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果然想简单了,这刘妃难道是自愿对你好的吗?还有你失踪这严明会干坐着吗,希望他别轻举妄动的好。花弄月不知不觉笑了出来,有点讽刺,“你遇到了皇宫中最不能遇到的娘娘,你可知道人们嘴里传的玩弄权术、统乱后宫的妖妃就是她?她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一听这个话,沈月新便恍然大悟般的,原来她就是那个妖妃。沈月新看起来很委屈,难过地说道:“我这样是不是泄漏你的身份了?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
看沈月新这个样子,花弄月哪里受得了?即便是她犯了再大的错,自己也是狠不下心来责备的:“没事,在刘妃这里你也能学到一些东西,记住别多问、别多说就是了,万事别太出头。对刘妃娘娘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那边的,她不会揭穿我的身份的。”看来刘妃是一切都看穿了,想好了怎么降服自己了。
“那我会不会很危险,在刘妃娘娘这里?”沈月新终于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给什么人做事的了,担忧起了自己的安危来。
花弄月笑了笑,说道:“恰巧相反,不但不会危险,还会相当安全,刘妃娘娘会像保护自己的女儿一样保护你,危险的反而是我。”
“为什么?”听到这个话,以沈月新的脑袋,自然是想不通的,自己在刘妃宫中不危险,反而花弄月危险。
“刘妃娘娘想要拿你做把柄来威胁我,现在你是她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哪里会让你受到危险?但千万别想办法逃,当作什么都没知道,安心在这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章 刚来皇宫就中计,怪不得说这宫中处处都是计谋、不能胡闯的,现在还连累到小张,这地方真的是不能乱来的,还是好好听他的话吧!“你放心,我在这边一边不会有事的,不会让你担心的,”沈月新赶紧露出笑容来,做给花弄月看,让他彻底安心。
看着沈月新的笑容,花弄月也算是安心了,即便是她装出来的,“宫里不比外面,现在没法带你离开,但我一样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还有什么话比这话更有杀伤力呢?沈月新听到这话自然是心花怒放,牵着他的手,要一同度过宫里的日子。
两人正在互牵着手交换承诺的时候,刘妃娘娘便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沈月新见样子便赶紧站了一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果然,这女子也能够立刻适应这宫中的生活。
“这金丝鸟可真不听话,居然自己逃了出去,幸而还恋家、自个儿回来了,”刘妃娘娘手中抓着个金丝笼,里面的金丝鸟如此不安,处处唧唧咋咋地叫着,华贵得不得了,确是夫人公主们赏玩的珍宝。看完,刘妃便对花弄月问了句:“国舅在这仁明殿还适应?这月新还能让国舅喜欢?”
花弄月淡然笑了笑,回道:“娘娘调教出来的宫女自然是好,臣弟自然无可挑剔。这鸟儿看起来如此漂亮,怪不得不见了娘娘会如此不安心,要找回来才行。”
刘妃大大的一个笑脸,转过身来将这金丝笼交给了沈月新,对花弄月说道:“这鸟儿虽然漂亮,但是顽皮;得时常盯着它,不然便会不见让本宫伤心。”
“这金笼如此结实,鸟儿定然是出不去的,”花弄月听得出话中的玄机,但自己说话也不能太过了。
“它自己是飞不出去的,就怕有人心在意着它,”刘妃听到花弄月的回答便笑了笑,又转身而过对他说道,“此物是美,不过本宫认为它更适于国舅,还想用此来讨国舅的一翻欢心。月新,还不劝国舅收下?”
沈月新确实是听不出话中之话,便将它交给了花弄月。花弄月看着这牢笼中的金丝鸟,也只能无奈地收下,“多谢娘娘的恩赐,那臣弟便收下了。”
看到花弄月肯收下,刘妃顿时变得相当高兴,便回道:“如果国舅觉得这仁明殿亲切,可以常到此处来走动走动,也好与本宫解解闷聊聊天,国舅你说是不是?”
“娘娘说的对极了,臣弟定会常来,”花弄月也画上大大一个笑脸,示意了一下,便要离开。
见花弄月的意思,刘妃便对沈月新说道:“月新,国舅要走,你便去送送,说不定还能得到他的厚爱。”
“奴婢遵命,”花弄月和沈月新便出了房门。房中的刘妃却是高兴得很,她很高兴花弄月是个聪明人。
“你会常常来看我吗?”花弄月要离开,沈月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傻瓜,刘妃娘娘不是让我常来这走动走动吗,便是让我确认你的安全;笑一个,不笑的哪是我的月新?”花弄月见沈月新委屈,也不知道编什么话来安慰她。
沈月新听这么说,便高兴起来了,“那你先走,我看着你离开。”
花弄月点了点头,便要离开,但是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停腿,依依不舍。
“你先走拉!”沈月新不停地在后面唠叨,让花弄月只能听她的话离开。
离开了仁明殿,手拎金鸟的花弄月的心凉了一片,不是因为离开沈月新,而是处处揪着沈月新。这个刘妃不愧是女中诸葛,若是十个紫言恐怕也比不过的,我能比得过她吗?她的话看起来平淡,但是句句危险、深藏不露,一字一句都欲含深意,用这金丝鸟来比喻沈月新,想逃是逃不出这牢笼的,我想要去营救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她便是要用月新来步步牵制我,想要步步收买我,若我不听话,那情况不是我能控制的。刚刚的那一幕便是,若我拒绝不收金鸟,那她恐怕是另一番脸色了吧?现在宫里的路走起来是步步为难、步步惊心啊。
看来今后在宫中是步履维艰啊,这刘妃果然是难对付,现在又有我的把柄,我该是怎么办啊?
“老板,这里有没有一位叫严明的兄台投宿,或者叫沈月新也可以,”花弄月知道严明也在京城中,便要将他找出来,以免让他担心。
账台老板在账本中找了半天,终于是找到了,指着说:“有,严明客官,是前日来投宿的,两位、一男一女。”
“那他人呢?”找了好几家,终于是找到了,恨不得赶快与他相聚,共饮一杯,让他不要再这样担心。
老板再次翻了下记录,说道:“这两位客官于昨日分别一前一后离开,都没有回来过。”
不好,看来他可能去找沈月新去了,如果闯到皇宫中去,要被逮起来,那情况可不妙,“若他回店中麻烦带个信到八王爷府,麻烦了。”
听到眼前的客官跟八贤王有关,这个老板的热情一下子就被激发了,看来这八贤王在百姓中是受尽爱戴的。人人都知道,在朝中,只有八贤王一个人永远勤政廉明,百姓的福音啊。
昨天就出来了,如若进皇宫,那今天就该有些事情了,不过没有任何消息,许还没事,但是严大哥你人究竟去了哪儿?
“禀告国舅,今日皇宫中出现了刺客,武功高强,不过还是被大内侍卫们给抓起来了,”等花弄月刚进宫,就听到有人这么来报信。这在皇宫中只要是有刺客,不管目的如何,一律都是死罪啊。
刺客,会不会是严明,会不会是他担心沈月新的安危而独闯皇宫,如果是的话就糟了,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看来是真要应验了,花弄月便沉住气,问道这小兵:“刺客是一个人还是众人来的?可惊扰了皇上?”即便是对自己的亲信,花弄月也不能泄露自己的情态,否则会让下面的人识破出些什么来。
“禀国舅,刺客是独自一个人的,并没有惊到皇上,被押入了天牢,杨妃娘娘已经向皇上禀奏,等待处斩。”
一个人,不是真是严明吧?得去牢狱中看看,幸而这事是被杨妃处理,应该还有翻转的可能。花弄月进宫并没有去李妃那,便直接去了天牢,看看是不真是严明。
“如何如此大胆,竟然敢来天牢,”这些牢狱中的卒人自然是不知道新的国舅爷的,有陌生人只是履行自己的公事罢了。
花弄月拿出了自己的牌子,给他们看了看,“李妃娘娘听说今天有个刺客竟然大胆闯宫,便让我来看看,给这刺客送点吃的。兄台们,是不是方便让小张进去一趟?”
“原来是国舅爷,小的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国舅请请……”这天牢中自然是很少有这样重要的人物来的,现在亲眼目睹到,这些看门的小兵们自然也是兴奋。
花弄月便向他们示意了下,表示要跟刺客单独相处下,以国舅的身份起誓不会放走刺客,这些狱卒们是连连答应,看来这些下面的小兵可不是好混的。
刺客被脱去了上衣,身上一道一道的伤痕,看来被打得很惨,这些人做事也不知道轻重的。刺客便见到一个人向他径直走来,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少主吗?
“少主?真的是少主?”严明双手双腿被拷着,被绑着,但是还是有力气的,见到花弄月平安无事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便是抒发出自己的全部气力了。
“嘘!小心隔墙有耳,”花弄月并不放心这个地方,不知会不会泄露什么出去,“我现在是李妃娘娘的弟弟,他们说的那刺客真的是你?”
严明无奈地点了点头,自以为没脸见少主,“我和沈姑娘一起来京城找少主,昨日我却将沈姑娘弄丢了;我觉得她可能到宫中找你了,便可偷偷闯了进来,想要找到你们,躲了一夜也找了一夜,今天却被当作刺客抓了起来,他们便逼迫我说出幕后操控的。”
能够混进皇宫待上一天一夜,这当刺客的也真是不容易了花弄月说道:“沈月新她平安着,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不过记着,不管他们这么用刑,什么都别说,这皮肉之苦严大哥还要麻烦你受了。”
严明点了点头,苦苦憋出的开心道:“这些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严明撑的过去;但是来到这地方还要麻烦少主相救,严明真是愧疚,不能好好保护少主和夫人,还次次都要少主相救。”
花弄月便洒向了阳光般的笑容,笑道:“严大哥你是我敬重之人,我们不是主仆、而是好兄弟。兄弟是做什么的,不就是相互帮助的。”
能听到花弄月这么说,严明自然是感动得很,不想这少主真的像对待兄弟一般对待他,即便是死了也值得的,“少主你一切小心,若救不了也别强求,严明死不足惜,能保护少主周全便是严明的最大责任。”
傻瓜,哪有这样对待自己生命的、不懂得珍惜吗?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就你出去的,但是有什么好办法呢?
花弄月的离开,严明依依不舍,但他决定一定不会连累花弄月的,如果要死的话也死得默默无闻。
“爱妃们,你们说今日那个刺客该如何处置?他竟要行刺杨妃,这罪名可不轻啊!”没想到赵恒今日是如此上心的,竟然管起宫中刺客的事,看来是清闲得很。
杨妃是最气愤的,被刺客吓了一跳,便站了起来说道:“当然是该立刻处以死刑,皇上,这样的人不能姑息,否则皇家的威仪何在?如果不惩治,那不知道幕后的黑手会更加嚣张。”
明明只是惊吓而已,变得刺杀这么严重,这杨妃也太过小题大做了。但是这个时候该怎么给严明求情呢,如果求情的话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了?现在谁人都是要自保的,不会揽这个好人的,该是怎么办才好啊?
章 “臣妾认为,此人没有什么过失,重重责罚便可,死罪是不是重了点?”李妃是菩萨心肠,自然是不愿意看到什么血腥的,但是又不能踏着她的不利过去。
不能让李妃受到攻击,严明再另想办法,花弄月便立刻站了出来说道:“禀皇上,娘娘是心太善了,不忍见到血光;但臣弟认为该是要找到幕后操控,是谁指示的,再临时处死不迟。”
赵恒自然是懂花弄月的意思,但这样也不能排除故意拖延时间的嫌疑。“爱妃和国舅也不无道理。”
这时候刘妃娘娘站了出来,对赵恒说道:“臣妾认为这死罪虽是太血光,但确是最公正严明的,皇宫之中要处处遵从这条法则才能正常运转;而至于抓黑手的事,该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若轻易地放过了,不但皇家威仪受损,这杨妃妹妹也气不过去啊。”杨妃这话说得够圆的,如此客观却都是自己的主意。
“爱妃们都不无道理,倾城、以你之见呢?”赵恒还是最宠紫言的,什么事还要问过她。
一边是花弄月,一边又是刘妃,这样紫言如何选择?对不起了,如果帮你,不但会引起刘妃的怀疑,连我也可能受到牵连,“臣妾觉得刘妃姐姐和杨妃姐姐更有道理,犯了什么罪就该是受到什么处罚。”
赵恒深思了很久,终于开口了:“那便照爱妃的吧,三日后便处决那刺客。”
花弄月一听心便凉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如何营救?还有三日,该是怎样保住他呢?
三日时间,就要处以死刑,为何要如此仓促?但在三天时间能想到什么办法呢,天牢处的侍卫重重,如果想要硬闯进去,那恐怕连自己也会陷进去;如果以国舅的身份,便会在宫中落下把柄,被有心的刘妃和无心的杨妃还有其他嫔妃抓住把柄的话,恐怕连李妃都救不了自己。
日子一天一天过,花弄月刻刻留意那边天牢的动静,但始终如一,这最诡异。如果有增兵或者什么,至少心中有个底,但像现在这样,花弄月时时刻刻都感觉有陷阱一般。
花弄月曾经去探过杨妃的口风,这位刁蛮的嫔妃是步步不肯依,完全没有松口的念头,看来她是肯定要亲眼目睹犯人处以极刑的。不管了,今晚就趁着夜黑,大显一下身手,凭自己一人之勇将严明救出来,否则他将会成为自己在宫中生活的第一个牺牲品。
花弄月再一次穿上了黑色的夜行服,带上了许多飞镖,穿梭在夜影中,让人无法找寻。这皇宫大内花弄月是再熟悉不过了,化成了一片黑色的影子便能够立即穿梭于其中,化影化形来到天牢附近,不被人发现。
“嗯嗯嗯……”一个侍卫被捂住了嘴,便立刻失去了知觉。这只是来劫牢的,并不是来杀人的,自然是不能滥杀无辜,花弄月在手中白布上喷洒了催眠药,只要短时间不呼吸,触碰就会睡过去。
一个一个便倒了过去,尽管是这样,越是顺利便越让人感到不安。花弄月拿出了飞镖,瞄准几人的睡穴便射了过去,几个人便又倒了过去,这可真是精准。
终将有人发现的,花弄月便使出了功夫来,一掌掌打在了他们的身上,让这些惊叫的侍卫都没有了知觉。
偷过了钥匙,花弄月打开了天牢的门,只见到严明仍然被困在其中,但是没有一个人守卫的。
严明见到黑衣人的袭入,便知道是花弄月,但是不敢说出来,以免泄露他的身份。
花弄月并没有解开自己的面纱,便来到严明的面前,想要用手中的长剑打烂这上下捆绑的铁镣,但是这铁镣是什么做的,竟然这么顽固,竟然一点印痕都没有。
严明确定是花弄月,便赶紧对他说道:“快离开,别管我,这是个陷阱。”
管他是不是陷阱,花弄月救不到人是绝对不会就此离开的。正当这时候,一群侍卫们跑了进来,人多重重的,看起来要杀出来并不容易啊。杨妃娘娘从众人中走了出来,对着蒙面黑衣的花弄月说道:“刘妃姐姐说的果然没错,果然有人来劫狱的,给本宫将他抓起来。”
严明看到这样,便对着眼前的黑衣人呼道:“快走,不要管我,如果你有事,我该怎么交代?”
花弄月的眼神盯着严明,无奈地摇头,这可怎么办,如果现在还管故旁边的人,多半自己也杀不出去;但是如果不救的话,那……
一群侍卫们举着大砍刀就砍了过来,花弄月没有办法,便只能独自离开了。没有用剑,花弄月便一脚影盾,一下踏在了他们的身上,将他们全部踢到在地。
“你们来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杨妃见黑衣人的身手了得,便让后面一批又一批地侍卫们冲了进来;这样打下去了不是办法,也只能强行逃走了,花弄月再看了严明一眼,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他的面。
左右两个侍卫将长戟驶了过来,花弄月双手抓住,用力一分,便将他们扔了出去,一排人顺着倒下。趁此机会,花弄月便在不注意间冲到了外面,消失于天牢中。
杨妃见到黑衣人逃跑,便引起一肚子的气来,本想要借此向皇上邀功的,现在肥肉到手还让其逃跑,哪里甘心,便跟着这些侍卫一起追了出去。
花弄月见后面的士兵们的篝火,定是追了出来,但以他们的本领哪里追的过自己?花弄月一边看着后面的追兵,一边往前找前面的方向,忽然撞到了一个人。
花弄月一看,居然是刘妃,难道她也想来凑什么热闹?
刘妃见到蒙面身穿黑衣的花弄月,并没有惊讶,却显示出惊讶的样子,大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来人哪!”
花弄月见到刘妃这么无情,便想要教训一下她,但是一想沈月新还在她的手中便就作罢,这个时候却听到刘妃低沉地说了一句:“愣什么,还不快走?西门无人,走那边!”
花弄月惊讶无比,没想到刘妃居然帮自己,而且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啊!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而来,自己只不过是慢慢走进她的计划中?但是她到底是打算什么,她究竟有什么目的、是收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