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胤禩听了胤禛的话,并没说什么,只是皱眉沉思。十三阿哥胤祥则气得小脸胀红,挥着拳头叫道:“是谁要害老祖宗,我要杀了他!”
四阿哥又说道:“清和暖坞里的花木气味混和起来便是慢性毒药,我已经查出所有的花都来自金陵的紫薇花庐,九弟和玉儿妹妹在金陵也和紫薇花庐接触上了,可一时却找不出证据,这案子便僵住了,如今我正为此事烦恼。”
大阿哥太子八阿哥和十三阿哥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到底应该从何处突破呢?若是没有确实的证据,还不好动那紫薇花庐,江南之地民心本就向着前明,是一个不小心处理,便会激起民变。如今江南支撑着大半个国库,江南万万不能乱的。
大福晋知道众阿哥们在书房里议事,便带着人来送茶水点心,她还没到书房跟前便大声说道:“山子,去回爷,我来送茶水点心。”
大阿哥听了便推窗道:“送进来吧。”
大福晋笑着走进书房,众阿哥起身见礼,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随大福晋而来,十三阿哥眼尖,瞧见大福晋头上簪着茉莉花串儿,便对大阿福晋说道:“大嫂,好香的茉莉花,怎么这早晚就开了?”
大福晋听了,只笑道:“小十三眼尖鼻子尖,我才刚戴上的,你便瞧着了。这原是那拉妹妹打发人送来的,说是她们府上有个心思巧的花匠,竟能让这茉花提前三个月开。那拉妹妹打发人送了四盆过来,我素来喜欢茉莉花的香气,便串了来戴。”
“花匠!对了,是花匠,我怎么早没想到!”胤禛忽然大叫了起来,吓了众人一跳,大家很快都反应过来,大阿哥对大福晋笑道:“你可是立了一功,我们正为一事犯难,你这茉莉花儿便给我们提了醒。”
大福晋笑道:“是么,若真是这么回事,也不当谢我,当谢谢那拉妹妹才是。”大阿哥和太子听了这话都笑着去瞧胤禛,胤禛原想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可是不觉却微红了脸,大福晋自己先笑了,只说道:“你们兄弟慢慢聊,回头就在这里用饭。”
“四哥,老祖宗用的花匠已经在宫里当差当了几十年,他极会侍弄花儿,老祖宗很看重他,我记得几年前就该放他出宫的,是老祖宗将他留了下来,若是查他,岂不是有伤老祖宗的体面。”八阿哥胤禩皱着眉头说道。
“八弟,此言不妥,四弟就是为了老祖宗才更要去查,只有查出真凶,才真的是对老祖宗的孝敬。”太子沉声说道。八阿哥忙连声称是,直说是自己想的不周全,谢太子哥哥的教诲。
看着八阿哥如此,胤褆胤礽胤禛都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八弟自从被玉儿妹妹拒绝后,人就慢慢的变了,对人越发的温和客气,对兄长越发的恭敬,对弟弟们更加的爱护,可是,就是透着那么一股子让人心里不舒服的怪异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谁一时也说不清楚。
“我这就去安排人密查老祖宗的花匠。”胤禛说了一句便往外走,胤褆笑着挽挽留道:“四弟,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我们兄弟几个有日子没聚了,择日不如撞日,就在大哥这里好好吃顿饭,你这几日必是没有好好休息,用了饭再好好睡一觉,歇足了才有精神查案子。”
太子亦笑道:“大哥说的极是,我这阵子也忙的不可开交,也没和兄弟好好说说话,四弟,你只安心坐着,我这就打发人悄悄看着那个花匠,总不会误了事。”
两位哥哥盛情难却,再加上胤禛有了的突破点,便回身笑道:“那就讨扰大哥了。”
大哥笑道:“自家兄弟不说这个,赶明儿你和八弟大婚,只好好回请我们便也是了。”胤禛性子虽冷,可被调侃起这等事,脸上也是要微微泛红的,倒是八阿哥表现的象个没事人,只笑着说道:“那是一定的。”
众位皇家阿哥在大阿哥府上痛痛快快的吃喝了一通,胤禛因心里有事,并没有多喝,而大阿哥,太子胤礽和八阿哥胤禩喝得都有些多了,大福晋听了丫环的回报忙过来瞧,见大阿哥醉眼迷离的斜靠大椅子上,脸上还带着舒畅的笑容,太子爷只笑咪咪的,瞧着象是没醉,可是一开口便是大舌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八阿哥醉的更狠,只迷迷糊糊的抓着大福晋的手直叫“额娘”弄得大福晋哭笑不得,四阿哥忙起身说道:“大嫂,二哥和八弟醉成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回宫的,还要烦请大嫂照顾一二。我得去宫里说一声,免得皇阿玛找不着人生气。”
大福晋微笑点头道:“四弟,就你和十三弟还清醒些,少不得要你们两个跑一趟,替他们遮掩遮掩。好在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形,皇阿玛应该不会太生气的。”
胤禛点点头,拉起还算清醒的十三阿哥匆匆回宫去了。
大福晋命小厮们将太子扶到客房,着小太监伺候着喝了醒酒汤,又含了醒酒石,太子才恍忽有些儿清醒,只是头沉的厉害,便自睡了。小厮们架着八阿哥去客房,八阿哥只抓着大福晋不松手,大福晋无奈的命人召来侧福晋,命她到自己的房里去伺候大阿哥,她自己则亲自去照顾八阿哥。
将八阿哥送到客房的床上,八阿哥只紧紧的缩成一团,抓着大福晋的手哭了起来。大福晋吓坏了,她嫁到皇家也算有些年头,刚嫁过来的时候八阿哥才只有两三岁,打那时候起,大福晋都没见八阿哥哭过。
“额娘……玉儿……”八阿哥含糊不清的叫着,大福晋瞧着八阿哥那可怜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八阿哥的背柔声道:“八弟,看开些吧!只一昧强求,会让你更痛苦的。”
八阿哥正在醉中,自然是听不见大福晋的话,不过大福晋的温柔抚慰让八阿哥的身体渐渐放松开来,大福晋拉过被子给八阿哥轻轻盖上,这才慢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