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孝呼呼的喘着粗气,也不知道是累着了还是被“狂草你妈拳”给气的,宁远却是轻松的嬉笑着,偷空向另一战圈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宁远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继而换上了满脸的凝重,万万没想到,对方十六名橙丹能者,已将希力与秦玉坤围在了一个阵中,十六人手持火红长剑,攻守有序,进退有据,每每出剑,都是划出一片火光,只将希力与秦玉坤烤得满头大汗,却是左突右进,怎么也闯不出去,眼看着再打下去会后力不继,若不是希力的分水鞭对火属有克制作用,两人怕是早早就败了。
“离火阵???”宁远眉头一挑,再不考虑其他,一黑一白一绿三把丹剑齐齐祭出,旋转飞舞间,直从阵外攻去。
当~~~~当~~~~~轰!!!!
一把赤红的开山鬼头大刀与宁远的三把丹剑再三撞击,每撞击一下,都冒起刺目的火花。宁远武能被激荡得在体内四处乱窜,生生被迫回十几米,深吸一口气,压住体内武能的暴动,盯睛一瞧,对面的郭孝手中提着一把火光大盛的鬼头大刀正狞笑着看着自己:“嘿嘿嘿,小子,你的对手是我。”
宁远再没有心情和郭孝废话,抬手一推,水属丹剑旋转着向郭孝飞刺过去,“水蛇出洞!!!”丹剑之后,水属武能化做一条碧绿的吞天巨蟒,张着大口,水属丹剑如同巨蛇的蛇信一般一吞一吐。
郭孝怎么会不识得厉害。要知道,海山派可不是陶宝商会这样的地方势力,能坐上海山派护法的位子,那可不是盖的。别的不怕,海山派最怕的就是水属性的攻击。
但见得郭孝将火属性的鬼头大刀一收,火属武能一压,不再去强调属性的攻击特点,单靠着雄厚的武能力,不经内丹转化,直逼出体外,聚于双掌之上,运起毕生的力量,暴喝一声,两掌顿将宁远的水属丹剑夹在掌中。
宁远再次猛的一催水属武能,碧绿的水蛇骤然变得粗如水桶,水蛇出洞虽然是水属的初级技能,但十重的水蛇出洞威力也是不小,而郭孝本是火属武能者,火属的技能都是攻击性的,防护技能却是不项都没有,如今被水属技能克着,郭孝却只能将火属收了起来,全凭武能本身的雄厚度硬抗,却是吃了大大的亏。
宁远催动着水蛇出洞,一步一步的逼向郭孝,郭孝双手紧紧的夹着水属丹剑,所有的武能化做半个蛋壳一般的透明护罩抵着水蛇的疯狂撞击,两脚死死的蹬着地面,而随着宁远一步一步的逼近,郭孝脚下却是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身体被推得直向后退去。
离卦第三十,解,离下离上:离为火,相互依附,巩固发展。
离火阵是火属性的一种常见阵法,《象辞》说:《离卦》的本象为火,这里代表太阳。太阳东升西落,因而上下充满光明。太阳光明的连续照耀,必须高悬依附在天空才行,象征着依附与寄托的表现。
离火阵看似简单,实是顺应天象,得承大道,大道至简至易,只要运用自如,自可天衣无逢,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海山派全派上下皆为火属性能者,是以,离火阵在海山派来说,是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攻阵,随意的挑出八个海山派弟子就可以组成一个配合精熟的离火阵来,二八一十六人,就可组成两轮内外相嵌的离火阵,又称为车轮离炎阵,就算碰到强手,一时攻不克你,也能慢慢的耗死你。只要你露出一丝破绽,或露出出一丝疲态,自是逃不过那致命的一击。是以,希力与秦玉坤只有在阵中苦挨的份儿,哪怕是水属性的希力,凭借着分水鞭与高出对手一截的实力,也只有被动招架。
宁远在一边如何不知道希力与秦玉坤的险境,当下脸上的刀疤更见戾气的血红色,双目喷火,直将九丹武能尽数狂发而出,大喝一声:“泼皮剑法!!!”另一战圈众人听得脚下一个趔趄,手下也是一缓,齐齐心道,这梅友门都是些什么招数啊?一会儿是狂草你妈拳,这又来个泼皮剑法,这两套战技倒是相应成趣。这一缓之机,也让希力与秦玉坤扳回点劣势,不至于被压得透不气来。
除了前面化为蛇信的水属丹剑,另两把一黑一白双剑划出一道泼水一般的武能气旋直向郭孝斩去。
郭孝对付那水属丹剑与水蛇已是应接不暇,哪还有能力再接泼墨剑的双剑齐发?郭孝忙是双腿一曲,向后微一错步,一拧腰,飞射到半空之中,唰唰~~~~轰!!!
两道剑气当沙滩劈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湿湿的江沙被扬到了半空中,水蛇却是一头轰在地上,更如猛龙吸水一般,将上千斤的沙子卷飞了起来,声势端的骇人。
郭孝见得擦着脚底而过的威猛攻击,心头一颤,额头也是见汗,还没等放松下来,突然感到一道凌厉的剑气迎面劈来,吓得郭孝忘了呼吸,人在半空之中强自一拧身,那道无形的剑气从身旁划过,嗤~~~~肩头之上的衣衫被割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一道红艳艳的血红绽放出来。
郭孝旋身落回地面,蹬蹬蹬倒退了三步才站稳身形,再看向宁远的眼中已充满了惊惧之色。一个二级黄丹期的毛头小子,竟能将一个红丹能者逼成这付模样,这中间的差距可想而知,如是这小子也是红丹期,估计自己将不会是他们一合之将了。
宁远暗暗将那隐属性的丹剑收回丹田,心中也是微微吃惊,这隐属性丹剑眼下来说,可以算是他偷袭的王牌,在对手淬不及防的情况下,这一击往往能收到奇效,而且他进入二级黄丹期之后,对四剑齐已是渐渐掌控自如了,没想到,对方身在半空之中,自己这一剑偷袭都未能收到太大的成果。
看来今天这场战斗是场真正的恶仗了,将郭教逼退,宁远又是急向离火阵冲去。郭孝自然也是知道了这场厮杀并不像他事先想得那么轻松,对手的强悍远远出乎了他的预料,甚至可以说是超乎了他的想象,当下不顾肩头的小创,抽出赤红的开山鬼头大刀又缠了上去。
宁远也是被缠得心急如火,但郭孝的攻击并不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而且,在真正的实力面前,小计谋和所谓的战术,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宁远脸上杀意越来越浓,与郭孝缠斗的同时,眼睛不时的扫一下希力和秦玉坤的情况,眼见着两人的招式已不再那么的自如,看来这小半个时辰的打斗已快将两人的武能耗得差不多了,尤其是秦玉坤已经开始险象环生,希力不但要应付攻击自己的数把长剑,还要照应着秦玉坤,更见辛苦。
宁远如是不能快速的斩杀郭孝,等那边希力与秦玉坤一但失利,自己怕是也逃不掉了。
想到此处,宁远更加疯狂的攻向郭孝,而郭孝,虽然一向是暴脾气,但不等于说他没有脑子,他已经知道了宁远的实力并不比自己弱,现在最好的方案就是拖延时间,等自己的手下腾出手来助自己斩杀了这个变.态的小子,一想到此处,心中不免还生出了一丝爱才的惋惜。
只见郭孝面对宁远的攻击,依旧是围着离火阵附近划着圈的且战且退,让宁远欲速不能,这老子小也是很不简单,宁远见得郭孝不肯和自己对战,一味的耗时间,便三翻两次的故意卖破绽给郭孝,希望他能上当,结果郭孝却是并不理会,只是不住的防守后退。
宁远急得已是头上见汗,终是急中生智大骂了一声:“软货,你是不是这辈子都没举过?”
现下情况不同,郭孝比起两刻钟前已是冷静了很多,却是一边接着宁远劈来的丹剑,一边嘿嘿笑着,有时候某些人的笑不光是给别人看的,也是为了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业火:“嘿嘿,老子会不举?老子玩过的女人比你个小毛头见过的都多。”
宁远继续一板一眼的进攻着,只是因为说话,手底下也慢了一些:“经历这么多?不会和你姐乱过吧?”
郭孝面色不善起来,却不再接话了,他知道,再接下去,自己早晚憋不住要暴发出来。
宁远嘴上却是不闲着,挥手一剑在郭孝面前划过:“哦,忘了你是个娘们儿了,那你跟你哥乱过吧?”
郭孝胀红着脸,这一剑已不再闪避,紧握着的鬼头刀猛力一挥,将宁远的丹剑架开一旁:“小子,你果真是个泼皮,没想到你们梅友门还出来个你这么会骂街的。”
郭孝强按住火,再怎么暴脾气,也不能在这时候再发作了,眼看着胜利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但是,宁远并没有幻想郭孝在这时还能冲过来,他等的就是郭孝再一次和他开口说话,等的就是郭孝分神的这一刻。宁远猛的将云纵与武神咒提到十重,人影一虚,郭孝暗叫一声不好。
但为时已晚,直感到一道道劲风剑气与狂风般袭来,无处不在,无处可躲,郭孝心中大惊,眉头已拧成了倒八字,慌乱中将手中的赤色鬼头大刀舞成一团团火云,阻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