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叹了口气将大福晋拉了起来,若有所悟的说道:“怪不得二叔总说能得一个知心人便是天大的福份,妻妾成群未必是好事,我以前总不明白,现在才知道了。以后我只和你好好过日子,把后院那些人都打发了。”
大福晋再没想到大阿哥会这样说,真真是意外之喜,可是又念着祖宗规矩,犹豫道:“爷,这样行的通么?”
大阿哥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只瞧着吧,但凡是拜二叔为师的,将来定然都会如此行事。你没见太子二弟先前对太子妃也没那么上心,自从跟着二叔历练一阵子,如今变多了。”
大福晋想了想,点头笑道:“可不是么,我们妯娌们可是要好好感激二叔的恩德了。说实话,任是哪个女子,也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只是碍着规矩不得不违心行事罢了。”大福晋原是蒙古公主,性子本就直爽,因此大阿哥一和她掏心窝子,她便什么话都说了。
大阿哥揽着大福晋说道:“你放心,与其让那么多女人在家里鸡争鹅斗的,还不如只要你一个,清清净净的多好。”大阿哥本来就不怎么热衷于女色,又因着张佳氏的举动,便彻底扭了性子,只往林海那一路走了。
大福晋觉得自己的心象是浸在蜜里一般,一抹春色飞上脸庞,因顾虑着大阿哥的身子,她反将大阿哥推开,只笑道:“天色尚早,爷再歇一会儿吧。我去瞧瞧太子二弟的朝服可曾送来了,回头你们兄弟好一起上朝去。”
大阿哥看着大福晋走出去,便上床躺下,却没有睡觉,只想着今天散了朝要如何向他皇阿玛提出遣散府里的妾室。
太子胤礽和八阿哥胤禩身在大阿哥府,却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下药事件,天色未亮胤礽便醒了酒,他的贴身太监忙上前伺候着,胤礽这也不是头一回在大阿哥府上吃醉了酒,只随意的问道:“是谁去回宫里的?”
小太监忙回道:“回太子爷,是雍郡王爷替您回了万岁爷,还去知会了福晋,万岁爷派秦公公来看了您和八贝勒一回,说是让您好好歇着,若是早上没睡醒,便免了您今儿的朝会。福晋想着爷一向起的早,便命人送来您的朝服,免得误了爷的事。”
胤礽淡笑道:“知道了,去瞧瞧大爷怎么样了,我记得昨晚他喝的也不少,若是没起便算了,若是起了便与爷一同上朝。”
小太监忙笑着回道:“回爷,直郡王爷已经起身了,大福晋方才还来问过一回。”
胤礽笑道:“倒是我起晚了。”
小太监忙说道:“爷不晚,爷,您不知道,昨儿夜里郡王爷的侧福晋生了些事故,王爷想来也没怎么歇着。”
胤礽眼神一暗,沉声道:“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也不知道具体的内情,只回禀着,说是听说侧福晋张佳氏被绑着关进柴房了。胤礽皱眉沉声道:“道听途说的东西岂可乱传,爷是太纵着你了,回宫后你自去高全处领罚。”
小太监吓得扑通跪倒,也不敢求饶,只是一个劲儿的认错。可是胤礽却不容他,只一脚将他踢开,又唤了别人进来伺候,可叹这小太监原以为自己得了个巧宗,谁知刚伺候了太子爷不到三天,便犯了大错,想来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前程了。
草草用了点早膳,太子和大阿哥便上朝去了,太子瞧着大阿哥好似有心事的样子,便问了几句,大阿哥却也不瞒着太子,只将张佳氏给自己下药未遂之事和盘托出,听得胤礽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起自己有时去自己的侧福晋庶福晋格格的房中,兴致往往比和太子妃要好,难道……胤礽不敢往下想了,暗自决定在下回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要细细的问上一问。
太子和大阿哥在上朝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明珠,自从索额图致仕之后,庄靖王爷深知朝中不能让两位宰辅同时倒台,便以查无实据为由,将明珠被参的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过经此一事,明珠也收敛了许多,他深知索额图的下场便是他的前车之鉴,在朝中处处小心,色色顺着万岁爷的口风,因他又有一定的能力,因此康熙便继续用着。
明珠听长随说太子爷和大阿哥骑马在前面,他忙下轿上马追了过去,大阿哥想着张佳氏家里和明珠的关系,便不高兴的说道:“明相,张佳氏品行有亏,我今日便要奏请皇阿玛将其逐出直郡王府,玉碟除名。在这里知会一声。”
明珠吓了一大跳,慌忙说道:“郡王爷切莫意气用事,内眷有错,只在府里罚一罚也就是了,何苦要闹到这般田地,这样于王爷福晋的名声有损呀!王爷务必三思而后行。”
原来那张佳氏的父亲与明珠关系非同一般,张佳氏姐妹二人更是在暗中拜明珠为义父,今年又是大选之年,而张佳氏之妹妹正在应选秀女之册,若是张佳氏在此时出事,张佳氏之妹必将被夺去秀女的资格,如此一来,明珠笼络四阿哥的算盘可就要落空了,所以明珠绝不能让张佳氏在此时被逐出直郡王府。
太子听了明珠的话,眉头皱了起来,淡淡道:“依着明相之意,宁可让直郡王委屈着,也不能将那张佳氏逐出府了?”
明珠心里咯噔一下子,忙陪笑道:“太子殿下误会了,有道是家和万事兴,老臣也是为了郡王爷好。”
胤礽哼了一声,对大阿哥说道:“大哥,时候不早了,咱们快些。”说完双腿用力一夹马腹,便向前冲了出去,大阿哥回头看了明珠一眼,眼中含着不满,他没再说什么,只一抖马缰催马向前跑了。明珠手拉马缰坐于马背上,看着大阿哥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这到底是怎么了,以前大阿哥从来不会这样对他,他为何要和太子如此亲近,难道他完全没了那种心思?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