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靖王爷说完便带着明珠和郭琇走了,他从来到走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却让一众朝臣不觉汗湿了后背,这庄靖王爷的气场委实太过强大了。索额图瞧着一出安排的完美无缺的好戏生被庄靖王爷搅了,心中怄得如猫抓了一般,可是面上却还一丝都不能露出来。索额图从来都不是那种会放弃的人,一招不灵,他还有后招,总之不把太子胤礽逼成彻底的孤家寡人,他绝不罢休。
小朝会虎头蛇尾的结束了,索额图并没有直接去找太子胤礽,反而命人将贾政叫到他的府上,两个人在密室里详谈许久,贾政便急匆匆回了荣国府。他一回府便去了贾母的屋子,还是将连鸳鸯在内的所有丫头都赶了出去,他们母子两个谋划许久,贾政方才从贾母的屋子出来,鸳鸯在一旁静静瞧着,她发现二老爷脸上比先前多了几分戾气。
贾政急匆匆走了,他没的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垂花月洞门下的贾赦,贾赦眉头紧紧皱着,这几日他发现老太太和他二弟似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动不动就关门密谋,这让贾赦非常的紧张,他知道老太太的体已极为丰厚,难道她要全都给老二?贾赦猜测起来。他一抬头瞧见鸳鸯的身影,这点子便上了心头,贾赦转身便走回自己的院子,叫过刑夫人沉声吩咐道:“你去和老太太说一声,就是我要讨鸳鸯做姨太太。”
刑夫人一愣,继而低下头闷闷的应了一声,她素来怕贾赦,如今贾赦发了话,她便得拼命去做到。见刑夫人抬脚便要出门,贾赦又皱眉道:“罢了,你先不要去说,去上房里瞧着,老太太歇中觉的时候,你叫鸳鸯过来一趟,我有话要问她。这事先不许惊动老太太。”
刑夫人忙答应着,自去见了鸳鸯,将贾赦的话说了一回,鸳鸯大惊失色,可是刑夫人却没有说明白了要鸳鸯去做什么,鸳鸯心里着实没底,却又不敢不去,只得应了下来,却悄悄将她平日里用惯了的利剪藏在了袖中。
贾政出了贾母的房间便直接出府,径直去了柳叶儿胡同。看到林府气象消陈,贾政越发相信林海真的遇了难,便命小厮上前叫门,小厮一见是荣国府之人,便冷着脸问道:“这位老爷可是来还聘礼的?”
贾政冷着脸道:“本官来见乐平小侯爷。”
林府门上的小厮一听便怒了,只黑着脸道:“主子早有吩咐,除非贾家是来还聘银,或者一概不许入内,这位贾老爷,你快站远些,休要踩脏了我们府前的地。”
贾政大怒,气得黑着脸沉声喝道:“叫林石速速出来拜见她的亲娘舅!”
没多会儿便走出来一个神情清冷的少年旗人,他的衣着虽不算很华贵,可是服色却很有讲究,一身正白色的马蹄袖箭衣,腰间系着一条金黄色腰带,足蹬深筒烫金牛皮靴。,贾政一看见那条黄带子,他那挺直的脊梁塌了,高昴着的头垂了,满面的怒气也消了,这会子他只想赶紧回府,黄带子杀人都不用偿命,再不跑,今儿他怕是要交待在这里。
只是已经晚了,贾政干笑着打躬做揖,可是身着正白马蹄袖箭衣的少年却双眼凝冰,理也不理贾政,只冷喝道:“来人,将这冒认官亲没长眼人头猪脑的东西拉下去重打四十军棍,先上上规矩。”
立刻有四名如狼似虎的军士冲出来,两人扭住贾政往旁边地上一摔,各踏上一只脚,另两人则拿着拳头粗细的军棍,噼哩啪拉的打了起来,打一棍,那两个用脚踩着贾政的军士便大声报一声,还没打上十棍,贾政身子一抽便瘫软下去,一动也不能动了。可是那行刑之人并不会因为贾政昏死过去而住手,十足十的打满了四十军棍,贾政下半截身子血肉模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瞧着竟是要被生生打死了。
身着正白色马蹄袖箭衣的少年正是康熙派来保护黛玉的惊雷,惊雷看了那两个行刑之人一眼,两人轻轻点头示意,惊雷便明白了,贾政的棍伤看着凶险,其实没有性命之忧。因此只喝道:“用盐水泼醒他。”
贾政被浓浓的盐水一激,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下身那钻心的痛让他清醒过来,惊雷走到贾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贾政,沉声道:“知道你自己是谁了么?”
贾政明白形势比人强,只颤声道:“小爷饶命,下官脑子发昏犯了糊涂,刚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若是有冲撞小爷之处,请小爷原谅。”
惊雷蹲了下来,拔出匕首拍拍贾政的脸,冷冷道:“爷的主子根本没有亲娘舅。”
贾政吓得直哆嗦,他刚才那也是被门子激出了性子,否则再不能说出这种话来。只是话一出口便再难收回,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讨饶了。惊雷瞧着贾政那没出息的窝囊样子,只呸了一声,站起来冷声道:“滚!”
说完便带人回了林府,林府那黑漆大门吱吖吖的在贾政面前缓缓关上了。
惊雷忙去向黛玉回禀,黛玉冷声道:“派人盯着了么?”
听雨笑着回道:“主子放心,捕风已经跟上了。”
黛玉点点头,沉声道:“爹爹在运河上遇袭,我总觉得和贾家脱不得关系,速速派人去查实。”素绢应声称是,忙快步走了出去,将黛玉的命令吩咐下去。如今素绢已经成了黛玉最得力的左右手,替黛玉主持着才建立不久的听风楼。
绣绮站在黛玉身边,低声说道:“主子,您这样打草惊蛇,那贾家必会再上门来啰皂,这一回若是贾老太太来了,只怕打一顿再丢出去是行不通的。”绣绮心思细腻,想问题也全面,这是她的长处。
黛玉淡淡道:“无妨,只命下面将贾家苛扣聘礼,放定之后强索聘金之事传出去。”
彩绫了听了皱眉轻道:“主子,这样会不会有损夫人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