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匹夫,不知道藏到了哪里去了?”梁靖大怒,他又是如何识破了自己的计谋。
“将军在远处看着军师!”周显带兵突然出现在梁靖的身后,便已经是准备好,能够来个攻其不备、杀敌军一个片甲不留。
看见了前处篝火盛然,呼喊声迎破天际,一边便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样的纷争。宋军和高丽军打在了一起,王襄和魏远在不同处看到了此处的奋战,便带着大部人马往此处突袭,看到梁靖已经是披血浑然,在血战之中奋战了许久。
梁靖的军队看见了宋军的援兵袭来,便是知道这突然的到来便是能够带自己的兵队进鬼门关的。
“军师,我们该怎么办,如果继续迎战,恐怕将士们都要死在这里啊!”旁边的人并不是危言耸听,看宋军这样的气势恐怕再这样战下去必定会战死此处,与其无故全死,不如及时撤退,说不定还能够捡回一条性命的。
“军师,如果再不走真的就走不了了!”
梁靖的头脑已经被战火烧热,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带着最后一点血火战死在沙场上还是带着剩下的兵士逃回去。逃了自然是能够捡回性命,但是这样自然不能够保住自己军师的位子,现在的梁靖真是今也难、退也难;这样的一场败仗足以可能让兵士们的士气一落千丈,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的。
“军师,请快下令!”旁副将见到梁靖丝毫不听他们的话,知道再执迷不悟只会枉死于死,便大声对旁边的高丽将士大喊,“兄弟们,我们撤、撤!”
一声令下,高丽的兵士们便纷纷往回撤退。梁靖虽然是不甘,但是再没有了办法,尽管不肯走,却还是被将士们拉了回去。
“兄弟们,趁此机会,我们定要杀出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王襄代替魏远对着将士们大喊,因为这是将军密许的,如果能够趁此机会结果了这些人,那便是大大的战功一件。
兵士们跟着将军们杀了出去,要将梁靖给活捉了回来,要直捣黄龙,将高丽的毛贼们杀个片甲不留。士兵们趁胜追击,要带他们的老巢去看看,去搅他个天翻地覆。
正当此时,有人快马加鞭,给魏将军送来了书信。
“魏将军!”送信人只是看着魏远而来。
魏远走了出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池,此送信人是朱孝御用送信人,他的话也就是朱孝的话,不知道这个朱大人要有什么样的吩咐。
“不知使者有何事?”魏远问道,旁边的王襄已经是急得跺脚,这个送信的可真是误事,如果这个时候不追上去,恐怕接下来也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
送信人下了马,将信交给了魏远。
魏远总是有一种不幸的想法,这样的预感不知是真是假、是好是坏,拆开了信,心里的冰块便一下子落了下来,让人心冷得不行。
“将军,到底是什么事?”周显看到了魏远的表情凝重,便知道这信中便不是什么好事。
魏远闭上了眼睛,大叹了一口气,“真是人不助我,走、撤兵!”
听到了这个话,王襄大喊了起来,“什么,这是我们多年来从未获得的好机会,如果错失了这样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来,将军,我们怎么可以放过这样的好事;看我不带兵直接突向他们蛮夷人的军帐,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回去!”魏远一声,便是怔住了旁人。
“可是……”王襄捏住了手,真是活活地错失了好机会,真是让人不甘、不甘心啊。
魏远何其想撤兵,这本是最好的一个机会,一个立功的好机会便活活错失在别人的手中。他哪里能够甘心,但是上面的军令如山,如果违抗了上意,便是违抗圣意,便会遭下异心的口舌。
众人没有办法,便只能够活活给撤了回去,看着半路逃了回去的梁靖,所有的人也都只能够摇摇头叹叹气。
“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为什么我们好好迎战却还要被督军召回?”王襄上了马,不免要磨磨自己的好奇心,现在手上是痒的很,便是想要将那朱孝给活活暴扁一顿。
魏远摇了摇头,这便是难以说出口的,“如果是朱大人召我回去,也许我还会犹豫、还会拒绝,可这是圣旨到来,召我们回军营,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是圣旨!”周显不得一声叹息。
这君主病重,怎么还是空闲来弹劾官员、冤枉清官;如此一来,不但是这一次的战功不会被记录,恐怕今后军中也会被重重限制,被控在朝廷的眼中。
魏远带着军队还在路中,梁靖便早早地带领一直军队杀回军营,便是想要引蛇出洞再杀个回马枪。
这个时候快要天明,“恐怕魏将军万万没有想到外出迎敌、留下了个空城也是个祸乱,兄弟们,便让我们一把火烧了此处!”
正当要点火,便是又被重重包围了起来。
“恐怕高兴得太早了!”秦枭走了出来,自己的兵士早已经将这一小支军队给围了起来。
“还有没出战的,真是防不胜防!”四护卫之一的左鹰笑了起来。
秦枭笑了起来,说道:“将军神机妙算,知道你们小人心难防,便令在下在此处等着诸位。”
左鹰笑了笑,说道:“废话少说,便在拳头上分个胜负!”
两边的人差得不是多少,两军便又打成了一团。这现象便是自己所乐见的,因为他的任务便是拖住这些人,那四护卫的另一个右鹏才有机会动手。
右鹏秘密地来到了粮仓,不注意间打晕了看守的兵士,打开了粮仓的大门,看着满满的粮草笑了起来。恐怕魏远万万想不到,军师拖住他们,左鹰牵住营中之将,便是留有机会给自己,便是烧了他们的粮草,让他们不得不再撤军。
“一环扣一环,果然防不胜防!”角落中响出了谁人的声音,让右鹏一惊。
“还有人?!”
花弄月从角落中走了出来,对面前的人笑了笑,说道:“梁靖就只会这些小家子的戏吗?”
“你是何人?”右鹏大惊。
花弄月笑了笑,“你知道梁靖前一次大败输在谁的手上吗?”
“谁?”
“我!”
右鹏不解,那个人早死了,怎么可能再活起来,“挡我者死!”
“看看谁先死!”花弄月淡然一笑,眼中露出亮光。
花弄月在屋中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应该已经解决了吧?只不过当初是想要用朱孝牵住魏远的军队,却没有想到竟然收到了朝廷的急召,也罢、算是牵住了。
“朱雀那里应该是好办了许多对不对,小鸟?”花弄月一边给喜鹊喂食,一边兜着它,让它将消息传到朱雀那。只不过魏远接下来便会难办许多,被朝廷牵制在此,便是多久不能够出兵,唉……
在朱孝的军帐中。
“是圣旨?”魏远恭敬地问了一句。
朱孝点了点头,按照程序将圣旨交到了魏远的手中;魏远看着这圣旨上所写,心里面便不是滋味。
“不得出兵,那我们岂不是被关在营中?”周显问道。
“将军戎马一生、一生为国,没想到竟然被陷在了军中,”被君主猜忌、被朝廷弹劾,可以想象将军的心情,王襄不免想要口出狂言,却无奈朱孝在场,不得发泄。
魏远无奈许多,便问道:“朱大人,是魏远做错了什么事,才会让圣上下达此旨意?”
“是上次的事!”朱孝一说。
“你是说?”魏远好像猜到了。
朱孝点了点头,说道:“民间集资资助军中一事已经是传到了朝廷的耳中,恐怕将军只能够听天由命、等待君主的眼色。”
朱孝说的没有错,虽然上次的事一切进行得很秘密,但天底下毕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的事总会传到君主的耳中;虽这种事看来是将军大得民心,但在君主的眼中便是在收买人心,不收到猜忌、不受到弹劾是不可能的。而至于君主接下来怎么吩咐,那便只能看自己的表现,只能看君主接下来怎么想了。
“那是不是表示敌军进犯我们也不可以迎战?”秦枭问了一句朱孝,如果这都不可以,那还不如直接撤兵算了。
朱孝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如果真的那样,那圣上必定是会召将军回京,也不会将将军留在此处,必定还是想要做御敌之想。”
“真是可气,原来以为是立了一个大功,却没有想到福又转为了祸,”王襄并没有将自己最想说的话都说出来,自然也是因为朱孝在一旁。
朱孝笑道:“将军们也不用过气,这一次大败敌军必定是挫败了敌军的气焰,必想他们许久也不会再进犯,让将士们休生养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说不定明日朝中便会传来新的旨意,将军必能够带兵在此出战,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朱孝说的都是好话,都是不怎么可能实现的好话,只不过都是安慰几个将士罢了。
而在开京,在梁靖的府中,他早已经是心急如焚,在等待左鹰右鹏带回来的消息;自己已经是大败一场,倘若他们二人能够顺利烧了敌军粮草,也算是一功抵一过。
“怎样?”看到了密信而来,但是左鹰右鹏没有回来,这表示是不是又是个祸端?
247等待他的好消息
信使说道:“左鹰大人战死在敌军阵营了。”
“那右鹏呢?”
信使摇了摇头,说道:“小人不知,并没有右鹏大人的消息,不过敌军的粮草并没有得烧,恐怕……”
梁靖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军师、军师!”信使吓了一跳,从没有看到军师如此经受不住打击,恐怕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真的是太大了。
梁靖推开了旁人,只想要留自己一个人在屋中,便只想被关在屋中,不想受到任何人的打扰,谁人都不可以打扰;但是天已经亮了,二王爷还在等待他的好消息,他到底是该如何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呢,会不会今后便再也不可以留在这个位子上,到底是谁会替上自己,今后自己将会称呼谁为军师。
虽然无言,梁靖却不得不来到二皇爷府,此刻的梁靖便像是个错犯一般,又像回到了两年前,那从高处掉落到低谷的时候。
梁靖走了进去,便只有二王爷一个人在此,他背对着梁靖,手中正在把玩着自己那两个宝贝的玉珠球。
“王、王爷!”梁靖的心里空得很,不知道这个男人会说什么,他到底会怎么处置自己。
“怎么样?”
梁靖闭上了眼睛,沉默无言。
暗暗笑了笑,说道:“又败了是不是?”
“属下该死,辜负了王爷的期望,”梁靖跪了下来,任他处置。
二王爷转过了身,将手中的玉珠摔在了地上,摔成了四半;这玉珠可是王爷平日里最爱的宝贝,可见这件事让他有多大的怒火。二王爷手指指着跪在地的梁靖,怒言:“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军师的位子是我在王主面前下了怎样的承诺才给你保住的,上次你犯了大错,王主大怒差点要杀了你,是我在主面前极力美言才留下了你的狗命,那时候的你是怎样向我保证,你现在扔给我的是什么,是什么?是败仗,是大败的败仗,幸好魏远没有追上来,否则造成的祸乱、造成的损失你可以想象吗?”
梁靖知道自己犯的罪,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难逃一劫,他知道二王爷一旦发火便是所有人都无法压制的;既然他已经火成了这样,那自己便真就完了。
“属下知罪、属下领罪。”
“知罪有什么用、领罪有什么用,现在知道错了还能弥补吗?”二王爷怒火中烧。
“呦,王爷这发的这么大的火这是为什么?”这当二王爷满脸面红、梁靖无地自容的时候,赛国夫人带着朱雀走了进来。
二王爷看到了夫人和朱雀,便什么都不说,面上的怒火也慢慢退了下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二王爷对夫人笑了笑,说道:“夫人今天不是入宫看皇妹的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夫人看了看地上的梁靖,说道:“我听说军师闯了大祸,差点让我方溃不成军,便想回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了;顺便是到王主那里领回了一道旨意。”
“什么旨意?”二王爷不解,甚至没有与他商量。
“重册军师!”
“夫人的意思是?王主允诺了谁人继任军师一位?”二皇爷的火已经败了下来,他也是想知道到底谁人有能力代替梁靖继任军师的位子,这个位子非比寻常,如果用人不善,恐怕会将这个军队给搭进去。
赛国夫人对二王爷笑了笑,说道:“梁军师为国事军师操劳的时间已经太久,难免是累了,所以我今日便向王主请命,要求落雁代替梁军师行军师之命,相信以落雁的能力能够将我国的军师处理得妥妥当当。”
“落雁?”王爷看了看朱雀,问向夫人。
“不知道王爷认为有什么不妥吗?”夫人心里自豪地很,他知道王爷会说什么话。
王爷摇了摇头,说道:“落雁姑娘的聪明才智、文韬武略都是军中之极品,自然是能够胜任这个位子的,只不过……”
“只不过她是个女子,还是个中原女子?”夫人问向了二王爷。
二王爷自然点点头,这就是他的意思。
赛国夫人笑了起来,说道:“女子又怎样,谁说女子不如男?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不是女子的功劳?想他们中原的吕雉武媚娘,甚至现在的刘娥,他们的能力难道会比任何一个男子差、落雁的能力难道会输给他们吗?将军你这是头脑定势了。”
将军摇了摇头,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军事非同儿戏,一个处理得不好便会葬送了举国之路,夫人你可要三思啊。”
赛国夫人又一次大笑,说道:“你一再举荐的梁大军师不也一样坏了好事,差点大灭我军、酿成不可想象的悲剧。若不是落雁急智,想出了反间之计,让大宋皇帝疑心了魏远将军,难道那魏远将军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这是落雁姑娘做的吗?”梁靖问道,怪不得魏远没有带着军队追过来。
“那还用说!”夫人说道。
朱雀淡然一笑,说道:“其实落雁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担心军师也能会战败,便做好了后备的打算,想他中原皇帝如果不再信任魏远将军、不再向军中输送军资粮草,甚至召其回京,那样我们岂不是能够少了一个大对手?落雁自知资质愚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便只能想到些这样的小伎俩,如果有过错还望王爷和军师见谅。”
“落雁你做得没错、做得很对,你这样一来不但让魏远将军断了军资粮草,更断了大宋皇帝的信任,让宋军势气大落,你这样做得很对,”二王爷笑了起来,便对夫人说道,“哈哈哈,我还以为这是上天小小的垂怜,没想到却是落雁姑娘的锦囊妙计,真是妙哉妙哉;夫人,老人承认,女人不会不如男,这次是夫人你赢了。”
赛国夫人笑了起来,这一直都是她的理想,能够比自己的丈夫更加能干,能够成为家中的中坚力量、而不是王爷身后的女人,“那王爷,这军师之位?”
“一切都遵照夫人的意思!”王爷笑了笑,虽然心中仍是有些尴尬,不过这一次不得不服了。
梁靖听着他们的对话,仿佛自己早已经置身于这一切之外,他不知道自己今后是何去何从,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还有自己的地位。
朱雀摇了摇头,说道:“王爷、夫人,落雁得到您们二位的赏识早已经是荣幸万分,却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夺走梁军师的位子;而且落雁对于两国的战事并不了解,如果真的当了这军师,做坏了大事都无人可以询问,所以还是希望王爷和夫人收回成命,落雁真的难以胜任。”
赛国夫人竟然没有想到落雁会拒绝这件事,原先跟她商量她也并没有拒绝,却没有想到现在说不了,“落雁,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恐怕今后就不会有了!”夫人心里面便是着急得很,如果她不肯做这个位子那不是表示自己仍是无法涉足朝政军政,真是急死了夫人。
“既然落雁她不肯那便就别逼她了,这是一个机遇、不过这更是一个责任,压力可见,夫人你别太逼了她了!”王爷看朱雀倒是聪明得很,找足了面子给自己,不过除了她这军师的人选到真是大问题了。
“除非……”朱雀迟疑了一句。
“除非什么?”听到朱雀这样的说,那便是有了转折的余地,只要她肯把握军政,那一切都可以听她的。
朱雀呼出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除非王爷和夫人能够准许梁军师仍然留任,梁军师对我军大多熟悉,对敌军更是了如指掌,如果梁军师不肯留任,那便是大大可惜了人才;落雁并不介意追随其后、效犬马之劳。”
梁靖没有想到,她真的还会给自己说话,真是难以想象;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那便一定紧抓这个机会、不会错过,她真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女子。
“这怎么可以,这是你靠着双手争来的,怎么可以放过?”夫人又急了,那不还是没有地位,仍是在人之下。
二王爷笑了起来,说道:“落雁姑娘真不愧是女子中的奇侠,也颇具你们中原那孔融之贤德,那我看便这样吧:便让梁靖和落雁两人共同担任军师之位,共同来打理军事、驻守边关,夫人、你看怎样?”
“但是历史上并没有这一理啊!”夫人问道。
“女子担任军师不是也没有吗,总是要有破天荒的第一次的,两人共同担任军师之位不但能够集两人之所长,更能够让他们互相监督,两人都是中原人士,自能有共同的想法,这百利而无一害啊!”二王爷说道,这倒也不错,至少没有输给夫人。
赛国夫人迟疑了一会儿,便问道:“落雁,你以为如何?”
“全听王爷和夫人的,”朱雀说道。
赛国夫人点了点头,那边就如此吧,便是心中留着一口气便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