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十一,她起得晚了些,一出房门就看到乌厉涯在收拾东西,奇道:“你要出远门?”
乌厉涯笑咪咪地:“各位坐游艇出海玩,就咱们两个人。”
坐游艇出海?陌雪想起上次在海上吃的美食和见到的美景,有点欢喜,但又担心:“就咱们两个啊,那我多不安全……再叫几个人好不好?”
乌厉涯也不多话,拿起电话:“阿弥,我准备带我老婆出海,想来的话找几个好人过来。”
然后挂机。
两个人吃完早餐后,拎着行李下楼,坐了宝马去接阿弥和他的同事。
阿弥叫了两男三女共五个同事一起去,他的车子装不下这么多人,便分了两个女同事过来,陌雪本来还担心他的同事会不会也是什么老油条之类的,但接触过后却发现这些人可都是真正的职场正经人士,其中坐在乌鸦车上的两个女孩还是刚毕业的见习记者,开朗大方,积极上进,跟陌雪一拍即合。
一路上,陌雪和两个女菜鸟记者嘻嘻哈哈的,聊得很开心,乌厉涯看在眼里,微笑,他就知道她会开心的。
阿弥是本市最大传媒集团里最年轻的高层,担任副总编辑一职,本市赫赫有名的资深记者和时事评论员,见多识广,知识渊博,深谙为人处世之道,有他在,一定能调和气氛。
果然不出他所料,阿弥知道陌雪也在,叫上的几个同事都是健谈、活泼的年轻人,跟陌雪一类的,陌雪没两下就彻底卸下了心防。
乌厉涯的算盘就是,假期头几天一定要让她玩得尽兴,彻底瓦解她的防线,后几天嘛就制造浪漫气氛,一举将她拿下。
虽然他也可以通过自己的男性魅力迷惑她,但他还是不想这么做,让她自然而然地投入到他的怀抱里才是最妙的。
这次出游对于陌雪来说,比上一次轻松和开心多了,阿弥带来的那几个人都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限的编辑和记者,她跟他们有数不尽的话题可以聊,海上的风景又美,食物又好吃,玩得不亦乐乎。
于是她觉得乌鸦的朋友也不全是奇奇怪怪、游戏人间的类型嘛,就像安大哥说的,他的朋友什么三教九流都有,她有那么一点点佩服他的人脉了,居然能跟不同的人打成一片。
在海上玩了三天后,十月四日中午,一行人尽兴地回程。
到达市里时,已经将近五点了,其中有两个人先走了,其他人又一起去吃饭。
吃完饭后才八点多钟,大家又一起去唱歌。
几天下来,陌雪跟那几个见习女记者已经成了朋友,大家留了电话和QQ,一起唱少女时代的歌,一起跳蔡依琳的舞,玩得不亦乐乎。
可惜还没唱几首呢,阿弥就接到电话说市中心的大型商场发生严重踩踏事故,大批救护车和警车都在赶现场,伤情不明,他听到以后立刻安排那两个女见习记者和一个男编辑过去采访,陌雪一听来了兴趣,也不管乌厉涯反对,就跟着她们去看记者是怎么工作的。
发生踩踏事故的市场离她们唱歌的地方不算太远,两个女记者借了阿弥的车赶过去,十分钟就到了。
商场四周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陆陆续续有消防员、护士、民警等扶着、抬着伤者出来,两个女记者非常熟练地举起随身携带的相机和录音笔,兵分两路,一个采访外面看热闹的行人、顾客、护士和消防员等,一个想办法溜到里面打探情况,而那名男编辑则跟去了救治伤者的医院。
陌雪跟着外面那个到处转,好像是这场商场晚上搞促销活动,顾客太多了引发挤压事故,连柜台商品什么的都被打翻和弄坏了,损失蛮重的。
不过没人死亡,有三四个人受伤比较重,另有不少人受到轻伤,忙碌一个多小时后,现场伤者基本上都被抬走了,围观者也慢慢离去。
在外围采访的女记者就先开车带她回去,准备一边写稿一边等待其他两位同事的最新消息,她们的分工高效令她叹为观止。
很快回到KTV间,陌雪一进包间就想打人,她才出去多久啊,包间里又多了这么多个“小姐”?
乌鸦的身边紧紧偎着两个性感的美貌小姐,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个麦克风,一边蹭着他一边哆哆地唱着挑逗的情歌,乌鸦虽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动作,却看得出来很享受被美女这样侍候。
看到她进来,乌鸦对身边的美女说了什么,两个美女一脸不情愿,其中一个美女很无奈地站起来,叫其他几个美女一起离开。
陌雪双颊鼓鼓的坐到一边,不想理乌鸦。
乌厉涯看她闹别扭了,便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道:“吃醋了?”
陌雪一爪子摁在他脸上:“没吃醋!恶心而已!”
“唉,都是阿弥干的,他嫌两个男人唱歌没意思,就去叫了几个陪唱小姐进来,现在她们都走了,别生气了……”
陌雪瞪他两眼,转头身去问阿弥:“阿弥大哥,这些小姐是你叫来的?”
阿弥微笑着背下这个黑锅:“是的。”
他这几天吃乌鸦的玩乌鸦的用乌鸦的,付出这点代价也是应该的。
陌雪还是不爽,瞪向他先前坐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呢,你不去陪她唱歌?”
乌厉涯强拉她起来,走过去,对那个身材火辣的美女道:“我老婆来了,你马上走。”
那个美女用那双化妆得完美无缺的媚眼看着他,带着勾魂的倾慕和波光:“老板,您就让我再陪您多喝几支歌嘛,唱几支就好――”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识趣?乌厉涯皱眉,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甩过去一叠钞票:“马上走!”
美女看起来好委屈,大眼睛里似乎有泪汪汪:“老板,我不需要钱,我只想跟您唱几首歌……”
乌厉涯立刻沉下脸,阴鸷的眼里闪过冷酷之色:“滚!”
好可怕的眼神!美女哆嗦了一下,抓起那叠钞票快步走出去,走到门口,她停下来回头看了一下,有些犹豫:她以为这位客人没带女伴来,一心想跟他出台,但他似乎没那个意思,她就使了点小手腕,在酒里下了药,他还没来得及喝呢,她现在要不要马上去处理那杯酒?
然而她才多看了两眼,乌厉涯就一个冷冰冰的目光射过来,她感受到那股寒气,吓得哆嗦了几下,赶紧离开,头都不敢回。
算了,一杯酒,他不一定喝,就算喝了也有女伴,能碍什么事?她今晚得到的小费够多了,还是另寻目标比较好。
包间里,见习女记者打开手提,快速地写稿。
陌雪一个人唱也觉得没多大意思,阿弥唱的又是民族歌曲,她不爱听,至于乌鸦,他刚才和美女们唱得太多,嗓子似乎都有点哑了,也唱不出什么来,她也不想唱了。
坐了一会,乌厉涯起身去洗手间,陌雪随手拿起他面前的杯子,嗅了嗅,酒味有点浓,等下还要开车回去,他敢喝酒?他死了是为民除害,她死了可是社会的损失!
她想把酒倒掉,但觉得酒的颜色很漂亮,就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咦,酒香中带着淡淡的甜味,感觉挺好喝的耶,她忍不住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好喝,有种果酒的感觉,酒精度数不是很高的样子。
于是她喝了一口又一口,等乌厉涯回来时她已经喝完一杯,并换上了茶水。
包间里安静了许多,陌雪觉得有些无聊了,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打着呵欠,兴趣缺缺的样子。
乌厉涯也觉得没劲了,很体贴地在她耳边道:“困了?要不要回去?”
陌雪打呵欠:“阿弥大哥他们要工作,咱们还是散伙比较好。”
当下乌厉涯结了账,四个人离开KTV,在门口分道扬镳。
陌雪看着外面的繁华夜景,看着看都会,精神有点恍惚起来,觉得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肚子里好热的样子,而且那股奇怪的热流还慢慢向全身蔓延,让她越来越热,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
前面是红灯,乌厉涯听到她的呼吸有些奇怪,看过去:“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陌雪双手抱肩,缩成一团,微微哆嗦着:“我好像吃坏肚子了……”
好难受,她好像发烧了,全身好烫,但比发烧还难受,有种心痒难耐的感觉……
声音一出口,她吓了一跳,乌厉涯也吓了一跳,她的声音怎么这么沙哑?沙哑之中又透着细细的、哆哆的音色……
乌厉涯蹙眉,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而且还出了这么多汗?车里开着空调,怎么会出汗?
“嗯……嗯唔……”陌雪被他的手这么一碰,身体猛然哆嗦起来,嘴唇里逸出奇怪的呻吟声,似乎很舒服,又似乎很痛苦。
乌厉涯听得这奇怪的声音,更疑惑了,扳过她的脸:“真的生病了?”
就着路灯,陌雪那张粉嫩的脸蛋红得极为不正常,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都透出迷人的粉红色泽,目光水汪又迷离地看着他,双唇鲜红如血,微微张着,逸出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那副表情,就像在诱惑他一样,说不出的妩媚娇慵。
不对劲!