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亚麻色的窗帘布,隐约折射的光芒,看不到窗外的天色也推测不出时间的早晚,就那么躺靠在温暖的床上。
真田怀里是轻轻依偎着他的沙问。
就像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她一直都躺在他的怀里,再也没有离开。而他,怀里感受着这样的温软,手心里也有摩擦她嫩白手臂的舒心。
即使不说话,两个人中间,也是亲密缱绻的场面。
安静的相拥,契合的令人心动。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真田调整自己后靠的软枕,坐的更直了一些。这是他们准备谈话了。但在真田身动的时候,他怀里的沙问想要也靠坐起来,却被他以手压住。
真田说,不要动,就这么说就好了。
这样像什么样子啊……微扬的笑意,话虽如此,沙问却没有再动作。而是老实的更依偎进了那宽阔的胸膛。
温暖的,给人安全感和信赖。
真田的手,便也随着沙问的身子而轻轻的下滑到她的腰间,盈盈的腰肢,轻轻一握。还是手心的热,更深厚了几分。
谁一笑,谁就低下了一个吻。
总是突如其来,带着霸道,和那一份不减的温柔。
“……好了,你说。”终于,在吻停止,短暂的喘气声中,真田的声音低沉而平和,还有一分平复气息的沙哑。
“弦一郎,我爱你。”随着那本已渐渐平息的气息,沙问这一句话的突然,又让怀抱着她的人因为怔,而心跳加速了几拍。
然后甜笑,带着那么点小小计谋得逞的快乐。
于是真田只好皱眉,但同时勒紧了手臂的力量,更深的圈住谁的身子的时候,那么一句低沉的言语:
“沙问,你想再来一次刚才的事情吗?”
吐气,一份灼热在雪白的耳畔,男人是禁不住诱惑的,真田在用行动告诉沙问。然后看她在他怀里笑,甜丝丝的,也温柔极了。
“我不介意,但是,要等我们把话都说完了~”抢先的一个吻,带着牙齿的轻咬,一下,倾抬身子的瞬间,和话语一同落在了真田的脸颊。
痒痒的,麻麻的,也甜甜的。
看谁的再怔,眨眼,这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其实昨天也和母亲说了一下,这次回来打算和弦一郎你好好的沟通。母亲一直在以我曾经说过的话要求我呢。”
“她给你压力了吗?”抚摸着那张凝玉般的美颊,真田的声音说不心疼是假的。自己的母亲很会找理,也很护犊,他一直清楚。
“没有。因为母亲只是想我们和好,她关心你,我也关心你,我们两个之间是不会有冲突的。”
听着,点头,但真田也想问什么,虽然看表情是在思考。
“弦一郎想问什么?”细心的人,自然一眼看到。
“……嗯,离婚的事情,怎么回事?”想问是你和母亲商量好的吗,思考,真田又觉得不像。沙问昨天看到刚进屋的他那份柔,再到被他强制的扔到屋里的惊讶,不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发火。事实上,他也很怀疑她会故意让他发火。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是母亲故意说来想看看弦一郎你的反应吧。”
“……果然|||”他也觉得除了自己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母亲其他人都没有这个嗜好,被摆了一道!估计此刻母亲正在偷笑==
“弦一郎也不必不开心,反正是过去的事情了,只想好的一面就好了。”
“……”不言不语,只是抬起了谁的手臂,看着那雪白的手腕上,一道一道红痕。他是用了多么大的力量才将它握成这个样子?再多的怒火和不甘心,更多的也是抱歉和不舍得。可是他不会道歉,因为若时间倒流,那一刻的他可能还是会那么做。皇帝有皇帝的骄傲,霸道,付出的方式。
“我的手不疼了。所以……还在生柳生的气吗?”被他握住的手腕,不动,抬起的眉眼,深深地看着真田那张脸。
他在心疼她的时候,她何尝不在心疼他呢?这世界上很多事可以用误会盖之,很多事则必定要用心解决。
人和人终究无法心有灵犀,再亲密的人都一样。所以越是差距大的两个人在一起,彼此的融合越是重要,否则,只会一步步拉远距离终到恢复不了。
她爱的坚持,自然希望他也接受的坚持。
乍听到沙问唤柳生做“柳生”而不是“比吕”,真田是没有想到的。他们之间那么好的默契,那么和谐的气氛,在这一刻好像都变成了很局外的存在。
不遥远,但是也不再对心逼迫。
“你叫他……什么?”真田开口的再问,不是为了核实,而是他在此刻找不到更好的一句话来代替这个问。因为在问的不只是他对沙问的话,也是他对自己心的话。
他究竟希望沙问和柳生是一种什么关系?或者说到了现在,他是否还在意还耿耿于怀沙问和柳生的关系?
好像曾是,好像,又不再是。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弦一郎不喜欢我和柳生的接触,我们就只做曾经的同学和普通朋友好了。——除了你之外,没有什么是我非要坚持不可的。”
“我已经决定不再做心理医生了。所以就按你说的,去警署做你的特别助理好了。反正在那里也可以更深的开发我更感兴趣的罪犯心理分析。”
“柳生可能也会留在法国那边。我没有问他,不过我想这也是他的一种选择。”
“弦一郎,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当我离开你越远的时候,我越觉得离不开你。我们好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只要你在线的这一边,那一边一定有我。”
“红线是很坚韧的存在,人的感情也是。用心的付出,就一定不会轻易的断裂。谁都可以是生命的过客,只有你不可以。”
温柔的言语就像是倾注在心底的温暖,一抹一抹都是真挚的心意,无处不在。
“沙问……”于是谁的话,就因为那个女子那样贴心的话而顿在心口,真田不是不想说什么,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沙问从来都是实话实说的,她对他,不会在乎什么不好意思或者台阶问题,他却有一种男人的面子,总在作祟。
其实真田也清楚。到了沙问真的离开他的那几天,很多事情他也想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中,沙问没有错误,柳生没有错误,也许小姑是有错误的那一个,但若他不是这么固执这么傲气不肯商量,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现在听沙问这么说,只能让他更觉得亏待了她,甚至,也有柳生。
可是真的凭心而论,面对沙问如此的选择,最幸福的那个人是他。他想跟她说其实你才是我的幸运,可是他说不出口。
只有心跳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和真田对视,等着他的回答。沙问也轻易的在那一双坚韧的眸中,寻到了真田的情绪、真田的心事。
心间一阵莞尔,就那样的来了欣慰。
其实她早已相信,他不会什么都不做只任她关心爱他的,他本是那么深情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不愿意付出最浓重的心呢?
相爱的人,最想要的就是这一份心。
他是否能说出口,不重要;她已经知道了,就是他给她最重要的承诺了。
承诺也许非常虚妄,但具备责任感,就是信。如同握在手心的温暖,紧紧坚持不松开,就不会丢失。
“沙问……”沉默了片刻,在那双眼温柔的注视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田又再开口。还是那个名字,还是卡在了嘴边。
但是他那呼之欲出的情愫,她已经了然于心。
于是便用两只手,合起了他的手,手心手背的熨贴,哪一面都是温暖,都是最亲近的无法割舍。
“弦一郎,去警署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觉得对我不合适。倒是柳生那边,如果你想要他回来,就要自己给他打电话。”
嫣然的笑靥,替他说出他想说的话,她从来都知道保存他的面子。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宠和惯,但谁说只有男人可以宠和惯女人?
女人,同样也可以宠和惯她心爱的男人!
她看他,一份温柔如水和一份属于女人只给一个男人的偏心。
他看她,一份感动和一份属于男人为自己的女人产生的骄傲。
“……非要我打?”这是,某皇帝被宠的习惯性得寸进尺的想维护面子。
“我打也可以,只要你不介意这是也许给谁机会。”笑着,谁故意的一个抬眉。
“咳……我打==”于是,皇帝妥协。
但是要说他拿起手机在谁的注视下拨出去可能会很不好意思,更不好意思的事情却马上也袭击了过来。
没有听到重重的敲门声,而是一个人直接推开了他们卧室的门看到这一幕春光旖旎——真田和母亲目光对上的时候,前者是一个大囧,后者是一个得意的笑。
“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提早准备了~”
摇着手中那一串从真田口袋中摸出来的钥匙,真田母亲笑得那叫一个雍容华贵啊雍容华贵啊~
——我说真田母亲,您顺嘴说了一个离婚的谣言就是为了期待着这一幕和好吗?=口=
不过不管怎么说和好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嗯哼!
大团圆了啊大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