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沉声道:“此事人证俱全,格格不必无谓抵赖,春红已经全都招了。”讷苏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李德全一挥手,两个嬷嬷便进来将讷苏拖了下去。讷苏已经吓傻了,任人将自己拖了出去。在辛者库受了好一阵子的苦,讷苏才想明白过来,自己原本没有那种念头,都是那月仪格格有事没事便在一旁敲边鼓架秧子起火,自己心里的妒恨才会被放大,才会做出那种没有理智的事情。可是现在,她被打入辛者库,而月仪格格却在外面逍遥自在,天理何在……
讷苏拉着辛者库的人叫囔着是月仪格格陷害她的,钮祜禄月仪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可是没有人会听她的话,在不久后的一个雨夜里,讷苏便死在她那间既不遮风也不挡雨的破屋子里。而她所说的月仪格格才是幕后真凶的话,仿佛已经消失在时间的记忆中……
大选结束,那拉瑾瑜被指为四阿哥嫡福晋,钮钴禄月仪被指为四阿哥侧福晋,郭络罗达兰被指为八阿哥嫡福晋,佟佳清婉被指为固伦公主掌事女官,还有其他十二名被选中的秀女,有两人封了常在,四人封了答应,六人被封为各位公主的女官。
这一回选秀,可以算得上入选人数最少的一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大家以为皇上会为大阿哥和太子爷指侧福晋或是庶福晋,可是皇上却好似将他们两个忘记了一般,就连大福晋和太子妃都觉得很是奇怪,而身为大阿哥额娘的慧妃娘娘,则气鼓鼓的将大福晋叫进宫狠狠斥责了一通。大福晋这和知道是大阿哥从金陵上了折子,特意请求皇上不要给他指人。慧妃只当是大福晋醋意大,却不知道自张佳氏之事发生之后,大阿哥便彻底想通了,他不想家宅不宁,这才会上那样的折子。而太子妃也听太皇太后透露,太子爷嫌毓庆宫的女人太多,坚决不肯再纳新的女人。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让绝大多数人都很高兴,可也有心情不痛快的。钮钴禄月仪便是最不痛快的一个。她一直想做四阿哥的嫡福晋,可是却只被封了个庶福晋,居然连侧福晋都没能当上。而且皇上只下旨命礼部为四阿哥大婚挑选日子,却没有说她这个庶福晋何时才能过门。也就是说她几时能进雍王府,完全要看四福晋那拉瑾瑜什么时候肯张罗纳庶福晋之事。钮钴禄月仪想起在选秀之前自己处处针对那拉瑾瑜,便已经明白自己将来会有什么样的悲惨命运了。
在钮钴禄月仪自怜自伤的时候,畅春园里的黛玉正在承受着达兰格格的魔音穿耳,与黛玉共同承受的自然还有那拉瑾瑜和佟佳清婉。达兰正气呼呼的大叫道:“这算什么事,指谁不好偏指她做四阿哥的庶福晋,瑾瑜姐姐,那个月仪格格满肚子的坏心眼,将来铁定会给你使坏下绊子,不行不行,一定要想个法子让她做不成庶福晋才行。”
相对于达兰的火冒三丈,瑾瑜格格却显得平静许多,她淡淡说道:“就算是月仪格格做不成庶福晋,也还是有别的女人去做,我是皇上指的嫡福晋,若是连几个妾室都管理不好,还有资格做四阿哥的嫡福晋么?”
达兰格格楞住了,她看着瑾瑜说道:“瑾瑜姐姐,你不喜欢四阿哥?”
瑾瑜脸上一红,轻啐了达兰格格一下,微有些恼怒的说道:“达兰,你怎么这样口没遮拦,这样的话也能随便说的。你就别烦我的事情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达兰不解的问道:“我有什么好烦的?皇上又没有给八贝勒指庶福晋。”
黛玉很没形象的靠在清婉的身上,玩着清婉衣服上的玉缀子,懒懒的说道:“你上次和八哥吵了一架,到现在你们两个也没和解吧。”
达兰听了眼神微暗,断而又挥手说道:“嗨,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是他的嫡福晋,他还敢不要我么?”
清婉听了达兰的话,轻轻摇了摇头,将黛玉推起来说道:“公主,偷懒时间结束,您该练琴了。”黛玉反手抱着清婉的腰,耍赖的说道:“不算不算,再休息一刻钟。”
瑾瑜不禁摇笑道:“玉儿妹妹,你可真是清婉命中的天魔星,自从她到了畅春园,你有一日不粘着她么,得亏你是个姑娘家,要不我们还以为你看上清婉了呢。”
黛玉悠悠长叹一声,怪腔怪调的说道:“哎,我要是个阿哥,铁定娶清婉姐姐做福晋。”
清婉轻打了黛玉一下,佯怒道:“再拿我说笑,我可要回去了。”清婉也不知道黛玉瞧中了自己哪一点,自从搬到畅春园,这位固伦公主便时不时粘着自己,全没了在宫中见到她里的那种稳重大方高贵,她也问过了,公主只说觉得和她特别投缘,看到她就觉得亲近,清婉明知道这样的理由只是敷衍,却也拿黛玉没有法子,她是家中的独女,一直都被家人呵护着,现在换她去呵护别人,这种感觉也蛮好的,因此在清婉的默许之下,黛玉的粘人***益精进,已经到了但凡有公主处,必有清婉女官的程度。
康熙特许黛玉专心练习琴棋书画,所以黛玉也不用去宫中请安,日子很快过去,转眼便到起程去木兰围场的时候了。原本瑾瑜和达兰应该在家里待嫁的,可是皇上颁了特旨,命那拉瑾瑜和郭络罗达兰陪伴固伦公主,因此她们两个便也登上了前往木兰围场的马车。
一路之上,九阿哥胤禟总是有事没事便过来问问,看黛玉有没有什么需求。清婉瑾瑜达兰都看出来,九阿哥对黛玉有意思,而黛玉似乎也不讨厌九阿哥的这种小殷勤。某一日中午,黛玉清婉瑾瑜达兰四人坐在车中昏昏欲睡,忽然听到有人敲窗子,黛玉迷迷糊糊的问道:“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