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双眉一锁,冷声道:“你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只从实招来,我便解了你身上的奇痒!”
薛蟠一听哪儿还会隐瞒,只一五一十,哦,不对,应该说他避重就轻,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薛宝钗的头上,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青玉听完薛蟠的话,目光如冰,冷冷的说了一句:“薛宝钗!”然后转身便走,薛蟠只大叫道:“解药,解药……”青玉头也不回,只冷冷道:“没有解药,十二个时辰后药效便会散去。”薛蟠听了顿时破口大骂,青玉也不回头,只反手一弹,再次封了薛蟠的哑穴,同样,也是十二个时辰后自动解穴。
前次说到王平太太去瞧了她妹子薛家姨太太,只说了几句话便硬要薛家姨太太打发丫头们收拾了细软,余下些粗笨家什只让两个婆子留下看着,便将薛家母女带回贾家去了。
薛家太太这些日子除了哭就是哭,都有些迷心了,只由着王平太太操纵,而宝钗则想着薛蟠没了下落,那贾家二房虽然被贬为庶民,可到底头顶上有还有个国公府的名头撑着,好歹也算是个靠山,便二话没说跟着去了。
如今王平太太也没资格打从正门走了,只能从西侧门带着薛家母女进了荣国府。王平太太往上房里回话,方才王平太太出门贾母已然知道了,心中真有些不快,便也没什么好脸色,只瞧着两个小丫头在哪儿挑花样子,王平太太说了将薛家母女接来之事,贾母心里虽然不高兴,可是王平太太刚刚管家,她只有给王平太太撑腰,万不能打她这儿先折了脸。因此只得淡淡说道:“既然接来了那便住下吧。这等事情你自己做主就是了,不必事事来回。鸳鸯,打发个小丫头将薛家姨太太娘俩儿送到……嗯,先送到西廊下住着吧。”
王平太太心里不好受也得受着,只得小心的应了,贾母淡淡道:“你也下去吧,以后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自己心里有个成算,这一回就算了。”
王平太太忙低头应了,贾母只挥挥手道:“下去吧。”
王氏正低眉顺眼的向下退,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小丫头惊慌失措的往里跑,边跑边叫道:“老太太,平太太,大事不好啦,有人打上门来啦……”
贾母大惊,王氏愕然,这里可是京城,青天白日竟然有人打上门来,这还有没有王法!惊过之后贾母大怒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打上国公府来,速去通报大老爷二老爷,鸳鸯,与我更衣,着品服!”瞧着王氏站在一旁发呆,贾母怒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支应着。”
贾母房里的珍珠忙偷偷拽了王平太太一下,王氏回过神来,忙应着小步快跑了出去,贾母瞧着王氏那慌脚鸡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王氏刚跑到二门,便见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一脸的煞气站在门口,明明只是个小孩子,可是瞧他那气势,竟好似统率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再向脸上一看,王氏吓得脚一软,只跌坐在地上,她瞧着眼前这小孩子,竟似是见了鬼一般,只尖叫道:“鬼啊……”
这四五岁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林青玉,他得了薛蟠的供辞,连说也没和胤禟说一声,便杀向薛家租的小院,到了小院之时他才知道薛家母女被接到荣国府了,青玉一听这话,火气直往上脑门上顶,只揪着那看粗笨家什的婆子,逼着她带路,直杀上荣国府。这也是林青玉年纪小虑事不周,再加上护姐心切,便什么都不顾了。
贾赦贾政急匆匆赶出来,看到青玉这两人也是吃了一惊,这孩子的眉眼儿实在是太象过世的贾敏了。贾赦只大声喝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擅闯国公府内院?”
青玉一瞧是头发胡子半白的槽老头子,长得真不招人喜欢,只冷冷道:“关你什么事,快把薛宝钗那个贱丫头交出来!若是痛快交了便也罢了,若是不交,哼,小爷灭了你们!”
贾赦一听这话说的横,不由得笑道:“哎哟,小毛孩子口气不小,说的倒热闹,可你是谁家的孩子呀!”贾赦这回也多了个心眼,这京城里什么都可能少独独贵人不会少,瞧这小孩儿的气势,只不定是那个府上的小贵人。贾赦想着说什么也得把青玉的底套出来。
青玉人小心眼可不小,他只背着手围着贾赦走了一圈,然后昂着头说道:“哼,这你这老头老不喀吱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拍花子的,我才不告诉你。”青玉到了京城之后经常在大阿哥府里玩,大阿哥也不拘着他,他东听一句西听一话,没几日倒学了好些北京土话,这会子连拍花子都会说了。
贾赦老脸一红,被一个小孩儿说成拍花子的,这老脸可真没处搁了。贾政见贾赦吃瘪,正想上前说话,青玉却大喝道:“你们少在这里拖延时间,快把薛宝钗交出来。”
贾政被青玉说的一头雾水,只皱眉说道:“我们府上并无薛宝钗这个人。”
青玉大怒,退几步一把将给他带路的婆子拽出来叫道:“她是薛家的婆子,就是她告诉我薛宝钗被你们府里的二太太接来了。”
贾赦一听这话便笑了起来,只上前几步想摸摸青玉的头,却吃了青玉一记凛冽的眼刀,生吓得他将手收回来,只讪讪的对贾政笑道:“二弟何时新娶了二太太,我这做大哥的如何连风儿都没听到?”
贾政臊的老脸通红,能做出这等事的没有别人,必是那不贤之人。他忙对青玉说道:“小哥儿,容我去查一查。”
青玉却不答应,只怒冲冲的说道:“呸,我才不相信你,快快将人交出来。”
贾政瞪着王氏,却见她一脸撞了鬼一般的神情,跌坐在地上都起不来了。贾政正要上前揪住王氏,却听到里面传来拐杖捣地和颤微微的怒喝道:“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擅闯国公府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