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嗔大师将药粉洒在康熙的伤口上,厚厚的洒了一层,然后飞快的起出内圈的银针,只听得哧哧之声不绝于耳,很快,那些解毒药粉飞快中和着涌出来的毒血,直到涌出的血变为正常的鲜红之色,无嗔才将外圈的银针除去,为康熙上了止血药,并且干净利落的包扎起来。无嗔大师来到致俭斋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让重伤的康熙转危为安,不过康熙依然双眼紧闭着,并没有醒过来。
看到康熙脸上的黑气渐渐退去,虽然脸色依旧腊黄,可是鼻息却平稳了下来,林海才长出一口气,身子一松,他发现自己竟然站不起来了。青玉赶紧将林海扶起来,紧张的叫道:“爹爹,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海摇摇头道:“爹爹没事。义兄,谢谢您救了大哥。”
无嗔呵呵笑道:“林老弟这话可就太见外了。”
胤禟朝着无嗔大师跪下,不由分说便扑通扑通磕了几个响头,无嗔大师赶紧将他扶起来,笑着说道:“快起来吧,老纳可没把自己当外人。”
黛玉在后院得了消息,也吓得魂飞天外,慌忙赶了过来,满屋子的血腥之气薰的她几乎背过气去,看到康熙双眼紧闭的躺在罗汉榻上,黛玉鼻子一酸眼泪便涌了出来,她边哭边颤声问道:“九哥,皇阿玛他……”
胤禟赶紧过来将黛玉揽入怀中,温言安抚道:“玉儿,大师伯伯已经救了皇阿玛,你千万别哭,月子里落泪,是会落下病根儿的。”
黛玉一边用帕子擦泪,一边说道:“怎么会这样,九哥,李谙达呢,他是从来都不离开皇阿玛的!”
大家这才惊觉李德全不见了,胤禟立刻传来王府的门子,因康熙就在王府大门前遇刺,这门子应该什么都看到了。
门子上来回禀,大家才知道,李德全将遇刺的康熙送进王府,便在第一时间去追捕刺客了。
胤褆胤礽胤禛胤俄胤祥胤祯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忠毅王府,他们听说明康熙已经解了毒,生命没有危险之后,便立刻各司其职。胤褆负责封锁京城,别说是人,就连只麻雀儿都别想飞出四九城;胤礽调集了御林军,将皇宫严密的守卫起来,以免贼人趁机做乱,胤禛调动前锋营会合京城所有的捕快,在京城里进行拉网式的搜查;胤俄则去了狮峰园外的湖边,亲自严加看守胤禩,省得胤禩趁机生事;胤祥胤祯问清了李德全追凶的方向,小兄弟两个一起追了过去。至于胤禟,则守在康熙的身边,坐镇忠毅王府,居中策应一众兄弟们。
康熙虽然解了毒,可是却一直没有醒来,林海和胤禟黛玉都是心急如焚,无嗔大师的眉头慢慢的拧了起来,他带着青玉会同叶天士一起去研究那柄蛇形短剑上到底淬的是什么毒。
就在大家都会集于致俭斋的时候,忽然之间忠毅王府上空的天变了颜色,只见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其间还夹杂着电闪雷鸣,看着好不吓人。林海和胤禟都变了脸色,他们两人同时抢步站了起来,齐声叫道:“不好,有贼人闯进来了!玉儿,你一定不要出去。”
黛玉虽然已经惊的脸色煞白,可是她还是强作镇定,稳住心神说道:“九哥,我得去看孩子们。”
胤禟拉住黛玉说道:“玉儿,这是刚刚才设下的反四相大阵,就算是有百八十个贼人闯阵,一时三刻也闯不进来,况且内院还有九宫八卦阵,更是双重保险,你此时出去反而会让贼人有机可以乘。”
黛玉紧咬嘴唇,她知道胤禟说的有道理,可是做母亲的岂有不担心自己孩子的。胤禟想了想,猛然说道:“不论贼人的目标是谁,这致俭斋都不是王府里最安全的地方。”
林海点点头,沉声问道:“反四相大阵已经布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很难配合的极融洽,我需得出去掠阵。”
胤禟赶紧说道:“岳父放心,风雨雷电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他们之间心意相通,一定能配合的天衣无缝。不过我们都在这里,内院空虚无人,万一……请岳父在这里照顾,小婿去把弘毅和净筠抱过来。”
林海点点头道:“好,青玉,你陪着你的姐夫一起去。”一旁的青玉赶紧过来,和胤禟一起冲入如瀑的雨雾之中……
在忠毅王府东南西北的四个方向,风雨雷电分别坐在临时筑起的四方台上,在他们四人的周围,风雨雷电共同形成了四种不同的旋窝,从旋窝之中源源不断的向外释放着风雨雷电这四种元素。好些奇形怪状的江湖人士或被狂风吹得晕头转向,或被暴雨打的根本睁不开眼睛,真真是寸步难行,还有那更倒霉的,直接被无数道闷雷闪电劈成黑不溜秋的小木炭。
胤禟心急着去接弘毅和净筠,也没有心思去观察这反四相大阵的效果到底如何,等他抱着两个孩子回到致俭斋,将孩子交给黛玉,胤禟这才有心思去看看反四相大阵的威力到底如何。一看之下,胤禟不禁惊得目瞪口呆,这样超自然的威力也太可怕了。
风住雨停雷止电息之后,忠毅王府又回复了往日的平静。侍卫们将还有口气儿的贼人捆成串子,将那些已经被劈成小木炭的直接装入麻袋,丢到化人场里去了。管家统计了一下,除了三十七具木炭之外,还生擒了四十六个贼人,不过这些贼人也都已经是头晕眼花找不着北,根本就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这些人被押着跪在致俭斋外,胤禟冷声道:“将他们都送入慎刑司,只要撬开他们的嘴,死活不论。”
管家亲自带着侍卫将这些贼人送往慎刑司,一开府门,管家彻底傻眼了,原来王府之外的地面干干的,并没有一丝下过大雨的样子,管家惊诧极了,一问旁边的路人,大家竟然都说今天一直都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儿。管家这一惊吃的可是着实不小,将贼人送到慎刑司后,便立刻向胤禟回禀了这一异象。胤禟听罢却只笑道:“没什么,那只是本王设的阵法,专困心存恶意的贼子,不必大惊小怪,你只办差去吧。”管家虽然不明就里,可是王爷怎么说他就怎么听,便只将这事丢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