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正在训练场上进行拳术格斗训练,姜天天穿了一件火红的衣服,在训练场上徘徊了几个回合。直到值班教官吹哨休息,她才气宇轩昂地走到了队伍面前。
孙玉海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姜大小姐,是不是又来找李正来了?
姜天天一瞪眼骂道:用你管!
仍然是温斌添油加醋地道:人家李正同志现在今非昔比了,马上要出国了!
姜天天噘着嘴巴道:出国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姑娘出了好几次了!
我想避开姜天天,因此悄悄地站起来,从旁侧迂回。孙玉海却眼疾手快地拉住我,虚张声势地笑道:人家姜大小姐大老远过来找你,你怎么能溜之大吉呢?
我反问: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来找我的,真******自作多情!
孙玉海道:不是找你那是找谁?
我道:跟你没关系。
孙玉海吃了闭门羹,乖乖让开。我快走两步,准备返回营房。
走到半路,我听到身后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频率很快,直到距离我身后越来越近。
有一双纤纤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紧接着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Wait me a moement plese?
我心里荡进一阵刺痛。
好熟悉的声音,她熟悉的场景!
这句英文对白,再次将我带回几年前,姜天天以中办职工的身份,参加教导大队军训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当时她总是喜欢从我身后拍一下我的肩膀,说一句:Wait me a moement plese。
我停下脚步,扭回头去,面前仍旧是那张可爱美丽的脸庞。
但我还是在记忆中跋涉出来,冲姜天天追问了一句:有事?
姜天天逼视着我,强调道:你在逃避我。
我道:是的我在逃避你,我憋不住了,要上厕所。
姜天天道:那我等你!去吧。
我面露难色: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姜天天原地徘徊两步,禁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快要走了,我总得过来祝福一下你吧!
我道:谢谢。
姜天天微微地摇了摇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过去的总归是过去了,我以前的烤地瓜……他,他再也回不来了……
她这突来的伤感,让我禁不住猛地一怔。她将头偏向一侧,我清楚地看到,有两行浊泪,在她眼睛里缓缓淌了下来。
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姜天天镇定了一下情绪,挤出一丝含泪的微笑:好了,总之希望你这次能为国家争光,能学有所成。也许,也许当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但我会……我会永远记得你,为你祝福。
我皱眉反问:你要去哪儿?
姜天天摇头:不知道。也许出国,也许去南方。我也不小了,总不能老让父母养着吧。我要出去打拼一下。
我点了点头:你的选择,是对的!
姜天天伸手在鼻尖处轻划了一下,笑问: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再点了点头。
姜天天却突然凑近两步,静静地望着我,再问了一句:那么我当初选择你,究竟是对还是错?
我一下子蒙住了!
确切地说,姜天天的这一问,让我根本无法回答,只能选择回避。但是不难感觉出,姜天天在这份情感纠葛当中,所受到的伤害和无助。
姜天天见我愣在原地,自嘲地一笑,一眨眼之间眼睛里的湿润化为两颗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她取出手机,往我面前一亮,我看到她手机上的墙纸,竟然是当初她为我照的一张照片。我心里荡进一阵酸楚,尴尬间,姜天天若有所思地说道:很久没换了,好不好看?
我试量了再三,笑说:该换一换了。否则容易视觉疲劳。
姜天天将手机亮在自己眼前:没怎么觉得呢。反而是越看越觉得新鲜。以前总是把手机上的图片换来换去,觉得这样很新鲜,每天的感觉都是新的。现在才知道,永恒的东西才最珍贵。只可惜,这种永恒,却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永恒。但是不管怎样,哪怕是我们这一辈子再也见不了面,我也会将这份一厢情愿的永恒保持下去。
我心想这姜天天又来了,她总是在不遗余力地勾起我的心事。我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她仍然想千方百计地让我回心转意。但是我李正早已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份感情了,它已经成为我心里最珍贵、最酸楚的一块疤痕,注定伴我一生。如果说我对姜天天还存在什么永恒的话,那这种永恒,便是回忆。从若干年前,刻骨铭心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种回忆,将会持续到永远。
我道:天天,你很聪明,我相信你能做好。你还年轻,还有很多……
姜天天打断我的话,突然间变得调皮起来:还有很多帅哥在排队追我,是不是?嘿嘿……我道:应该是。
姜天天道:好了别安慰我了!本姑娘该告辞了,你保重。
我‘哦’了一声,却不知应该再说些什么。
望着她熟悉的背影缓缓走开,我陷入了一种特殊的思虑当中。她嗒嗒嗒的脚步声,踩出了一阵好听的旋律,悦耳,刺痛。她很快便消失在视野当中,但却在我的脑海中清晰地印记下来。
两天后,付副局长召集我们三位预选出国特训的警卫队队员开会。接到通知后,我们本以为只是局里发表几句重要指示,强调一下注意事项。却没想到,这次小会竟然开的那般隆重。参加此次会议的,除了特卫局几位副局长之外,还有几名曾经进过Y国政卫学院进修的几位老同志。更让我们意外的是,总参杨首长竟然也参加了此次小会。会议在一个小会议室中进行,几位领导交头接耳,交替审看着我们三人的备份资料。几名老特卫笔挺地坐在一侧,目光炯炯,神情漠然。杨首长独树一帜地坐在正座中央,表情严肃。
毫无疑问,像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吕向军的身影。这几年,他一直是特卫局教育和鼓励官兵的一张王牌,但逢有重大场合,便少不了吕向军的参与。尽管这几年随着我老乡赵龙屡创奇迹,使得吕向军这‘一号特卫’的名号叫的不如以前那般响亮了,但是不容置疑的是,他仍然宝刀未老,绿水长流。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吕向军曾经进过Y国政卫学院,这也是他一直赖以骄傲的资本之一。然而,纵使是全特卫局官兵将吕向军视为偶像,我却一直视他为粪土。我一直在怀疑,像他这种有才无德的人,怎么会在特卫局一路畅通,进而成为炙手可热的传奇特卫?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这次小会在很多细节方面还是显得有些诡异。一般情况下,但逢开会之际,重要首长都是最后出场。而这次,却是几位重量级领导提前聚在会议室里等待我们三人。何其滑稽!不过,这也间接地反映出,国家和特卫局对此次委派队员赴Y国参训的重视程度之高。
待我们三人在领导的指示下坐了下来,付副局长便开始主持此次会议。程序无非是老生常谈,先是介绍与会领导,然后按照军衔从大到小介绍与会军官,再之后便是指出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然而,还没等付副局长走完开场程序,杨首长突然打断了付副局长的话:怎么一个一个都焉不拉几了,昨天晚上没睡觉?
付副局长脸上一尴尬,扫瞄了一眼我和蒋文涛、孙玉海三人。还是孙玉海同志有底气,站起来响亮地答道:报告首长,是没睡好。
付副局长为他捏了一把汗,杨首长皱紧眉头问:为什么没睡好?
孙玉海再道:蚊虫叮咬,蚊帐不管用。
众人都是想笑笑不出。
付副局长赶快冲孙玉海一挥手:胡闹!你给我坐下!
杨首长笑道:蚊子多,说明你们后勤工作没做好,没睡好,说明你们还不困!
表面上看,杨首长像上次一样,是在故意出难题。但实际上,这当中暗藏玄机。孙玉海似乎不太把杨首长放在眼里,这家伙在A办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自恃清高,目中无人。他甚至毫不犹豫地反驳了杨首长的批评:蚊子多,跟后勤工作不扯伙,关键是卫生队本职工作没做好,医护人员没有及时协助我们做好消毒除蚊虫这项工作。
此言一出,所有人震惊了。毫无疑问,孙玉海这一番话,含沙射影地盘出了杨首长和卫生队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杨丽娜。也许孙玉海一直觉得杨首长给特卫局下马威,与杨丽娜有关,因此他利用这样一种方式,将卫生队搬了出来,也相当于间接地对杨首长之前的做法,表达不满和抗议。
杨首长当然能听出孙玉海话中的潜台词,不由得脸色更加阴沉。付副局长赶快冲孙玉海斥责道:废话,哪来的蚊虫叮咬!好了好了,现在开始开会。
杨首长一伸手:等等。
付副局长扭头望着杨首长,杨首长冲孙玉海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孙玉海响亮地答道:报告首长,我叫孙玉海!
杨首长微微地点了点头:你就是从A办出来的孙玉海!付副局长,我觉得有必要带这位小同志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失眠抑郁症之类。这么好的条件都睡不好觉,到了Y国政卫学院,恐怕你更扛不过去。依我看啊,倒不如知难而退,别去了。反正这名额紧俏的很,有的是同志想去。你说呢付副局长?
孙玉海脸色一变,或许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太过激了,惹怒了杨首长。杨首长毕竟是总参首长,一句话可以改变他的命运。
孙玉海一时间僵在原地,不再发一言。杨首长用一副犀利的眼神望着他,似乎在向他传述自己的心声: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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