怎么就两次被人劫了呢,我怎么就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呢?我怎么就这么背呢?去年被人抢了还没查明白呢,今年又被抢了,您还真把我当圣诞老人啊。

失落的梁中书甚至有些神经了,他嘴里不停的唠叨着: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夏天里也有狼,我以前去年狼已经来过了,我不知道今年夏天还有狼,而且黄泥冈上就有。

抢了我的给我拿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我梁中书是栋梁的梁,不是高粱的梁,想就这么把我给煮了,没那么容易。

梁中书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黄泥冈所在的济州府这下日子难过了。那可是蔡太师丢了东西,平时在东京,蔡太师丢只猫都得九门提督亲自上街给找去,现在,在黄泥冈上丢了十万贯,那能顶多少只猫啊,要是找不回来,后果自己考虑。

济州府尹看着上边来的通告心凉了半截,自己也太倒霉了,自己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了个功名,谋了个进士出身,在候补干部堆里混了好多年才混到这个府尹位置,本来以为自己熬出头了,谁成想又出这事,你说这些不争气的盗贼,你抢你到外地去抢啊,你在咱这家门口抢算什么本事啊,现在倒好,十天就让我结案,抓住盗贼押送进京,要不然我就自己就得发配,地点都给我选好,蓬莱的沙门岛,你以为是风景区啊,我去那个地方是孤岛,孤岛,你懂吗?

府尹一肚子气没处撒,他想起本府负责抓盗贼的官员,这个官以前他并不记得模样,因为他很少过问治安情况,现在不过问不行了,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只有十天了。

管抓盗贼的人叫何涛,平常就是个横行霸道的主,因为平常治安其实也不错,他的工作就是混日子,现在不行了,出事了,而且是大事,以前没事的时候他还乞求上天给他发一两个盗贼,这样他的工作也算有业绩,现在倒好,老天真灵验了,一下给他发来了八个盗贼,不是想抓贼吗,让你一次抓个够。

8个?现在连1个都没谱呢,府尹看着何涛就搂不住火了,他不想自己的一世功名就毁在这个人手上,不能,绝不能,既然十天后自己有可能就被发配了,那我现在就把你发配了。

要说权力这个东西实在太可怕,府尹当场就让人给何涛脸上刻了字,“迭配…..州”,至于哪个州先不写,我看你表现,然后回家看地图,我看哪远我给你发哪去。

后来我先看了一下地图,其实要说宋朝的犯人还是挺幸运的,就算发配也发不到哪去,那个时候东北三省和内蒙一部分属于辽,兰州往北往西属于西夏,西藏那一块属于吐蕃,云南贵州那一块属于大理,所以宋朝那些犯人就是想去东北,想去新疆都不行,对方都不给签证,人家拒签,不过何涛当时哪知道这些,你还以为自己有可能被发配到西伯利亚呢,美的他。

尽管宋朝的发配路程不会太远,但谁又想被发配呢?

现在何涛是一肚子的苦水也没地方倒,自己手下那几十上百个公差平常吆五喝六的,到关键时刻一个个都哑巴了,怎么养这么一群废物啊。

何涛正郁闷呢,旁边的公差开始议论了,“这绝对不是本地的贼干的,八成是那些占山为王的人干的,你哪抓去啊”,是啊,你哪抓去啊,你总不能敲开二龙山的门问鲁智深“是不是你干的”,你总不能上桃花山去问李忠“是不是你干的”,再说宋朝也是法制社会,捉贼捉赃,你就算上了人家那两座山,你也指定找不找赃,到头来人家还能告你冤枉好人,现在强盗也懂法律。

郁闷的何涛眼看对着这些手下是没什么结果了,还是回家吧,在家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了。

何涛的媳妇看见何涛的脸上刻了金字,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家里的顶梁柱要是被发配了,自己这些犯人家属还能有什么好日子吗?原来从公差到罪犯就是一行金字的距离,的确是这样,无论是公差也好,官员也好,辉煌的背后就是落寞,官员看起来风光,做起来难,古往今来,做官,一只脚在家门,一只脚在牢门,官大人们得警惕啊。

何涛两口子正苦闷的时候,何涛的混子弟弟何清来了,这是个混子,比当年的有志青年高俅还混,人家高俅一边混一边还在进行人生的思考,而他则是一边混一边想明天倒哪混,总之是个典型的混日子的人。何涛平时对这个弟弟就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他败坏自己的名声,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何涛的眼是瞎了,因为他这个混子弟弟其实是个当差的材料,这个混子弟弟如果踏踏实实从公差干起,他有可能成为宋朝的狄仁杰,何涛啊,你真是瞎子,是你让大宋朝错过了这个优秀的公差。

混子何清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其实智慧在民间,几百个公差没有破的案子,结果被他一个人给破了,这一方面要说混子何清很精明,另一方面说明吴用制定的生辰纲抢劫计划充满了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