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了笑道:“这个玉儿可管不着,反正您是玉儿的爹爹,真遇到摆不平的事情,玉儿自然是要求到爹爹这里的。”
林海将青玉叫过不,拿出用一枚飞龙在天寒铁令,用捻了金银丝的五彩丝绳穿了,挂在青玉的脖子上,又将一枚刻着苍鹰的寒铁扳指交给青玉,那寒铁扳指到了青玉的大拇指上,自动缩成大小合适的尺寸,黛玉不由看呆了,等了片刻,黛玉发现父亲始终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不免惊讶的说道:“爹爹,这样就行了?”
林海挑眉笑道:“难道不行么?”
黛玉笑道:“难道不要举行什么隆重的仪式,斋戒什么的?”
林海摇头道:“那里需要那些花架子,这样就行了。青玉以后你就是八旗少总旗主,等你年满十六岁,就自动成为总旗主,爹爹也就自动退下来了。”青玉浑不在意的哦了一声,什么少总旗主,还没有和弘昱上树掏鸟蛋有意思,不过爹爹让收着,他就收着呗,反正也没有人能从他这里抢走什么。
林家一家三口人正说话,墨砚向上来报,说是九贝勒胤禟陪着庄靖亲王来了。林海带着黛玉青玉出迎。庄靖亲王一看青玉胸前挂着的飞令在天寒铁令,不由脸色微变,哪里还敢受青玉的礼,忙忙避过一旁,在给林海行礼的时候,也向青玉作揖施礼。
林海知道庄靖亲王所为何来,庄靖亲王已是花甲之人,膝下空虚,只有一个女儿绣绮,还不能认祖归宗,最近庄靖王妃一直张罗着要将她的娘家侄子过继到她的名上,让他做世子,好继承庄靖亲王的****爵。庄靖亲王自然是不肯答应,他便想着让绣绮认祖归宗,再招个上门女婿,将王爵给女婿继承。庄靖王妃自是不肯答应,但是庄靖亲王这回是铁了心,一定要给女儿应得的一切。
在胤禛大婚的第二日,庄靖亲王终于见到了绣绮,绣绮虽然不再怨恨,可是也不愿意认祖归宗,情愿在黛玉身边做丫环,庄靖亲王无奈,只得请胤禟陪着他到林府来,想请林海从中斡旋。
林海有些为难,绣绮现在是黛玉的人。如今素绢掌管着听风楼,平日虽也跟在黛玉身边,可是她常常要独立出门办差,如今黛玉身边的大小事情都是绣绮在掌管着,她和素绢两个人就是黛玉的内外两把总钥匙,离了谁也不行。其实,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庄靖王妃为人妒嫉成性,而且性情狠毒,绣绮真若认祖归宗,难保不被她算计,就算是为了绣绮的安全,林海也不愿让绣绮回到庄靖王府,不过总要让他们父女单独说上了会子话。
“琪儿,阿玛保证不会让那恶妇害你。”庄靖王爷一看到绣绮,便急切的说道,他年纪大了,这两年身子骨越发不如从前,庄靖亲王很怕自己突然死去,他唯一的女儿便永远不能认祖归宗了。
绣绮眼圈儿通红,硬声道:“我只是公主的奴婢,自小孤苦无依,并无阿玛额娘,王爷不必再说了。”庄靖亲王被绣绮的话刺的心如刀绞,一口气闷在胸前,庄靖王爷的身子向前一扑,摔倒在地上,绣绮大惊失色,扑上前大叫道:“阿玛,阿玛,你别吓女儿……公主,少爷,快救救我阿玛……”
青玉耳朵尖,听到动静便跳起来大叫道:“不好,庄靖亲王出事了。”众人忙忙赶了过去,只见庄靖亲王摔倒在地上,绣绮跪在他的身边,抱着庄靖亲王吓的大哭不止。
青玉黛玉忙上前查看,见庄靖亲王隐有中风的征兆,黛玉忙说道:“快拿三棱针来……”
胤禟飞速取来三楞针,黛玉在庄靖亲王的双耳耳垂上各刺一针,挤出黄豆大的两颗紫黑色血珠子,又用三棱针扎了庄靖亲王的十宣穴,分别挤出紫黑血珠子,直到血色正常了,庄靖亲王喉头抖动,呼出一口浊气,眼睛直直盯着哭的满脸是泪的绣绮,高兴的说道:“琪儿,你还是认阿玛的。”黛玉轻出一口气道:“王爷,您觉得怎么样?手臂能否抬的起来?”
庄靖亲王很轻松的抬了抬手,黛玉笑道:“没事了,庄亲王,您以前有过这种情形么?”
庄靖亲王摇摇头道:“以前常常头晕,不过却不曾晕倒过。”黛玉点点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让青玉开了方子,熬几副汤药喝喝便可,只有一点,庄亲王日后饮食上可要清淡一些才行,肥鸡大鸭子的可要少吃。”绣绮眼睛红红的闷声说道:“你听公主的话。”庄靖亲王眼神微暗,却猛点头道:“阿玛听琪儿的。”
林海理解庄靖亲王的爱女之心,便打圆场的笑道:“来人,将庄亲王扶到客房休息。王爷若是愿意,不妨在舍下多住几日,打发人回府去知会一声便可。”
庄靖亲王听了笑道:“那就打扰总旗主了。”
林海笑道:“庄王爷不必客气。”
庄靖亲王果然打发了长随回王府,只说在林府住几日,好和林大人切磋棋艺。庄靖亲王棋瘾极大,每每一下起棋来便不知道白天黑夜,也常常在外面下棋,一连几天都不回府,因此庄靖王妃也没往别的上面去想,只由着庄靖亲王去了。
黛玉悄悄问了绣绮的意思,见绣绮没什么意见,便让绣绮去服侍庄靖王爷,庄靖王爷哪里舍得让女儿服侍自己,狠不能倒过来去服侍绣绮,好弥补这些年来对绣绮的亏欠。只这么过了两三天,到底是父女天性,绣绮便和庄靖亲王亲近起来,她见庄靖亲王的衣服被刮了个口子,便将衣服拿回去,细细的绣了一幅松下对弈图将那口子补得天衣无缝,庄靖亲王一看到补好的衣服,不由老泪纵横,哭得象个孩子一般。原来绣绮的娘亲绣技乃是当时一绝,庄靖亲王睹绣思人,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