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明白绪经福晋的担忧,便笑道:“我相信福晋能够保守这个秘密。”
绪经福晋连忙跪下说道:“妾身一定会严守这个秘密,请公主放心。”
黛玉笑道:“福晋快请起来,上回见了兰芷格格,我便很喜欢她,所以才让府上给格格请先生教她读书写字,这么聪明的小姑娘,若是不识字那就太可惜了。不瞒福晋,我的确是看中了兰芷格格,想从小培养她。福晋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至于舍弟刚才的行为,我替她向福晋和兰芷格格道歉,因先母过世时舍弟年幼,家父和我怜惜他,时常亲亲他的小脸,他便以为这是对人表示好意的礼节,因舍弟也不见什么外人,我们便不想拘着他,所以刚才舍弟才会……”
绪经福晋明白了,她也常常亲亲兰芷格格的小脸表示疼爱之意,想到林府小少爷虽然尊贵,却那么小便没了亲娘,真是怪可怜的,因此便将兰芷格格放下来,对黛玉微笑道:“妾身明白了,小孩子天真无邪,一切行为举止都出于本心,所谓赤子便是如此,公主不必解释了。”
黛玉微有些惊讶的看着绪经福晋,她想不到绪经福晋竟然还有此等见识。绪经福晋不好意思的笑道:“妾身让公主见笑了。不瞒公主,妾身未嫁之前也曾读书习字,只是贝勒爷不喜欢女子读书,所以妾身只得装作睁眼瞎,也不敢教兰芷,免得让爷知道了生气。”
黛玉点点头,又轻叹了一回,对绪经福晋说道:“原来如此,福晋竟有此等不得已的苦衷,我明白了。”
绪经福晋笑道:“今日妾身只是带小女登门道歉,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黛玉会心的笑道:“福晋是个趣人,日后格格来读书,福晋若有闲暇,也请常来坐坐。”
绪经福晋笑着应了,这才带着兰芷格格回贝勒府,好回明了绪经贝勒,为兰芷格格准备一番,好早日让她到林府读书。
绪经贝勒一听公主要兰芷格格陪着读书,先是眉头一皱,习惯性的说道:“一个姑娘家念什么书!”绪经福晋温温柔柔的笑道:“爷说的是,可那是最得宠的和硕公主,她要兰芷陪她读书,妾身也没有办法拒绝。”
绪经贝勒点点头沉声道:“你说的也是,虽然女孩子读书没什么用,不过能服侍公主,也是一桩好事。听说几位阿哥都常常去林府的,若是兰芷被那位阿哥瞧中了,可是咱们家的福气。你给兰芷收拾收拾吧,不论什么都多备一些。”
绪经福晋忙应了,绪经贝勒又问道:“这做和硕公主的陪读女官,是个什么品级?”
绪经福晋忙笑道:“爷这话可将妾身问着了,妾身并不懂这些的。”
绪经贝勒挥挥手道:“罢了,反正不会低了,想不到还是兰芷最有福气。你给我生了个好闺女。”
绪经福晋微笑以对,很是端庄大方得体,绪经笑道:“福晋辛苦了。平日里瞧着定国公挺不爱搭理人的,想不到他的儿子女儿还挺通情达理,不错。”
绪经福晋笑道:“爷说的极是,公主说咱们兰芷年纪小,怕咱们担心,特许妾身可以时常陪着兰芷一起过去。”
绪经听了喜道:“公主当真如此说了?”绪经福晋点点头,绪经高兴的说道:“这真是太好了,我们董鄂氏兴起有望啦,你和兰芷是咱们家的大功臣。”
是夜绪经歇在正房,一夜没睡安稳了,翻过来倒过去的对福晋耳提面命,要她一定好好伺候公主,讨公主的欢心。生闹得绪经福晋不得安生。绪经还将兰芷的月钱由原本的五两涨为十两,这下子他那两个庶出的女儿和女儿的娘便不愿意了。
兰芷格格有两个姐姐,都是庶福晋生的,那两位格格生的也蛮漂亮,于是庶福晋们便狂对绪经吹枕头风,想让自己的女儿也跟着兰芷一起到林府去,绪经被吹晕了头,真的便对福晋说了,要她在公主面前替两个庶女讨个情面。福晋淡笑着应道:“爷,要谁不要谁由公主说了算,妾身怎么敢胡乱带人到公主的府上。何况公主也明说了,她是瞧着兰芷是个有出息的,才会破格让兰芷陪她读书,您让妾身怎么去求?若是让公主觉得咱们贪得无厌,只怕连兰芷的前程都要连累了。”
绪经细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方才不再提起此事,从此那两个庶女和庶福晋便将福晋和兰芷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不过福晋是明媒正娶,受过皇封的嫡福晋,而兰芷大半的时间都在林府读书学本事,有时还会住在林府,所以庶福晋和绪经的庶女就算恨的直挠墙,也无计可施,只是眼睁睁看着兰芷格格气度越来越高贵,衣裳首饰也越来越华贵,她在贝勒府的身份也越来越超然,就连府里阿哥们见了兰芷,也都自惭形秽,有点儿抬不起头来的意思。四九城的亲贵们都知道兰芷格格得了和硕公主的心意,才会有如此的际遇,便也想走这条路子,将自家的女儿打扮的如花儿一般,见天的去林府求见,黛玉被扰的不胜其烦,索性带着青玉和兰芷搬到畅春园里去了。
畅春园是皇家园林,黛玉带着青玉兰芷住进去以后,便不用再受八旗亲贵的搅扰,青玉还自个儿跑到直郡王府,磨着大福晋答应他将弘昱接进畅春园,大福晋被青玉磨的不行,只得答应了。从此畅春园里飞禽走兽游鱼又落入两双小魔爪之中。好在青玉虽然淘气,每每都能把握好分寸,因此黛玉便也没有太约束他,还常让兰芷格格跟着青玉弘昱一起玩,免得被拘了性子。
日子很快过去,眼看就要到端午节了,因金陵那边的剿灭薛蝌逆党正是要紧的时候,所以林海不能回京城陪黛玉青玉过节,太皇太后和康熙便派胤礽亲自到畅春园来接黛玉青玉进宫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